一面单向玻璃镜子里,是两个刑警正面对着釜山少年审讯中。
年轻刑警眼神如炬“我相信,孩子你并不是有暴力倾向的人,但整个b的顶层,几乎所有人都被你打倒在地,为何只留下金大孙,并能指示他手持拍摄罪证做替死鬼?”
少年笑容无辜“阿加西你在误导我?首先我是保护自己,其次我是一个信仰虔诚的人,就像一个路过的神父,引导者,看到迷途羔羊,只想循循善诱,最终他感动之下良心发现,自愿做了神的信徒罢了。”
“放你大爷的…屁!!”
“哎哟哟~你急了,你急了。”
老刑警低着头,敲了敲桌子,看似随意的询问,实则悄然施加压力,“姜时生,已经有人指证,有人提着酒瓶擅闯私人派对,而且那些酒瓶上面沾满了鲜血,你说说,拿着凶器的人会是谁?”
姜大爷翘了翘二郎腿,微微后仰,嘴角上扬“是杀人狂,是变态杀人狂,是暴力狂,也可能是个变态暴力狂,反正你们想听的答案,我不会说是我自己。”
“西吧!”
外面,正有一名女性心理侧写师,此刻的她突然停下笔,观察着里头的阿姆,微微蹙眉,眼神说不出的锐利和复杂。
这个干练知性的漂亮女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对着耳机私语,让里面的刑警们,代她问了少年一个问题
“端正态度!你说你无辜?那我问你个问题,假如你真是变态杀人犯,抓了三个人准备杀掉,你会杀几个?”
她知道,一般人的回答全杀掉,不想杀,等等…
这问题,真没水平,真突兀啊。
让人惊慌失措的是——
少年根本不着急回答,而是悄然侧头,对着镜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对着看不见的心理侧写师,毫不思索,语气轻描淡写道
“只杀两个。”
“为什么?”
“为了使剩下的一个感受恐惧,然后——好办事嘛。”
权恩姬的手有些冷,听到这个意想不到的答案的瞬间,冷静如她,依旧愣神了片刻,才想起自己侧写师的工作,稍后在一张纸上,只写了两个字疯子…
她想,也许,这就是姜时生特意留下金大孙的理由。
因为“恐惧”,所以只能乖乖成为“同伙共犯”。
全程目睹,真正的强力班组长李东锡,则不留痕迹地叹了口气。
实在没眼看!
摇摇头,他就走出审讯室,来到警厅门口,寻到一处无人的角落,蹲在地上点燃一根烟,舒坦地抽了一口。
直到视线之内,出现一辆粉色小摩的的身影。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孩,看到自己时眼前一亮,没来得及锁车,就跳下车,气喘吁吁地朝自己跑来。
“米亚内,姜时生给您添麻烦了!这大混蛋是不是又犯错了?”香汗淋漓的全昭妍,顾不上喘气,也不管渗进眼睛的汗水,忍着疼涩感,连忙弯下身子道歉。
李东锡笑着摆了摆手,看着神色焦急的全昭妍,只是温柔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小姑娘不要着急,等匀了呼吸再说话。
等待片刻,他才柔声说道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还是叫你昭妍吧,可以吗?”
“内,组长大人i,这样就好。”
“昭妍呐,我没记错的话,wuli是第二次见面了,第一次的时候,这小子为了你闹得天翻地覆,还记得不?虽然这次也差不多。”
全昭妍一听,以为自家的姜大爷犯了难以挽回的大罪,脸色瞬间苍白,死死咬紧嘴唇,将腰弯的更低了些。
“真的对不起!请再给他次机会吧,这个孩子还是个帕布…阿尼阿尼!这个帕布还是个孩子…诶西,也不对…”
“喔哟~别着急道歉,你先起来。”看着明显误会了的姑娘,李东锡连忙吐掉烟头,嘴里一边喊着“哎一古”,一边连忙解释。
“臭小子这次是做了件好事,虽然估计后果,额…怎么说呢?估计会造成南半岛的一次地震吧,但说实话,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没错。”
数量惊人的“药品”,以及用迷药的恶劣手段,去逼迫女性满足自己的龌蹉,更可恶的是,还拍下视频威胁作乐的畜生行径,令人瞋目结舌。
其中,造成许多权贵二代的肮脏丑闻不说,而且刑警方在涉事人员身份盘点时,不仅有多名大势歌手idol的身影出现…
最后,竟然还发现有一名朴姓的顶流明星参与其中,场面简直令人作呕。
至于,误打误撞的“见义勇为”也好,脑子一抽的“恶意报复”也行,反正揭露一切的姜大爷,确实做了件好事,这一点他们警方拎得清,也绝不能否认。
所以,他并没有真正为难姜某人,更何况那位“李大小姐”竟然和他有瓜葛,某些人就更不可能明目张胆恶意下绊子了。
李东锡看似公事公办,实则只是想让姜某人吃点苦头,收敛起肆无忌惮的行事风格。
但显然那小混蛋硬的不吃,他只能施点手段,试试找他的软肋了。
他接着说道
“有人说他就是个坏孩子,总是浪费时间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只会疯狂向前看,不计后果不走回头路,断了后路的同时,迟早会走上绝路。”
不管事件背后的真相,以及多方博弈,一无所知的单纯姑娘,只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内容。
“内?你们不了解——”全昭妍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白皙动人的俏脸上,还残留着一丝疑惑和恐惧。
庆幸姜时生没事之余,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气恼,跺了跺脚,才抬起头,鼓起勇气反驳道
“你们不对,生姜不坏!”
嘴唇随着狭长的眼眸,死死盯着李东锡,轻眨间微微抖动,泪珠趴在了弯曲的睫毛上,仿佛被惊吓到不敢发出声音。
真是个令人怜爱的好姑娘。
…
“无罪”释放,顶多一个无故斗殴的警告。
于是冷着脸姜大爷,在身后众多不善的眼神中,尤其是某个自称头号“果达”粉丝的吃人目光中,他嚣张地甩着手臂,歪着头叼着根万宝路。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门口,视线捕捉到田小娟的瞬间,他散去一身的痞气,精致的脸蛋狠狠一皱,眼眶湿润。
在众人呆若木鸡的目光中,他直接撕去随意包扎的黑色袖带,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像是老父亲见到心爱的小棉袄,朝着自家小娟跑去。
阿姆撕心裂肺喊到
“娟啊!!”
有的人后知后觉,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他为何冒着感染的风险,宁死不去医院的理由了。
原来是为了“告状”,有些幼稚,也有些可爱。
因为下一刻,姑娘满眼泪水,捂住了嘴,死死盯着少年的手臂。
上面被人划了一道大概厘米的口子,田小娟完全吓着了,抬头眼里满是心疼和生气,大声骂着阿姆
“疯了你?!帕布呀,疼不疼?!”
“啊帕哟(疼死我了)!wuli小娟啊,欧巴被人欺负,是不是要死了?”
“少胡说八道!”
“血血血~偶吧晕血,呕!”
惊慌失措的她,急忙回身一跑,从摩托车内箱里,熟练地拖出一个医药箱,又原路跑回,朝着他满是纹身的手臂上消毒,小心翼翼包扎,时不时抬头问他疼不疼。
少年的回答都是
“呜呜——疼死了!欧巴要死了,以后没人照顾你了,娟啊!”
因为低头的缘故,头发时不时碰到伤口,她只好时不时撩起,轻轻挽在耳边。
可禁不住他一直喊疼,田小娟眉头一佻,听得实在厌烦,就从阿姆的布包里,寻到一根黄色的橡皮筋。
仿佛找到,是理所当然的。
“西,烦死了闭嘴啊你!一个大男人的!”
“喔?西?!你凶我?!呜~”
狠狠瞪了一眼做作的某人,小娟轻咬着橡皮筋,手向后挽起满头的秀发,扎了个极好看的马尾辫。
当一个姑娘,从披头散发到扎起头发。
从礼貌用语到粗言粗语,从温柔到脾气暴躁,那么她一定是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再装哭?想死?!”
“呜呜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