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又笑的哑巴小娘,前者是怜悯自己,用眼泪让精神变得圣洁,后者是讽刺,因为阿姆使她的心情变得愉悦,更是一种无言的讽刺。
观其眼神,知其心绪。
眼前的女人,最有魅力的地方就是眼睛,漂亮又精致的丹凤眼,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魅惑感。
此时,她的眼眸却像流动的清泉似的,微微闪烁着,仿佛只为等待着这个时刻。
毫无预兆的,两行泪水簌簌地溢了出来。
心事犹如三千青丝绕指柔,缠的紧了,就会跳出来。
也许有的人,单单是为了看着这一对眼睛,就甘愿放弃一切。
但这些人当中,绝对不包括阿姆。
他想要撤手,但朴智妍却不愿意了,死死地环住他的脖子,于是乎,两人就这样被迫静静地相互对视。
如果四月的夜晚会说话,它估计会吹嘘自己此刻创造了浪漫吧。
可是,假如眼神真的能够说话,那阿姆估计只想说:阿西吧!
也许是朴智妍喜爱跳舞的原因,她的腰线极美,盈盈一握的手感,恰到好处的比例,仿佛是最上等的脂玉,充满了柔软的质感,忍不住让人细细的把玩,爱不释手。
皱着眉头,挣扎了片刻,阿姆毫不犹豫地离开她的束缚,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想要找个趁手的东西。
因为大男孩的离开,朴智妍乘势坐在了窗缘边,像是彻底卸下了心中的苦闷,剩下的,唯有一身的轻松。
悠闲地摇晃着脚丫子,视线随着阿姆的脚步而迁移,并未擦去还未干透的泪痕。
看着阿姆,露出一脸柔柔的笑意,甚是娇憨可爱,根本不惧身后随时都会跌落下去的危险。
阿姆找了许久,而练习室实在太空,根本没有什么硬货,比如赛车头盔什么的,于是没有办法,只好将就一次,在身边“小哑巴”疑惑不解的眼神中,直接扯过她先前随手丢在地上的外套。
拿着衣服把门柄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包紧成团的时候,他才心满意足的停下手。
从不坐以待毙的他,深了口呼吸,咬紧牙关,眼神顿时变得凶狠无比,一把抓住被包得密实的门柄,然后用力握紧——提膝——哀嚎——倒地。
“噢!呀呀呀——阿西,疼疼疼——我为什么这个时候抽筋了?!”
“唔——”
原本严肃凝重的气氛顿时变得荒唐无比,朴智妍忍不住低头,伸手捂着嘴,一道极微弱的笑声从指缝间传出,恰好被阿姆的惨嚎声给掩盖住了。
听到阿姆那痛苦至极的声音,她并未着急走向前,而是从牛仔短裤里,抽出刚刚从阿姆身上偷来的昆布条,然后缓缓地放进嘴里。
感受到久违的盐分,她瞬间眯起了双眼。
肚皮饿饿的,是一件不幸的惨事,可心灵被填得饱饱的,那却是一件极大的乐事。
朴智妍没说谎,她是真的饿了。
嘴唇上的血迹,此刻却成了最合适她的色号,染成了玫红色的唇妆,微微掀起的弧度,像是鲜红色的明月,显得鬼魅而性感。
伴随盐味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抿了抿嘴角,有些迷糊的她,似乎想起了自己先前似乎啃了某人一口。
口感还不错?
朴智妍低头看着地上打滚儿,瞎折腾的身影,眼神颇为无奈。
这小色痞连最基本的应急处理都不会吗?
张口就要说些嘲讽的话,突然想起了什么,歪着头笑了笑,还是就此作罢;没了獠牙的野狼,最多不过是只长得吓人的哈士奇。
于是循着那道身影,朴智妍缓缓地靠近了他。
“你……你干嘛?我警告你,别过来啊,趁人之危,我会鄙视你的,狠狠的那种!”
“不要赶尽杀绝行不行?!”
“耶嘿,停步!我要叫啦,我真的叫啦!呵,我欣赏你的无畏,够劲啊你呀!你干嘛?阿西,咬死你!”
朴智妍想要把门上把外套脱下来,可因为缠得太紧,双手扯了好一会,都没法顺利地取下来。
于是颇为生气的她,在阿姆不知所措的眼神中,径直蹲在了他的身前,突然兴起了心思,想要一把摘掉他的帽子,好能看清他的样子。
熟悉的行为,让阿拇十分反感,于是他一边捂着抽筋的脚,一边不忘张嘴,作势要啃她的小手。
你可以糟蹋我的**,但决不能践踏我的灵魂。
不理会某人无能的狂怒。
朴智妍看到这小色痞还在负隅顽抗,可爱地皱着鼻子,伸手捏了捏他柔软糯嫩的脸,虽然不想承认,但手感真的很好,好得让人爱不释手,容易上瘾。
轻轻往外一拉,便能任意的变换着形状,野性难驯的野狼,顿时变成了一只憨憨的柴犬。
想到这里,朴智妍便心情极好,微微抿起嘴角,像是教训不乖的小家伙一样,口无声,眼却有神地笑着。
[还要淘气吗?]
“依七!你行!小哑巴,来日方长,别得意!终有被雁啄目之时——啊!”
[还敢顶嘴?]
“呀呀,真的疼!阿尼……我不是认输了嘛,这只是我身为男人,那仅剩的卑微的自尊心。”
[还男人?我见过你,夜店里的小酒鬼!]
对着阿姆,手成杯,仰头做了一个喝水的动作,伸手刮了一下小酒鬼的鼻子,眼神颇有些嘲笑的意味。
“莫?你认错人了,我从来不去那种地方,我可乖了,从不打架,从不骗人,从不喝酒,从不酒后驾驶欸?”
也不知道为什么,阿姆总觉得自己说这些话,感觉特别没有底气,挺违心的。
呸呸,阿尼阿尼,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乖宝宝——请叫我姜宝欸?!啊呸呸呸!
阿姆快要被她搞疯了,至于违心也好,自欺欺人也罢,总好过一直被眼前这个暴力的哑巴姑娘,找到机会挨揍的好。
叩叩叩——
“那个,练习室有人吗?”
此时,就在两人又陷入对峙的时候,一阵敲门声,让门后的两人神色各异。
兴奋与惊慌的表情几乎同时浮现!
“那救,阿西,莫呀!变态,救——?!”
她颇为恼怒地瞪了阿姆一眼,朴智妍也顾不上原是敌对双方的立场,霸气地把他瞎折腾的手挪开,直接撕开自己背心的部分,然后狠狠地堵住他的嘴。
“啊呸呸,救——唔?!”
“喔莫,奇怪了,明明前辈方才还在里面练习的。”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阿姆的心也如窗台的花儿,入冬,随之凋零。
眼神闪过一丝狠意,她以跪坐的方式,两条大长腿死死压住阿姆那扑腾的脚,把他的双手铐住,高高地举起,狠狠地砸在大大的反面镜上。
朴智妍对着阿姆怒目横眉,却也好看极了,微微张开嘴巴,说出一个“3”的口型,抿着嘴,好似有些傲娇地冷哼了一声。
眼眸如剪水般,像娇艳欲滴的水杏,仿佛由着内心索引着,心曲尽在眼神中。
这下不用思考,他完全能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你说‘请原谅你的敌人2次’,而我这人比较大方,能允许你4次,听到没?]
[不说话?打你咯。]
我倒是想说呀,那你也得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被碎布条堵住嘴的阿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放弃了毫无作用的挣扎抵抗。
[知错没?点头或摇头。]
终日打雁,雁终有被雁啄目之时,只是被啄的人,好像另有其人。
原本懒得搭理的阿姆,瞬间一阵吃痛,原来是抽筋的位置被她狠狠地一压,随着力道的加大,阿姆睁大眼睛,如小鸡啄米似的,毫无尊严般地疯狂点头!
被眼前的女人以颇为屈辱暧昧的姿势铐住,阿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朴智妍对自己为所欲为,他伤心欲绝,感到好羞耻,好想哭。
他好想说:
“那个,wuli呐,阿尼,是你的这种行为,在大南半岛算不算是违法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