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虽然温和,可听起来全然是威胁之语。
惊铄震惊,猛然睁大眼睛,眸中瞬间燃气汹汹怒火,凶狠的瞪着凤枳。
他身体剧烈挣扎着,想挣脱束着他的千年玄铁链。
铁链在剧烈挣扎下不停的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在寂静的地牢里显得格外响亮,咬牙切齿道:“你有什么冲我来,不准动她。”
凤枳看着眼前四角长桌上的刑具,拿起一根鞭子,握在手中时,鞭子上面便闪过一些闪电痕迹。
他看了一瞬手中的鞭子,又将它放下,“你有什么价值吗?在本君眼里,你的价值还没有倾砚仙君的价值高。”
惊铄喘着粗气,眼眶充满血丝,震怒的瞪着凤枳。
凤枳神情气定悠闲,即不恼,也不气,甚至看起来还异常平静,“神君可得好好的想一想,本君明日再来看神君,可至于是不是带着倾砚仙君一起来,全然取决于神君。”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地牢,禹清跟在他身后,“殿下,那烨柯要做何处置?”
“先关他几日,别让他神魂俱灭了就行。”凤枳想了一瞬,冷声吩咐。
其实烨柯还真不好弄,毕竟明面上他和沉玦是朋友,而沉玦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的人,若一下将他弄死了,他怕沉玦不知道原因,到时候会怪他。
烨柯留着还有大用处,毕竟沉玦还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呢!
禹清听着他的吩咐,心中已经明白了,这是允许他们动刑的意思了,拱手道了声`是’。
与此同时,南禺北山上,沉玦白日里与琉慜、瑶星满山的跑,钓鱼爬树,射箭看景。
北山上有时午间气温要比南禺城炎热许多,沉玦来北山的第三日,便给瑶星说要腾一间屋子出来,修一个汤池子。
谁知瑶星想也没有想便同意了,仿佛这北山院子是她的一样,
琉慜见瑶星答应的这么爽快,便蹙着眉问这院子是不是她的。
瑶星一本正经的摇头,“不是啊!”
琉慜扯了扯嘴角,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她,“不是你还答应的这么爽快!”
“但是是我小舅的。”瑶星一脸得意的挑眉望她。
琉慜当即瘪了瘪嘴角。
额!那没事了!
瑶星就是知道这北山院子是凤枳的,所以才敢一口答应让沉玦在屋内挖池子,引水进来。
因为她小舅对他们不手下留情,可对沉玦却是百依百顺的;她有时候在想,恐怕沉玦想要九重天之上的星星,他小舅都会想办法给她弄下来。
修完池子的第二日,她们便穿了里衣在池子内泡着玩,一边喝着酒。
下午间有时下棋,有时去看北山悬崖的万丈瀑布,晚上又一起去看月汐花,有时去看星星。
沉玦看见漂亮的景色,便会想起凤枳,想着下次她也带她来玩。
特别是夜深人静,小玄在她旁边睡的正香的时候;她就会特别的想起凤枳,顿时脸红心跳。
而南禺城内,凤枳抓了惊铄之后,其实并未打算对倾砚动手,只是当初他二哥告诉他惊铄喜欢西缘宫的司命仙君。
他当时也是有些意外,因为在他眼里,这是两个压根就打不着关系的人。
当时他二哥可是白了他一眼的,说他和沉玦还打不着关系呢!他还不是喜欢人家喜欢的不得了。
但只是后面又说,这好像是一万多年前传出来的,至于近些年惊铄还喜不喜欢她,也要试了才知道。
所以凤枳才与惊铄说了那番话,不过从惊铄的反应来看,好像确实还很在意,既然在意,那就十分好办了!
只是半夜之时,禹清来报,被关在地牢里的烨柯逃了,但惊铄还在。
当即从虹濯殿赶到地牢,只是踏进地牢瞬间,便闻见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越往里面走,血腥味就越浓。
之前他担心惊铄与烨柯离得进了会先办法商量着什么,所以便将两人相隔得甚远。
凤枳踏进牢房,墙面地面刑具上都溅射着血点,只是都已经干涸,想来之前也是动过刑法的。
禹清拾起地上的伏仙藤递给他,凤枳只看了一眼,没抬手接;这伏仙藤并不是被斩断的;也就说明是他自己挣脱开的,并不是有人来救的他。
凤枳心中一凛,心中徒升起一个想法,转过身大步出了牢房,经过甬道后,又朝着关押惊铄的那间牢房走去。
他面无表情的踏进惊铄的牢房,施法拿出一只簪子出来,手一挥的扔到惊铄面前。
`叮’的一生脆响,惊铄睁开眼,目光一下定格在地上的簪子上。
心头一紧,刹那间怒气横生,手掌骤然紧紧攥起,手背上青筋迭起,身体剧烈挣扎,想挣脱束缚在身上的桎梏,朝着他嘶声力竭的怒吼,“你别动她。”
他此时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眼眶通红,面色涨红,全然无半点昔日在九重天那高高在上的样子。
凤枳不为所动,声音依旧冷冽,“本君动不动她,自然取决于神君了!”
他此时又已平静了下来,低垂着头;凤枳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只能看见他胸口不断起伏的喘着粗气;倏得,他松了攥紧的拳头。
就在凤枳耐心用完,正准备转身离开之际,耳畔传来一声嘶哑的声音,“好。”
凤枳脚步一停,侧过身看他,然后又听见他道:“但是我要太子殿下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保倾砚平安。”
闻言,凤枳轻轻一挑眉,微微勾起唇角,手一抬,一个结界在牢内凝成,又盯着他道:“那要看你所说的值不值这个价了。”
只见他又急促的喘息几下,垂着眸思忖了一瞬,才慢慢开口,“我其实一直都在为天后办事……”
凤枳冷眼扫过他,“神君说些本君不知道的吧!”
惊铄为天后办事他是早就知道了,但是并不知道天后为何要抓沉玦。
还有那宴席,上次他们在凡间柳城之时,惊铄也分明与宴席是一起的,但就是不知道这背后有何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