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炙洲,你不要这么无情!”
金琳的拼命哭闹,就差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可却都没能换来顾炙洲的一个回头。
顾炙洲命令一下,佣人对她最后留有的那点底线也没有了,动作格外粗重起来,直接扯着金琳的衣服,把她推出门去。
“嘭”地一声,红木大门在金琳面前紧闭,还上了锁。
“不要……炙洲,你不要那么狠心!”
金琳趴在门上不甘心的敲着门,哭得死去活来。
她做顾炙洲的金丝雀,已经能够让圈里那么多人望尘莫及。
等她当了顾太太,她肯定有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风光无限,能够让所有女人都艳羡。。
金琳不明白,怎么就变了呢?
她想到自己被顾家的几个女佣扫地出门,顾炙洲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带着夏烟和她上楼的样子,心头发恨。
她们怎么敢这么对她,从前她们全都是捧着她的。
金琳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她精心画好的妆容早在刚才就已经一团乱。
她更是不顾形象的哭闹发泄,跟平常非常照顾形象,维持自己娇嫩状态的样子恍若天上地下。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了,还要形象干什么?
金琳没想到顾炙洲居然那么言出必行,说赶走就真的赶走,她才刚刚离开顾家几个小时,就让夏烟登堂入室了。
金琳甚至无家可归。
“炙洲,你怎么能够这么对我……”
金琳不停的重复着,夏烟,都是夏烟在挑拨离间,才让她失去了所有。
她是在报复自己,曾经她和苏黎初给夏烟下了那么多绊子,夏烟是在借着顾炙洲向她讨回来。
可是她怎么配,一个曾经伤过顾炙洲,背叛过顾炙洲的女人,她凭什么赢得了顾炙洲的心,将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金琳趴在台阶上,一边哭一边咒骂,哭声连绵不绝的环绕着,听得人心烦意乱。
顾炙洲听得心烦意乱,直接将窗帘拉了上去。
夏烟也听到了,但她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待会自己究竟该怎么回答顾炙洲可能会问的为难的问题,坐在椅子上,让她觉得如坐针毡,分分钟想逃离。
“看你的样子,我觉得你可能已经知道我想问什么了。”
男人坐在宽大书桌前看向他,有种无形的霸气和威慑力像夏烟压来,“说说吧,关于那个小丫头。”
“……”
夏烟有些认命的闭了闭眼睛。
完了。
顾炙洲这么开口,肯定是已经知道了。
她没想着事到如今还能够编造谎言蒙蔽顾炙洲,但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怎么,你可别想告诉我,她是你跟别人生的,或者你领养的。”男人的冷笑声中夹杂着自嘲,“你别忘了,有了小七和小九这两个前车之鉴,我不会再上当。”
好吧。
事情已经走到这步,夏烟认命的闭上了眼睛,艰难的开了口。
“漾漾……她确实是你的女儿。”她难以自已,“当年在婚礼上说我把孩子打掉了,是骗你的。”
“果然……”
虽然这个答案在见到漾漾的那一刻已经盘旋在了心头,但听到夏烟亲口承认,顾炙洲却压抑不下爆发出来的情绪。
又激动,又兴奋,又有些生气。
想要将那柔软的小人抱起来好好从头吻到脚,却又想要先抓着夏烟冲她发脾气,质问她当初究竟为什么那么做。
太多的情绪无法一时发泄出来,反倒是夏烟,不安的开口解释,“当年我之所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是因为有不得已的原因。”
这句话说出来,顾炙洲并没有大发雷霆。
他之所以再次见面不能恨她,就是因为对于当年夏烟的突兀离开,同样有着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先不说夏烟的脾气并不是那种人,她就算要跟自己断的彻底,也不至于突然消失那几天,然后去打胎。
“一五一十,你全部告诉我。”
“好。”
夏烟整理好情绪,“因为有些见红,当时我去妇产医院产检,医生居然说是因为胎盘长在了之前剖腹产的胎盘上,我当时觉得不可能,因为我只有过你一个人,不可能有过生育史……”
并且在夏烟的记忆里,自己在母亲被害死,然后自己就出车祸,醒来以后就出国。
记忆没有什么断联的地方,衔接的都非常自然,她也怀疑过自己肚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道很浅很细微的横痕,但根本就没有跟剖腹产刀口联想过。
可医生却拿出了种种证据,表示夏烟只是用了最好的可被人体吸收的线,当初的刀口开的很窄,修复的非常好而已。
并且要求夏烟住院保胎,因为胎盘长在瘢痕上非常凶险,夏烟当时完全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怀疑。
而后,这个怀疑在生下女儿后,又转移到了苏黎初和金琳身上。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重回京城。
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顾炙洲,夏烟说的很艰难,磕磕绊绊,花了很大时间才勉强平静地将前因后果告诉了他。
在顾炙洲表态之前,夏烟第一次用恳求的语气,对着他说道“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把这件事情先暂时忘掉,最起码,也希望你配合我,先不要声张漾漾的事……我不希望打草惊蛇。”
夏烟开口,就已经做好了顾炙洲会暴怒的准备。
却没想到,男人只是沉默了许久。
等再次开口的时候,夏烟在他的面目上看不到任何汹涌,只有沉着,“先带我去看看女儿,我想多跟她亲近亲近。”
夏烟意外,这……居然是答应了?
来到客房里,夏烟和顾炙洲自动的放缓了脚步,没有开灯,怕扰着熟睡中的小姑娘,只是开了盏暖黄的小夜灯。
温和的灯光下,漾漾原本就肉肉的脸蛋显得吹弹可破,长长的睫毛乖巧的闭着,就像个闭了眼睛的洋娃娃。
看着女儿的睡颜,顾炙洲和夏烟的心软成了一滩水,面容也柔和下来。
“真乖。”男人俯身,薄唇贴在小姑娘嫩嫩的耳边亲了一口,“宝贝,我是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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