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意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她怎么会知道???
宋幽梦怎么会知道她怀孕了?
可没等她细想,刷!刷!刷!一道又一道鞭子迅猛的落下,一下强过一下!
顾知意自己鞭的伤口落在后背,而宋幽梦鞭的全在她胸前,目光下移一点就能看到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伤口。
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顾知意痛得整张脸都快扭曲,铺天盖地的鞭声让她逃无可逃。
宋幽梦狠甩了几下,终于出了心头那股恶气。
她这段时间一直忍着,表面上对霍长风、对霍家佣人说自己对顾知意的存在并不是很在意,实际上她心里介意得要死。
她一想到顾知意现在还顶着霍长风妻子的身份,就恨不得把她那张漂亮到能让所有男人怜惜的脸划花,丢到流浪汉中折磨到死。
发泄完,宋幽梦看向她今天的目标。
嘴角扬起恶意的笑,高高扬起手。
顾知意看到她的动作,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肚子:“不要——”
但是,宋幽梦厌她入骨,岂会心软?
刷!
鞭子重重落下!
剧烈的疼痛从护在肚子上的手背上传来,隐约可见白骨露出。
但顾知意顾不上疼痛。
她瞳孔震颤,惊恐万分。
要是刚才她没护住,要是这鞭子真的落在她肚子上,那她就要失去她的宝宝!
为了孩子,顾知意放下所有尊严。
她身子摇摇欲坠,却艰难地爬起,向远处的霍长风求饶:“长风,我错了,求求你,让宋小姐停下,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霍长风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站在原地。
听到顾知意的哀求,他心中并不是没有波澜。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让他似乎又回到了战场上,耳边回荡那些无辜的民众的求救。
他正想抬脚,宋幽梦的话让他又止住了脚步。
“让我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的孩子?”
霍长风脸色又冷寒了下来。
顾知意敢包庇幕后黑手,让宋幽梦出口气又何妨,毕竟宋幽梦才是他相恋多年,不离不弃的好女人。
见霍长风并不打算阻拦宋幽梦,顾知意脸上露出绝望。
宋幽梦见状,脸上满是赢家的得意。
她纡尊降贵地俯下身子,在顾知意耳旁投下又一颗炸弹:“你别妄想能生下长风的孩子。”
顾知意瞳孔猛地睁大。
随后,顾知意只感觉到自己护在肚子上的手被用力抓开。
紧接着就是猛地一声!
刷——
鞭子重重落在顾知意的肚子上!
“不要啊——啊!!!”
痛!
痛!
痛!
剧痛从小腹处袭来,仿佛下身失禁,顾知意痛得漂亮的五官都扭曲在一块,轰然倒地。
可宋幽梦心狠手辣,竟然还不停下!
刷!又是一鞭!
哪怕顾知意把手死死护在肚子上,阵痛还是透过手掌骨,传到肚子。
顾知意眼泪和汗水糊了满脸,视线模糊地期盼霍长风能良心发现。
可惜,她终究是错付。
顾知意昏迷之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宝宝,求求你,一定要坚强,不要离开妈妈……
看到那个女人倒地,霍长风下意识箭步上前,在顾知意的脑袋磕向地面时,把人抱住。
刷!重重的一鞭落在他抱着顾知意的臂膀上,力道直接把衣服鞭破。
霍长风闷哼了一声,抱着顾知意的手臂却稳若钢铁。
“长风!”宋幽梦见自己打到霍长风,惊呼出声,“你没事吧?”
刚才,宋幽梦看到顾知意被她打到昏迷,还不满足,想再打几鞭,才会收不住手,没想到打到了霍长风身上。
霍长风看了眼高定西装上的豁口。
因为服役的习惯,他喜欢笔挺偏硬的衣服材质。
宋幽梦能够把他特殊定制的衣服都给打破,那顾知意的身上还不知道要伤成什么样。
手里的重量轻的像春末快要凋零的樱花,霍长风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忍。
他第一次对宋幽梦冷淡:“够了,她也没有真的打伤小明,吃点教训就行了。”
宋幽梦咬牙,“可是……”
但霍长风已经抱着顾知意大步离开。
宋幽梦从背影里注意到顾知意的裤子没有血迹,更加不甘心。
连血都没有,那野种估计还没掉,真是贱人有贱命。
她得继续想法子,把那野种打掉!
——
滴。滴。滴。
点滴的声音在密闭阴湿的小空间里回荡。
顾知意意识有些恍惚,但眼皮很重,怎么也睁不开。身体也很沉,动都动不了。
有没有人?
她身子好痛……好渴……
忽然,耳边传来男女的争吵声。
好像隔着门,声音有些闷,隐隐约约的,听不大清楚。
“宋幽梦,知意没招惹过你,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
“谁让她嫁给长风,还迟迟不肯离婚?一个保姆的女儿,竟然敢威胁我,真是以卵击石。是她不识相在先,非要赖在霍家的……呵,也是,出了霍家,以她的身份哪里可能享受霍少夫人的荣华富贵。”
“知意不是这样的人,她没有爱慕虚荣……她一定是被逼的,我警告你,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伤害她,我不会再帮你!”
“季晨!!!你别忘了是你欠我的!”
顾知意迷迷糊糊,但依然分辨出,这是宋幽梦和季晨的声音。
他们果然认识!
宋幽梦说季晨欠她,是什么意思……
还有,季晨说他帮过宋幽梦……
他帮过她什么?
是告诉宋幽梦,她怀孕的事情吗?
顾知意脑袋昏昏沉沉,思绪乱成一麻。
他们是什么关系,季晨是什么身份,有没有出卖她……
这些问题搅得顾知意心烦意乱,让她一口气没喘上来,再次昏了过去。
——
再次醒来,是因为肚子饿到空虚,而鼻尖一股清新的青草香一直在刺激她的鼻腔和味蕾,她费劲的睁开双眼。
“知意,你醒了?”
季晨放下给顾知意擦药的手,见她终于醒来,十分惊喜,“你昏迷三天三夜了,我好担忧。”
三天……三夜?这么久?
那她母亲的治疗和医药费岂不是过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