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做人的差距。
朱五六看着外甥女和孙大壮你十两我二十两的分钱还推搡来推搡去,这是分钱吗?这是比谁更高尚吧。
周欢说道:“哎呀不让你给你还非要给,你给我钱干啥,咱的关系还用给钱吗?”
不要就硬塞,孙大壮说了,只有给周欢钱了,他才安心,他不会画画,但他知道妹妹画画很辛苦。
“不辛苦,就是随便画画,况且又不是盖新房,我就是画了几处花窗而已。”
孙大壮还是不依,在他眼里这都是周欢不收钱找的借口,咋可能不辛苦嘛,要是不辛苦,为啥朱大哥每回找周欢画画,周欢的脸就耷拉下来呢。
周欢见拧不过这人,只好退让一步道:“那就给我五两钱吧。”
“五两钱?”孙大壮反问道:“我就是个干苦力的,要是没有你,我都赚不来这些钱,不行不行,说啥你也得收下三十两。”
三十两孙大壮都觉得给少了。
要让他说,他能给别人家出上苦力那都是借了周欢的光,要是没跟着周欢,没从周欢那学到那些本事,他还在城里边给人打杂呢,谁会看上他的手艺?
手艺不行,别说是员外家的房子了,就是老百姓家的也不敢让他试手啊。
所以,给周欢三十两真的不算多了。
他知道这些钱不多,比起现在朱家和周欢的身份,那这点钱算啥呀。
人家谈生意都是和各大老板谈了,一笔买卖那就是小几千两的买卖。
不过妹子,你真别嫌弃,哥现在的能耐就到这。
但哥保证,以后跟着你混,一辈子给你当苦力。
周欢“哎呦”了一声,这说的是啥话嘛。
周欢说道:“大壮哥,你不许妄自菲薄自己,我告诉你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你看看我弟弟小满啥时候谦虚过?
你已经很厉害了,你的手艺别说是村里了,就是放在幽州,都是一顶一的好
就像我舅母说的,出色的绣娘要是缝补衣裳,旁人愣是看不出那是缝补过的。
你的手艺就和他们一样,你修缮过的房子一点修过得痕迹都没有。
这钱我留五两就是五两了,不能多拿,等回去了你还得和翠云姐求亲呢。
我作为你的大老板得给你们包红包才是。”
孙大壮嘿嘿笑。
现在就想这些是不是有些早,翠玉可是跟在世子妃身边的,眼界高的很,他得回去先盖个新房,再买头牛,给家里好好置办置办再说。
这些朱家人就管不着了。
朱五六认为,这些话你自己回去想吧,俺们还有自己的家庭会议要开。
会议关于做好余杭县最后的收尾工作展开进行。
会议上,朱五六指出,作为这一次的抗洪救灾人员,眼瞅着到最后一哆嗦了,千万要站好自己的最后一班岗。
大家伙的身份都不一样了,相信有些话也不用多嘱咐,自己心里都有点数。
不要给自己丢人,更不要给组织丢人。
再一个,干好分内事之外,也都各自拾掇拾掇行李,元宝和三两东西少,自己整就完事了。
媳妇儿要顾全大局,也很是辛苦,家里面的锅碗瓢盆都归你负责,能装起来的就尽早装箱吧,往后这几天就委屈委屈,去将士们搭个伙。
喜宝东西也不多,主要是你在这边采的草药,走之前都让张太医给你看看,别采了一堆烂草叶子也带回幽州去了。
最后,最最重要的是周欢和周满。
尤其是周欢,咱带过来多少头牛就得带回去多少头牛,那都是钱,你小本本上不是有数吗,好好数一数。
我看过了,这个村里没有人养奶牛,要是咱家牛少了,咱们就报关,记住了,咱干的都是好事,临到末了了不能吃亏。
周满呢,把自己的书本都带好,这回时间紧迫,回家了更不能单位了学业,知道不?
等朱五六说完,一家人瞅了瞅彼此。
啥意思啊,那说了一六十三招,怎么没说自己呢,感情你和元宝和三两一个梯队了是吧?光收拾自己的行李就完事了是不?
面对孙佩芳的质问,朱五六说道:“你看看这点心有灵犀都没有了,我说我不干了吗,我不得陪着你一起收拾嘛。
这些话原本不想说,因为觉得你懂。”
孙佩芳倪了人一眼,她不能懂,她凭啥要懂。
女人不把话说出来那就是使小性,男人不说就是要心有灵犀,凭个啥吗。
俩人呛呛的功夫,孩子们一溜烟儿的都跑了。
喜宝叹气,自己摘了那么多的草药,她爹愣说那是野草,这不她还得去找张太医给做个证。
周欢拍了拍喜宝,那咋的也比她强吧,她可是要去数牛的。
百十来头的奶牛啊,全都在后山圈养呢。
知道那地方啥样吗?
就这么说吧,牛的吃喝拉撒全在后山上,个把月没换过地方,地上全是“地雷”。
喜宝说道:“姐,那你别浪费那些牛粪,你问问这的人有没有收粪做化肥的,咱也不要他们的钱了,就让他们给收拾了就行,等他们收完了你再去可好?”
周欢想了想,这倒是个好主意。
收粪的人家住在东头,和他们这拨人中间隔了条小河。
周欢一个人去也是无聊,干脆姐妹俩一路,先一起去张太医那,等办完了事儿再一同往东面走。
等到了张太医处,待喜宝和周欢作揖后,喜宝一脸汗颜的将身上的麻袋打开来。
瞅瞅吧,就这点小事还得麻烦太医。
张太医笑呵呵说道:“无妨,左右现在也是闲得慌,等我家小女回来,我们也该收拾行李了。”
喜宝:“是啊,我差点忘了,今日张姐姐怎么不在家?”
张太医说道:“不用管她。她自来是个闲不住的,这回等回了燕京,我可得和他娘好好说说,给她从宫里请一位嬷嬷来教她规矩,若不然只怕是以后女大难嫁了。”
喜宝和周欢对望一眼。
只见张太医一边仔细的查验着草药,一边自顾自己的念叨着草药的来历,习性以及功效。
喜宝听得认真,却不想张太医忽然顿住,旋即扯开了一个笑:“小丫头,还真是被你爹爹说中了!你瞧?这可不是草药啊?”
喜宝瞪大了眼睛结果张太医手里杂草,讪讪的笑了笑,“这定是我采药的时候连带出来的草根,我都是按照医书本上采的,不可能会采错。”
说罢,喜宝脸上臊得慌,刚准备扔出去,就被周欢制止道:“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