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香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苏元晓,跟以前是真的不同了。
她觉得自己甚至能听见手腕骨头在劈啪作响,痛的惊声尖叫起来。
“二小姐…二小姐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呵,饶命?可以!”
苏元晓冷笑了一声,拿过桌上的另一碗药,俯身将其凑到冬香嘴边。
而冬香看到这药,刚本是求饶,现在却满眼都是惊恐。
“你肯喝了它,我就放过你。”
“不要…我不喝…求求你了二小姐,我不喝。”
对于冬香的连声拒绝,苏元晓倒是一点也不奇怪,“哦?为什么不能喝,这么多年,你不都是这样把药灌进我嘴里的么?”
“我…我…”
冬香一张小脸此时已经泪眼婆娑,不住的疯狂摇头。
一直以来,都是她来给苏元晓喂药,她比谁都清楚。
这药,便是二小姐这么多年痴傻的原因。
然而这一切,早就被如今的苏元晓了然于心。
她现在的举动,也不过是曾经冬香加之在原主身上的,她一一还回来罢了。
苏元晓扼住冬香的下巴,将药尽数灌了下去,一滴都不许她吐出来。
“滚!”
一声令下,冬香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离苏元晓的房间。
然而这一切,都被角落里苏家大小姐的丫鬟小翠看在眼里。
……
苏府,东院。
苏苒苒停下了正在画字画的笔,抬眸愕然道:“你说什么?那苏元晓当真如此?”
“回小姐的话,千真万确!我看冬香出来时,手掌心都要被割断了,怕是那只手以后是废了。屋里就她与二小姐两人,不是二小姐干的,还能有谁?”
“那丫头废了也好,找个由头将她解决了,断不能让人知道,这些年都是我收买的她…哎哟…我的屁股…”
床幔掀开,一妇人正以大字形趴在上面哎哟哟的喊着。
不是受了杖刑的张氏,又是谁。
苏苒苒看着痛苦的母亲,上前安抚道:“娘只除冬香有什么用,那小贱人可是将您欺负成这样呢。”
“苒苒!”张氏连忙言辞制止,招手让伺候的下人都离开了,才拉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道:“娘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在人前不可这样粗言秽语说话。你可是国公府长女,京城有名的闺秀,你可不能让人落下话柄。”
“长女又如何?可我始终不是嫡女。爹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他竟然还让人好生照顾那个苏元晓等着她出嫁。”
嫡女之位,便是苏苒苒这么多年心中永远的那根刺。
任她如何学习礼仪,体态如何高贵,但不是嫡女,终究只是个庶出。
“如今是晋王下令,你爹哪有不从的道理。”
“晋王?娘,晋王当真看上那苏元晓了?这怎么可能啊。”
说起晋王,张氏可就更气了。
那日秦少禹便抱着昏倒的苏元晓折了回来,下令苏家好生照看。
已经被打了十数下的苏老爷一听可以折去杖刑,这时哪里还有不从的道理,于是苏家嫡女未死回府的消息,一下便高调传开了来。
而张氏的抬妻仪式,也瞬时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这让张氏怎么可能不恨。
“此事我也想不通,说不定晋王只是拿她打击太子与皇后也不一定。”
晋王虽是皇叔,但是年轻有为。朝中一直不乏晋王有与太子争斗之心的传闻。
不管怎么说,苏元晓也是名义上的未来太子妃。
晋王如此抢人,显然就是在打太子与皇后的脸面。
如此一想,张氏便觉得一切都说的通了。
对,一定就是这样。
“乖女儿你别气,我们苒苒不论姿色容貌,哪一样不比那个苏元晓强。晋王那是没有见过你,若他瞧见你,哪还有那泥腿子什么事。”
一听到这话,苏苒苒不禁小脸绯红。
“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连太子殿下都倾心于你,秦少禹他不过一个亲王,又算的了什么。你只需听娘的,将太子的心给牢牢拴住了,沉住气!别说一个小小的苏家嫡女,将来你就是太子妃,更是北楚的皇后。”
说到皇后二字,苏苒苒眼里顿时就冒了光亮来。
再抬眸时,便将刚才的那些脾气瞬间压制了下去,又是那个乖巧到无可挑剔的可人模样。
“嗯,女儿都听娘的。”
张氏看着如此聪慧的女儿,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至于那个苏元晓……
只要赐婚的旨意一天没下来,就一切都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