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多亏了有王妃相助,若不是王妃,黄雀现在怕是根本没力气能够说这么多话。”
青玄当时本想求情,被苏元晓示意打住,后来他查过,原来早在苏元晓进屋子前,便向下面的人叮嘱了几句。
授意,若是黄雀受罚,让他们有点眼力见,声势做大,但是力道轻点,不许打重了。
换成王府任何一个人说这话,哪怕是青玄自己,下人怕是都不敢听的。
毕竟下令责罚是王爷亲口吩咐的,谁能大的过王爷去。
但如今,整个王府上下谁人不知王爷对王妃的看重,所以也只有她的话,能够让下人稍微的违抗一下王爷的命令了。
所以,其实包括当时来报说黄雀不堪晕倒,也是苏元晓提前吩咐过的。
实则就是故意说给给庄神医看的。
“若不表现的狠一些,我怕庄神医不会罢休。你们王爷虽然后来还下令继续打,但是实则…我猜他心知肚明。”
苏元晓才不信秦少禹真是那么心狠的人呢。
更何况,受刑的人还是黄雀。
秦少禹就算不看在这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小弟弟的份上,也不会不看在乳娘珍姨的份上。
“殿下常年在军营里,受军法行刑之事也肯定看过不少。光是听军棍落下的声音,他一定可以分辨的出来,是轻还是重。这种事情我瞒的过庄神医,可瞒不过他。”
黄雀听到这话缩了缩脖子,“王妃你确定…王爷不是真的想罚我?”
“想罚你的心自然是真的。”苏元晓说着,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双手环在胸前,“换成我,我也罚你。既然下令让你保护,你怎么会跑了呢?”
苏元晓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她觉得黄雀不是这么不着调的人才对。
然而,她的感觉确实没错。
黄雀简单讲了一下前因后果,最后叹了口气。
“事情就是这样。”
苏元晓听完后,有些哭笑不得,“也就是说,你虽赌气离开,实则一直还是在暗中一路跟着呢,根本没有擅离职守。”
“是啊,就算是…”黄雀瘪了瘪嘴,“就算是那庄家姑娘再看低我,王爷的吩咐,我怎敢忤逆啊。”
以黄雀的轻功,一直藏在暗中不被人发现,自是轻而易举。
“我不过也就是想让那庄小姐知道,自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结果…”
“结果人家真出了事不说,还因你一直不现身,反说你失职,借此发挥,让殿下落了人口实。”
黄雀也正是因为知道自己的一时气盛,坏了事。
所以主子下令时,他一句也没有辩解,照单全收。
虽说庄家父女不是什么背景雄厚的大家,可却有不少的名门贵族都是他们的患者。
他也怕,若没有让庄家父女出了这口气,到时候不利的还是王爷。
于是,闷声不吭的挨了这顿打。
“不管怎么说,这事确实是我的错,我甘愿受罚。若是我一直就在队伍里,而不是在远处的话,庄姑娘兴许就不会被人所伤了。”黄雀虽十分不喜这个庄琳琅,但是不得不说,她的伤势有他的责任。
“你是说…庄琳琅真的是被人挟持?不是自己割的?”
“当然不是!当时我进去房间时,有一个黑衣人正拿刀挟持她,不过还不到我动手,那个黑衣人自己就倒下了,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苏元晓有些讶异,她还以为是庄琳琅自己弄伤的自己。
难怪当时庄琳琅看着那么委屈,原来竟是真的受了惊吓。
不过,就算是真有人挟持,但苏元晓的系统也不会看错。
伤口明明就那么一点点,还故意包扎的厚实血迹弄得夸张,还不是借题发挥想要叫晋王怜惜?
想到这一点,苏元晓那种不舒畅的感觉又开始蔓延了起来。
她揉了揉烦闷的胸口,说不出在郁闷什么。
但就是心口处堵堵的,叫她不爽。
或许,是因为庄琳琅跟郭水芙不同,跟她一样也是医女,也是可以给秦少禹解缓解蛊毒的人。
苏元晓顿时就觉得,自己好像不是不可以被取代的那个。
毕竟秦少禹一开始将她禁锢在身边,看中她的不也正是这一点么。
虽说,这个男人确实对她很好。
但此刻不知道怎么的,庄琳琅的出现竟让她有些不确定,这个好是不是只是出于,她对他有用?
“王妃你怎么了?”青玄察觉出了她的异样,轻声问询道。
苏元晓这才从怔楞中回过神来,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事,“接着说,你刚说庄神医父女的事情其实外人并不知道,那他们这次来香山怎么被发现的?”
青玄见她真的眸色晶亮并无异样,这才松了口气缓缓说道:“此事我也还在查,按理庄神医父女是知道给殿下解蛊会给自己带来危险,所以不可能还将消息外泄。而且我们的人也一直盯着,他们这些时日在竹苑从未离开过。”
“会不会杀手根本就不是冲着王爷来,是庄家父女自己结的私仇?”黄雀说出了一个不一样的可能。
他们之前一直是默认,杀手是为了阻止庄神医救王爷才动的手,但万一根本就不是呢。
但青玄不是很认可黄雀的想法,“他们两个不过是个隐居山涧的大夫,何来这种私仇?”“哦哟,那你们是不知道…嘶!”黄雀说到这个就激动了起来,结果一动又碰到了伤口,可就算疼的龇牙咧嘴,他也忍不住要控诉,“你们是没看到庄琳琅的那个丫鬟,是叫什么晴儿还是青儿的。那拽的…可跟个二五八万一样,恨不得比他们家小姐还狠呢。”
“就算不是庄家父女,就那丫鬟的嘴都足够得罪一大帮子人了。”看黄雀不就是被得罪的人之一么,不是那小丫鬟,他根本也不至于负气而走。
“丫鬟?”苏元晓进到屋子里来时,晴儿已经指控结束,所以这个丫鬟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只是依稀记得当时庄琳琅身边,好像是站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