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萱要怎么说?
如果没有李莎莎那次的事,她肯定拿着画就去找宋丹青申辩了。
可有了那次的事,这次她还看不出道貌岸然宋老师设的是什么局,那她就是傻子了,只怕还会把一心对她好的潇潇拉下水。
“暂时别去。”音萱只能违心道,“宋老师会那样说我,肯定有他的道理,等我好好想想该怎么说,再去找他。”
“唉,好吧。”周潇潇只得做罢。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童萱白天一切如常,夜深人静躲被子里又不免伤心,毕竟能进入帝都美院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萱萱你这些天是怎么了?”学校里,王湘萍盯着她看,“恍恍惚惚的,是不是哭了,眼睛都是肿的?”
“没有没有,”童萱急忙转移话题,“我看你的眼睛才是肿的,是不是李昌平又搞什么事了?”
“那个王八蛋!”王湘萍一下激愤起来,“我已经跟他分了!”
“啊?”童萱有些吃惊,“是因为彩礼的事?”
“不是,”王湘萍眼睛红了,“我发现他脚踩两条船,跟一个妖艳贱货打得火热!我都看到了,他还不承认,说是跟他爸工程上有往来的合作伙伴,合作伙伴会搂搂抱抱?”
看王湘萍要哭了,童萱忙道:“分了就好,别理他的破事了,不值得。”
“是不值的。”王湘萍擦了一把眼泪,“我就是觉得这十几年都喂了狗,心里难受,不过我这算不了什么,萱萱你有没有看今天的热搜?”
童萱好奇道:“没看,什么热搜?”
“有个女的,十八岁就跟一个男的好,跟着他一起吃苦卖水果,凌晨两点就得去搬水果,守摊到半夜,穷的时候连饭都吃不起,拿过期水果对付。”
“累成狗还得应付那男人的生理需要,六年打了四次胎,二十几岁看着像四十几岁。”
“结果等那男的发达了,能在城里买房了,就想一脚把她蹬了找年轻的身体好的,她气不过找上门讨说法,倒被那男的一家人打。”
“唔唔唔。”童萱顾左右而言他。
王湘萍说的这事,会不会是孙文斌和那个女人的另一个版本?
应该不会事吧?那点事能上热搜?
但不管是不是,她都不想再掺合到里面去了。
“还好,我跟李昌平那王八蛋再怎么都没到那份上,”王湘萍尤自不平,“那种渣男别让我碰上,碰上我就用烂鸡蛋砸死他!萱萱你砸不砸?”
“砸砸砸。”童萱含糊回答。
这天放学回家到了小区门口,童萱还在想王湘萍说的事,后面传来一个急急的声音:“童萱请等等,阿姨有话跟你说。”
童萱一哆嗦。
这不是孙文斌他妈的声音吗?童萱第一反应就是想跑。
“童萱别跑,”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那天的事是我错了,阿姨给你跪下了。”
听到后面“扑通”一声响,童萱下意识回头,不由瞪大眼睛。
孙母真是直挺挺跪在地上啊,披头散发,双目红肿,突然间老了十几岁,哪还有那天打人的狠劲?
“快起来。”看来真是有事,童萱上前把人扶起,“有什么话你说。”
孙母抓着她的手看着她,眼神祈求,颤微微道,
“是我家文斌不对,他不应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更不应该来打你请你原谅我们吧,你说你要多少赔偿,我们想办法凑给你。”
“阿姨?”事情急转直下,童萱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想了想才道,“那件事过了就过了,我们相互谅解,以后彼此不要再打扰就行了。”
她不会轻易放过伤害她的人,可事出有因,她虽被孙母打,但孙文斌被打得毁容,已经得到惩罚,没必要再追究。
况且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孙文斌之前看顾过姥姥好一段时间,于情于理她都没必要再揪着不放了。
“童萱我知道你是善良的好孩子。”孙母眼泪直流,哑着声音道,“那么,你可以叫他放过我们家了吗?”
什么?童萱看着孙母有些傻眼,“他?哪个他?”话冲口而出,脑袋里却瞬间涌起那个男人的样子。
“都到这地步,童萱你就别瞒我们了。”孙母苦笑,“不就是那天在酒店打文斌的男人?我们不是要追究他,他打得对,但现在我们遭的罪也应该够了吧?饶了我们吧?”
“阿姨你搞错了,”童萱心虚的低下头,“我跟那人没什么关系”
“唉,童萱啊,我也不是来追究你的。”孙母着急道,“文斌说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他听到你叫他叔叔,当时如果不是你揪着他,他有可能把文斌打死。”
“”童萱有些无言以对,孙母嗉嗉叨叨,“那天我带人来为难你,专门叫人录相发到网上,不止我们发,我看周围好多人都在发。”
“可发上去没多久,全部都被删除了,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
“那个一直纠缠文斌的臭女人,我们已经给过她钱,当然我们也不可能给她要求的巨款,她都已经很久没来找我们闹,就算来,每次都被我或者他爹打一顿,她也不敢来了。”
“可我来找你麻烦的第二天她又找来了,还带着她什么七大姑八大姨,什么表弟舅舅,她的底细我们还会不知道,她哪来那些亲戚?”
“来了也不跟我们要钱,只说要讨个公道,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们这家人的真面目,还把一切弄成视频发网上,她哪有这能力啊?”
童萱抿了抿唇,原来王湘萍说的那档子事果然是孙家的事。
孙母抽泣:“我们是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连躲都躲不开,跟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水果店是根本开不了”
“这都不算完,警察又找上门,说有人实名举报,文斌他爹多年前做的一个工程涉嫌贿赂”
孙母泣不成声,“童萱,我们知道错了,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童萱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浑浑噩噩坐在凳子上,直到突然听到手机响,才惊醒过来,才发现天已黑,自己连灯都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