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童萱揉着眼睛朝门口走去。
应该是周潇潇来约她去吃宵夜,她不去,她得休息好,明天才有精力好好学习,全力以赴赚钱买房子。
上次她提议后,帝都美院要一百万米元把关费,才和米国动漫公司合作,对方同意了,现召集美院学生创作动漫人物,一旦被录用,主角就是五十万米元。
她只要争取到,房贷这座大山就能搬开。
门拉开,童萱迷迷糊糊的眼睛“簌”的瞪大。
怎么是江特助?后面还跟着几个黑衣人。
一定是她开门方式不对。
几乎出于本能,童萱一甩手,就要将门重重关上。
“等等!”江东惊呼,冲上前用身子抵住门,“童小姐我有急事要跟你说!”
“不要说了!”童萱微垂眼帘,倔强抿唇,双手仍在奋力关门。
不管是任何急事,一定和大佬有关。
她不能再和他纠缠不清,伤不起。
“江特助让开我来。”
江东一回头,正是刚才为厉少开车的那个保镖,两手扯着一根绳子,气势汹汹要上前。
江东鼓着眼睛,失声喝“你要做什么?”还好他用半边身子挡着门,里面的人看不到。
见他疾言厉色,那保镖一愣,气势顿消,但仍不服气,嘟囔“厉少不是说了,不肯就捆去吗?”
“闭嘴!”话音未落,江东飞起一脚踢过去,“想死你就来!”
你家主子从来说一不二,可你知不知道,唯在童小姐这就是个屁!
让老师该打就打,结果呢?小细棍子碰着一下就把人当场撵走。
立志要把童小姐军训出来,结果呢?站个军姿都舍不得。
自己说的分手,结果呢?一天没童小姐消息就发气发火。
就你也敢捆厉少的心肝宝贝,你想死没关系,别把我们全带坑里。
“什么?”正在用力推门的童萱心一凉,失声道,“什么死?”
这么晚,江东突然来找,说有急事,又什么死不死的,莫非
童萱顿时背脊发寒,门也不推了,任凭它“咣”一门大打开。
“这个?”江东一路苦恼,不知该如何请童萱去?此时脑中灵光一闪,先转头喝令保镖,“全部去楼下等!”
等保镖退下,他就开始抽噎抹眼泪。
身为特助,必须具备演技。
“江特助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童萱急得小眉头皱起。
“我没法说。”江东捂着胸口,痛不欲生的样子,“我只问童小姐一句,你愿不愿去见厉少最后一面?”
等童小姐知道厉少是因为被下药才找她,他俩只怕真是见最后一面了。
“铛!”
如惊雷在头顶炸响,童萱身子摇晃,如果不是猛扶住门框,她肯定一头栽到地上去了。
这么大反应啊?江东抽泣停止,眼睛骨碌碌转,感觉童小姐要抬头,他赶快接着继续哭。
童萱再看向江东时,身上已是冷汗淋淋,江东身影在摇动,她艰难吐出两个字“愿意。”
她不见那个男人,甚至恨他,表面上装做什么都不在乎,自己一切蒸蒸日上,与其再无交集,各自相安吧。
在听到“见最后一面”时,她再无法装,再无法不承认。
她思念那个男人彻骨!
她爱那个男人如命!
如果他不存在于这个世界,那她也没必要再存在!
“谢谢童小姐。”江东贴心道,“你要不要换一下衣服?”
童小姐不但穿着睡衣,还穿着拖鞋呢。
“快走!”童萱从喉咙里嘶出声音来,一把推开江东就朝外走。
“童小姐等等我。”公寓门都是江东帮忙关的。
坐上车立即启动,副驾驶座上的江东眼睛盯着后视镜看,心里不安。
并非良心不安,而是后座的童小姐捂着胸口在哭,那才叫痛不欲生,把人哭坏了怎么办?厉少不会饶了他。
可要劝,又该怎么劝呢?总不能说我是骗你的,厉少需要女人,他只要你。
小姑娘只怕会跳车吧。
“童小姐节哀。”不劝也得劝,江东怕还没到翡翠湾,童萱就哭得昏死过去,“您这样,厉少看到会闭不上眼的。”
厉少看到童小姐,眼睛都舍不得眨,自然闭不上。
童萱一声尖叫“不要说了!车能不能开快点?”
他们都快成飞车党了,还嫌不快?
江东挑挑眉毛。
唉,这两冤家,明明谁都放不下谁,却一个比一个还要装得绝情。
进翡翠湾那栋别墅,车在院子里还没停稳,童萱就推门跳下车,吓得江东差点心脏病突发。
童萱心早沉到谷底,眼前阵阵发黑,身体里却又有一把火,烧得她拼命朝前跑。
她好像跌倒了,好像撞到什么地方了,好像一直在嘶喊“厉少厉少!”
去二楼的楼梯没多高,她却觉得像座山,拼了命才爬上去,跌跌撞撞冲到那间房门口,整个身子扑上去撞开门。
“咣铛!”
童萱整个人跌进去。
呵,原来门并没锁。
曾经多么熟悉的房间,她慌乱得竟然找不到开灯的地方,还好,卧室方向有灯光,痛苦呻吟声从那传来刺入她耳膜。
童萱跌跌爬爬到卧室门口,男人紧闭双目,整条躺在地毯上。
冬夜,他身上衣服全湿透,嘴唇不停颤动,喘吸得如同缺水濒临死亡的鱼,嘴角渗出丝丝血。
“厉少!”童萱嘶叫着扑上前一把抱住,“你不能死你不要死我要你!”
已哭得泪眼迷蒙,童萱却在这一刻“簌”的眼睛瞪大。
她抱住的是人吗?
怎么感觉是个火球?
然没等她再细想,火球从呼咙中嘶出一声“蠢兔子!”翻滚而上将她压住
童萱再次醒来时,像抱枕一样被某人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额头上,热气喷洒。
外面仍是黑夜,但童萱知道这是第二天晚上。
悄悄的,好不容易从男人禁锢中滑出,她刚要去捡地上衣服,后面传来懒洋洋的声音“想要什么?”
童萱一愣,这么简单的提问,她却想了半天。
想要什么?
怎么感觉就像皮肉生意做完,主顾想给特殊服务人员的恩赐?
她在这男人眼中,始终就这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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