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陈慕一脸阴沉的还没说话,李宁静就忍不住了,她拿起旁边的铁棍直接往我的身上袭来。
这次陈慕没有阻止,粗壮的铁棍打在我的身上,留下一片片的淤青,我尽量低下头,弯下身子,护住柔软的肚子,心里却松了口气。
没错,我在赌。
我赌这个人绝对不会杀了我!
现在我是他们的人质,也是唯一和七爷谈判的筹码,虽然我不知道七爷会不会保我,但他们绝对不会对我下死手。
果然没一会儿,李宁静就被陈慕制止了,我从嘴里吐出一口血,双眼被鲜血侵染的视线有些模糊,但陈慕脸上的扭曲我倒是看的清楚。
一时间,空气有些凝结。
陈慕也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戒指在哪里还是装的,他也不敢打死我,只得咬牙切齿的看着我:“林先生最好祈祷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不然,我们夫妻俩会好好折磨你的。”
说完,陈慕拉着李宁静离开了这里。
黑暗中,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滴滴答答的声音充斥着我的脑海,我不知道是鲜血还是水滴,一时间,我感觉这个世界只剩下了自己。
不过我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虽然被绑住了手脚,但我并没有被绑在不能移动的柱子上,我开始用力气滑动着椅子,往墙壁那里一点点的挪近。
每一步都十分的艰难,我又在担心这两人会突然杀回来,鲜血随着我的力气不断的往下流,这十分考验我的心态。
我移动的时候在想,两次危机虽然都有阴物作祟,但最后让我陷入危机的,好像都是人类。
章梦洁惨死变成鬼魂,是因为渣男。
小冉被戒指蚕食,是因为那对夫妻。
一时间,在我的心里,比起那些凶狠恐怖的恶鬼,好像有着无尽的人类才最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到达了墙边,我用脸接触着墙壁,是铁皮,这里应该是仓库。
有仓库就应该会有窗户,我仔细的观察起墙壁,虽然黑暗,但我还是透过被鲜血沾染的刘海那里看到一丝丝的亮光。
他们虽然把窗户封死,但百密一疏。
我用力的移动到亮光那里,用嘴接触着封印窗户的物体,用力的撕下一块,虽然有些硬,但在口水的侵染下,慢慢的越来越软,绵绵的味道。
我心里一喜,居然是纸!
这就好办了!
我沿着刚刚撕裂的地方使劲的咬着,即使满嘴都是鲜血的味道,我也没有停歇。
直到亮光越来越明显,窗户外的景色印入我眼帘。
是路灯!
看样子,我应该在二楼还是三楼的位置。
我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后,一头撞向玻璃上面。
“嘭!”玻璃碎成了许多碎片,我的脑袋一阵眩晕,额头的鲜血直流,好像打开了自来水的开关一样,但我顾不得那些,因为我已经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这个时候不能犹豫,我直接撅起屁股,奋力一跃,身体在空中猛地向下坠落,我看着地下的草坪,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水泥地。
掉在草地上的时候,我的喉咙一阵火热,食道里呕出一摊热流,我一看,居然是一摊血。
幸运的是因为剧烈的撞击,捆绑我的麻绳已经脱落了,我看了眼窗户那里惊呆的看着我的两个人,立马起身逃离。
环顾四周,这里是一片茂密的森林,空气中飞舞着不知名的蚊虫,树上还结着许多的蜘蛛网,我来不及多想,腿好像装了马达一样,不知疲倦的跑着。
幸亏身体给力,自从被章梦洁那晚追逐后,我就有意无意的开始锻炼自己的跑步能力,加上死里逃生,我居然爆发了潜能,一下子跑了许久。
等到我停下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我趴到一堆茂密的草丛里,背靠着大树,身上的鲜血早已干涸,浑身粘粘的,再加上各种蚊虫叮咬,一瞬间难受的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身体因为鲜血的流逝逐渐冰冷,而我的眼皮也越来越重,从来没感觉睁眼是这么累的一件事,在我昏迷的最后一刻,我祈祷着七爷能早点找到我。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医院了。
夜晚,病房特别的安静,只有仪器的“滴滴”声,还有手上的余温。
小冉这个傻丫头,拿着一把椅子坐睡在了病床边拉着我的手,看上去睡得十分香甜。
我因为全身的伤口动弹不得,只得转头看向外面的圆月。
可能是我转头的动作太大,惊醒了在一旁熟睡的小冉,她立马抬起头,像一个受惊的小鹿一样,半天的懵懂过后,眼中的神情转为了惊喜。
“杰哥,你终于醒了。”
我不能说话,嘴巴里都是血块和伤痕,但我还是笑着和她点了点头。
让你担心了,傻丫头。
小冉的噬魂戒告一段落,后来我才知道,在我被陈慕两口子绑架后已经过了两天两夜了,终于在西山那片破旧的仓库里找到已经自杀的夫妻,警方翻遍了整个仓库都没找到我,后来还是七爷托关系去大队里调了十几只警犬才在森林里找到我的。
发现我时,我的身边围着一群野狼,它们已经快把我拖到山洞里了,还好及时,七爷直夸我命大,以后必定有福。
小冉的身体也恢复如初,噬魂戒已经放在了我的理发店,我问小冉那个通知你的小男孩去哪里了,她说她也不知道,可能已经回到了他该去的地方。
病好出院的时候,七爷特地过来接我,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黑盒子,里面装的就是噬魂戒。
回到理发店,我营业了一天之后,就和七爷请假回家,因为我要搞清楚我的身世,我到底借了谁的命。
黑衣人的事情我也告诉了七爷,他说他一直在查,但这个组织十分神秘,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敌人在暗他在明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
正当我锁门准备回家的时候,那个熟悉的男客人又来了,他一脸笑嘻嘻的看着我:“老板,可以剪头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