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讨债(1 / 1)

不少男子无意瞥见这一幕,纷纷呆怔,翘望着她的一颦一笑,直到她的目光扫了过来才匆匆收回那耐人寻味的神情,别开了头。

蔺从菡只能随手将头发一抓,在地上捡了根树枝簪好了发,接着轻咳几声又将他们的目光吸引了回来,“虽我技艺不精,却也好过那满口胡言、无一是处、一无所长、胡作非为的无赖好上许多。”

只见她两手空空,握紧的拳头微一张开,两手忽然多了两个精巧的花环,她轻轻一抛就稳稳当打盖在了郡主头上,另一只再随手一抛落在一柔静女子之上。

郡主的脸色不禁又缓和了几分。

大家都以期许的目光看着她,以为她还能有别的把戏,怎知她两手一摊,“本姑娘下一个表演曲目是……抱歉,本姑娘的功力已耗尽,春光正好,强身健体才是要事。不如一起来踢毽球?”

她又不知从何处折了半枝桃花,手指轻轻一点,那桃花枝就变成了一个毽球,众人再略一伸头,就发现她双手捧着着一块布,里头盛满了毽球,那轻盈的羽毛被染成了各种花色,若看得仔细还能看得清每一只毽球的羽毛根处画着一朵花,十分精细考究。

她们一一接过,仔细察看了一番,都爱不释手,若要将这玩意儿拿去脚尖脚背上翻来覆去,多少都觉得糟蹋了。

蔺从菡看出了她们的心思,便告诉她们不必心疼,若还想要来珍藏便告诉沛秋,让她一一记下,随后大家都动了起来,可男子只觉此法不适合他们,便欲离席。

她忙叫住:“女子玩得的东西男子为何玩不得,那琴棋书画不也无男女之隔吗?何况你们男子喜欢的跑马,弩射不也叫上女子?若你们不喜,不是还有投壶?藏钩?射覆?藏猫?哪一样不好?又不是非要听我的。”

这些男子被这女子训了一通反倒兴致更高,不少都坐了下来,围坐一块商量,目光时不时向蔺从菡看去,对她的态度有了很大改观,总觉此人变化颇大,可也不至于同外界传言那般,毕竟她身边的人处处维护,就连这平日不喜出门的文弱公子池韶元也要出来维护她。

蔺从菡见各位玩得尽兴,终于松了一口气,观察着大家的反应,只要无人在意,她便偷偷溜走,没曾想她这念头很快就被迫打消。

郡主拖住她的腰封将正要偷偷溜走的蔺从菡拉了回来,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仍旧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双手却将她按住坐了下来。

“想不到你这人竟比我还会玩,倒是低估你了。”

远梁郡主的声音虽仍听起来高不可攀,可那矛盾的神色分明出卖了她,毕竟这园内能值得她拉下脸挽留的人确实掰着手指数都嫌多,至于那臭味相投的表兄闵瑎更是不值得。

“这闵瑎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这满园好几千黄金就这样被他糟蹋了,本郡主可是把宫内‘斗百草’胜出的奇珍异草都搬了来,今日来的人也送了不少宝贝。”

蔺从菡狐疑地看着她,在耳朵处掏了一掏,确信她没有听错,这沆瀣一气的霸王兄妹难道就因为今天这事生了嫌隙,倒是有趣,是她从未预料过的场面。

可她忽然有些心虚,不然她的花环从何处得来,若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那她岂不是折损了人家几百两?情急之下忙问道:“那我摘了你的宝贝这一件事能不能就别跟我算了?毕竟我这与他相比那简直是九牛一毛。”

郡主脸色一拉,惊道:“什么?”

蔺从菡吓得向后退了几步,毕竟女人生起气来可不好惹,从霄听见声音走了过来,将阿姐护在身后,眼珠都几乎要将郡主瞪穿。

郡主也毫不示弱走上前来,弯腰瞪了回去,“你这小屁孩,起开,我又不要和你姐算账。”

蔺从菡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若真要赔几百两出去还不得被爹娘打一顿,毕竟爹身为侯爷,一年的俸禄也就这么多了。

郡主别有深意地对她一挑眉,将她拉过来靠近道:“不如,找他算账去?”

她心下一喜,心跳都加速了好几分,可嘴里却不答应,漠然道:“你的事与我何干?”

郡主努了努嘴,转身就要离开,“本郡主好不容易大人有大量一次,没想到某人却不领情,也罢,横竖我知道他住在哪,看我不掀了他的房顶。”

蔺从菡立刻就来了兴趣,让郡主去挑几把好弓给她,又叫上了阿弟就离开,而那沛秋还傻乎乎地站在园内被众人围住,丝毫不察她的小姐已悄然离开。

郡主带她上了国公府外的一处高楼,指着朝南处后排房间的第三个屋子告诉她,随后她从身后背着的竹篮里抓了几只蝎子等毒物丢进了小香包,挂在了从菡的箭镞上。

蔺从菡见到她拿出那些毒物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眼皮都在闪动,虽她从前在部队里也没少在野外见到这些毒物,可她从不会主动去摸,而面前这个女人丝毫不惧,就像拿着自己的宝贝一样,还有些不舍。

郡主见她全身都在抗拒,挖苦道:“你可是在校场上毫不畏惧地连射四箭给那痞赖,敢惹那凌城别人最不敢惹的人,还怕这些小动物。”

“他从小就怕虫子,小时候我时常受他欺负,后来发现他怕虫子这一事后就开始潜心钻研,只要他敢欺负我,我就用这些回击。虽然长大了两人就不怎么玩这些把戏,可我这习惯是留存了下来。”

蔺从菡暗喜,便又说出了心中的担忧,“那那些毒物不止在他屋内,蔓延到了国公府怎么办?伤了人又如何?”

“放心,您尽管放箭,都是我养的,无毒!”

她这才放下心来,箭镞也套上了棉花,如此可减少误伤的几率,因还有些不放心,所以她朝着半掩的门射了进去,如此一来可保证这些毒物只能吓到他一人。

可里头迟迟不见有人出来,她的动作也就停了下来,只是郡主又催着她继续,“如此更好,等我的宝贝们爬满了屋内,等他一进去就能收到了这份大礼岂不更好。”

蔺从菡呵呵了两声,忽然觉得她手段太浅,她只想让阿弟躲在他屋顶投放棉絮柳絮,而此时从霄正想办法接近他住的地方。

她刚将所有毒物都放进他的房间后就见他的身影出现在庭院中央,他还未进去身后就忽然跟了上来两三人。

闵瑎听完他们说话后面露不满,背着手踱了几步,随后又逼道:“继续跟!我就不信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说完后那几人就离开了此处,他也转身进了房间,可刚一打开就见地上躺了不少箭矢和香包,他略一思索就猜到是谁,只是不知她放这些箭在此处是何意?

忽然他感觉到一个东西在靴子上攀爬,速度极快,他惊悸不安,不敢动弹,吓得呼吸都几乎停滞,目光慢慢向下移,只见一只黑色蝎子的身影钻上了他的裤腿。

只这扫了一瞬,他就全身发麻,身子动弹不得,再而后他感受到了那只蝎子沿着他的裤腿向上爬,眼角余光一瞥,无数细小的黑影入了他的眼帘,甚至有不少蜿蜒之物,他胃里一阵翻涌,当即就吐了一地,随后拔腿一跳,跑出了门外,一边大叫救命一边甩着自己的裤腿,生怕那玩意儿再向上来。

“石深!石深?”

“许姨,快救救我!”

蔺从韩和郡主在远处看着他上蹿下跳,脸色煞白的模样实在忍不住捧腹大笑,从未想过平日心高气傲的无赖竟有一日被吓成这般模样,那苍白的脸色都能去地府出任白无常了。

一会儿没克制蔺从菡就笑得岔气,郡主帮忙拍了拍才好了许多,再一抬眼就发现那闵瑎似乎也知道了她们在此处。

她虽一开始有种被抓包的紧张,可转念一想,发现了又能如何?还能将她吃了不成。

闵瑎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将爬进裤腿的那只蝎子甩开,石深见那东西已落在了地上,眼疾腿快地一踩,那东西就成了一具死尸,许是他用力太甚,那将闵瑎吓得半条命都没有的东西此时如一个扁平的标本一般,仿佛已成了被晒了许久的形态。

“快,给我找衣服来让我换上,拿你房间的来,我屋内的不要。”他看都不敢看那东西一眼,命令了一声石深就跟着他走了过去,此时许姨已招呼了不少家丁前来清理他的房间。

石深为他找好衣物后就退了出去,替他拉上了门。

蔺从霄悄无声息跟了过来,爬上了石深的屋顶,小心翼翼地拨开一片瓦片,却正好看见一幅“春光”图,他又惊又喜,连忙又拨开了一片,随后将布袋里的东西悉数倾倒了下去,正中他赤着的身上,不少都沾在了他的突头发上,只听里头一声响亮的喷嚏他就忙撤离开去。

闵瑎一抬头就看见了顶上开了一个小天窗,气得差点衣服都没穿好就冲了出去,只是一打开门忙又关上,迅速换好衣服就踩上窗户腾身而起,稳稳当当地落在瓦片上,却只看见一道单薄的身影快速消失。

他忙加快了脚步,匆匆追了上去,一把将这小滑头抓住,“年纪轻轻的,非要做这飞檐走壁一事,还腿脚不行。本郡王的身子可好看?”

从霄毫不示弱地往他脸上啐了一口。

他何曾受过这般委屈,惊得一时失语,一不留神这小滑头就从他手中溜走,钻进了他家的狗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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