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
我成功的坐上了嫁去宁王府的花轿,那家伙所走之处都预先铺上红地毯,路边的树木都用红纱裹住再上贴了大大的喜字,迎亲队伍里有专门撒花的仕女,还有专门给说吉祥话路人的散财童子,嫁妆多到从我出江家门算整整走了一个时辰最后一箱才出江家门,真正是十里红妆,宝驹白马,翩翩公子,满城皆庆。
可唯独我泛起淡淡忧愁,就一场婚礼凑合着过就行,有那钱还不如留给我未来好好挥霍,看得我直心疼这得花多少钱呀!
为啥,我能在如此风光出嫁那,主要原因就在宁王身上。
两天前,他带着长长的队伍来到了江府,把江父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宁王不满婚事,想要杀进江府,宁王也不亏待他的想法,真的是直接冲进来了,不过不是直接杀进来而且直接带家丁们闯进来,据后来后厨小陈说他进来门口的家仆拦都不拦,他就一眼扫过去,大家都僵在原地,而且我的老父亲江大人吓得都躲起来了,结果听说过是来找我的,就放心出来了。
不过他不是来找茬,而且来找我的,等他翻遍整个府所有屋子后,终于在后花园一个破旧小院子里找到了,躺在院子里摇椅上正大快朵颐吃着红烧肉的我。
啊这……
我至今难忘那一刻的尴尬,我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衣服,满嘴流油的嚼着我花三两银子在小陈那里买来的红烧肉,嘴边还有酱汁。
而他一身玄衣如墨,身体如松如柏,腰间的金色玉佩刻着不错的花纹,一看就是纯金的,脑补一下就知道我当时得多尴尬,我一直以来想要树立的柔弱形象崩塌了。
我摸了摸嘴边的酱汁,谄媚的笑成了太阳花
“王爷好巧呀”。
“不巧”
“哈哈哈,你,”我脑子有一时的迟疑,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嘴巴就先说出来了“也是来野炊的吗?”我好像给我自己来一棍。
老天爷,玉皇大帝,太上老君,菩萨真人,耶稣,宙斯,阿拉呀!你们救救我呀,快赐我一个晕倒吧,实在太尴尬了。
他不说,就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从他进来我就是低头的,但他两道炽热的目光盯得我好像要把我的灵魂看透。
许久,我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想事溜号了,就听到他说“你先吃,吃完叫我”说完就走了。
我那还有胆量继续吃呀,招呼红蔻就收拾了,急忙换了一件湖水蓝色的干净衣服,简单收拾就打算带着红蔻去找他,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秦奕还有他身后站着的乌泱乌泱的人,他们那气势让我想到杜月笙领着手下的所有手下去人家家踢馆的赶脚,顿时冷汗就下来了。
“好了”秦奕问道。
“好了”我颤颤巍巍,总觉得秦奕下一句
那就挨揍吧
可没有下文,他直接进来了,他的人也都进来了,这时我才发现这些家丁抬着许多大箱子,如果箱子平摆占的面积是我的小破院的三倍。
只见他们手脚麻利的把箱子按顺序堆起来,看得出来不仅训练有素,而且训练的人一定是强迫症,或者他们都是强迫症。
我定了心弦,和秦奕聊起来,原来他是为了婚礼来,在他还未曾跟我讲述他设想的婚礼过程时,这之前我从未想到一个男的可以如此少女心,公主梦。
他说这次婚礼虽然不是我俩自愿的,但他也理解女孩子家都对婚礼的幻想,毕竟一辈子只有一次,然后他怕我这边有心无力准备,所以是来给我添妆的。
好吧他原话是这样说“此次嫁娶虽不是你我自愿的,但是天子赐婚,皇家婚礼,咳咳,我也是第一次成婚,对婚礼也是有些幻想,自然想要大些排场,才能对的起父皇赐婚”。
啊这……,我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但他有钱他说了算。
“可我记得宁王府送聘礼的时候就有很多是用来添妆的”。
“那些只不是礼数上的,都是给人看的,这些才是真正给你的,而且就你那个继母郑氏和你那个妹妹能是个省油的灯,怕是会被贪掉不少,这些都是属于你的。”
“哈哈”我苦笑,笑他年少轻狂,不知人心叵测,放那不都一祥,郑氏母女想弄的话,都哪里不都能弄过去“谢王爷抬爱只是我人微言轻只怕”
“我会去你和江大人说,定会保护好这些”毫不犹豫的回答让我心里稍稍平静“你的嫁衣绣好了吗?拿回来我看看”。
“已经绣好了,王爷切稍等,我这就去拿”福了福身子,带着红蔻就到里屋打算开箱拿衣服。
此刻红蔻拦住了我“小姐,婚前给姑爷看嫁衣会不吉利的。”
我都忘了现在古代,我和秦奕都是现代所以并不在这个,可红蔻他们不在意,但日子毕竟是要和秦奕过,我俩都不在意那有什么。
“没关系的红蔻”。
“可是小姐……”
衣服最终还是送到啦秦奕手里,他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端详了老半天,那眉毛是越看越皱。
“你管这个叫嫁衣!”显然在他的一顿鉴赏下,我的嫁衣被他划到不及格。
“那个还好吧”
“还好,你管这个叫还好”他指着我左肩位置上由于丝线不够,绣娘将就用其他边角料拼织出来七彩不渐变单纯分层的那团像丑小鸭又像四不像的不明物体,“这个叫好”又指了指右下方裙边的一堆菊花,那色彩可谓是多姿多彩,竟没有一样的或者同色的“江枫眠托你的福,我今日见识白色系还能有这么多色”。
我尴尬的列了列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笑容,其实吧,这个事情和我也一定关系,我不想攒钱和秦奕离婚后游山玩水,这不是一点钱都得攒着吗,所以为了省钱我就答应绣娘的小小要求,例如,她可以自由发挥,可以不用精致,只要最便宜就行,然后那个杀千刀绣娘就说她想挑战时代,做有史以来第一个在喜服上就白菊花群的人,她要打破历史,起初我也不愿意但她说可以再减五两钱我就答应了。
“江枫眠,他们给了你多少钱做嫁衣”秦奕揉着眉间,那样子好像上学时被错误率太高气到高血压的班主任。
“我”
“别支支吾吾,快说”秦奕催促着,别急嘛,我这不得编个数。
“五,五十两”好吧其实给了我六十两的,但我抽掉了十两然后又选了个便宜的价格和绣娘的丧心病狂下我成功又省了十两。
听到这个数,秦奕揉眉间的手突然停下来了,然后就他静止了,我和红蔻也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好像在玩木有人。
半晌“我知道了,你不用管了”说完就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想起徐志摩的诗,他他悄悄的走了,正如他悄悄的来,他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他又不让管,我在忐忑中度过了一下午,秦奕的家仆从宁王府搬了三遍才把东西搬完,我也很懵,这么多不会是宁王所有财产吧,黄昏时我正要用晚饭,我的屋子又来人,原来是秦奕怕我以后去宁王府住的不舒服,特意让府里的嬷嬷和丫鬟来照顾我,人也不多一个嬷嬷一个丫鬟,而且还带了崭新华贵的新嫁衣,和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发饰和配饰,看得我直眼红真的太有钱了,我嫁对地方了。
问了以后才知,宁王府女性很少,内院直接没有女性,也就是秦奕和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住,一瞬间我明白了上次为啥宁王府里的丫鬟会领我走错屋子,其实人家极有可能不清楚呀。
不过就秦奕这生活方式,让我不由的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或者小众兴趣爱好,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吓得红蔻以为我今天被秦奕吓傻了。
这两个人不愧是秦奕挑出来的人,那伶牙俐齿,那手段高明,我安稳度过了在江府的最后几天。
其实这几天我在江府也有点小故事,有特殊的人,还有点特殊的事。
就是有个侍卫叫柳逸之,他很好,别误会我只是喜欢逗他,看着他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样子。
好吧,其实我挺喜欢他的,他很好看跟宁王不一样的好看,他笑起来很和煦,看的出来是奶狼双修的修勾系,主要是他这人很好玩,我一对他笑他就耳朵红,有时候说着说着话他耳朵就红了。
“小姐,下轿了”我的思绪被红蔻的声音打断。
“嗯”到宁王府了,我在红蔻的搀扶下走进了秦奕的府邸。
整个婚礼冗长繁杂,我混混僵僵的完成着,反正有我说了也不算,就听秦奕他的吧。
折腾了大半天我终于回到了寝殿,我坐在喜床上等着出去应酬客人的秦奕,毕竟是天子赐婚大家都是很给面子的来了不少人,相比他一时半会儿是来不了了,红蔻也被我打发出去找吃的了,嬷嬷和丫鬟也被秦奕赏了三十两银子,又派回前院了,而门外只有柳逸之一个人守着门。
话说回来,他原本是江忠义的侍卫,因为赐婚后我跳河自尽未遂后,他象征性的拨人来伺候我,拨的就是他我心里清楚他是来监视我的,奈何他有种魔力让我觉得很想靠近。
值得一提的是,原主就是因为郑氏陷害溺水淹死了,由此我穿来了。
我刚刚穿过来就见过他,某天晚上我饿得实在睡不着就想着偷偷溜到伙房偷吃,不巧的迷路了,溜进了一个院子,然后,嘻嘻,就看到一副美男沐浴图,我躲在假山后,只见一个少年一头黑发如泼墨披在背后,正当我犯着花痴时就听见“谁”。
吓得我一激灵,心虚的往后躲了躲,再一看木桶里身影已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