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回去后,薛凌跟程天源问起这事来。
程天源明显已经察觉到了,笑道“难怪前一阵子总发现那小子心不在焉,原来是有心上人了。”
“是啊!”薛凌低低解释“听说是开发区里头电扇厂的一个女工人……好像是外地人。”
程天源想了想,解释“大多数的工人都是附近城镇的人,应该会讲我们这边话。阿民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成家立业了。”
去年他老母亲动手术,又办了丧事,花了不少钱,幸好这大半年来他赚了不少,再争取赚多半年,买一套房子加老婆本应该还是够的。
薛凌笑问“他几岁了啊?阿虎都三十三了吧?他至少也得靠近三十了。”
“二十。”程天源答“总之也不年轻了,得成家了。之前他一直推脱说等姐妹们都结婚了,他再考虑自己的婚事。但姻缘到了,还是得考虑的,有些事拖不得。”
薛凌点点头,道“你跟他是好兄弟,你们有空待一块的时候,你就提点他几句。我看阿民好像很害羞,怕他不够主动。”
“这你就放心吧。”程天源微笑解释“他是男人,这样的事不用教,只要心动了,他就会主动去追。”
“真的?”薛凌戏谑问“这是男人的本能?”
“是。”程天源答得理所当然。
薛凌看着睡在地板上的儿子,忍不住笑了。
程天源踏步去关厨房的窗户,转身将客厅的灯也关了。
薛凌懒洋洋躺在地板上,低声“我下午陪儿子午睡了三个多小时,现在还一点儿也不困呢!”
他捏住她的手,顺势往上摩挲。
“不困的话,那我们就做点儿其他的。”
她娇笑,依偎进他的怀里。
“我来月事了,今晚不行哦!”
他禁不住有些失望,似乎想起什么,低问“媳妇,你的月事好像不怎么正常,对吗?”
“不知道哦!”薛凌懒散嘀咕“我以前会偏慢一些。前一阵子跑来跑去,忙来忙去,倒不知道慢了多少。”
程天源闻言蹙眉,低声“那可不行……不管是慢太多还是快了,应该都是不正常的。”
“是啊!”薛凌解释“我妈之前也跟我这么说。她说,女人的月事得差不多一个月,慢了或是迟了都不好。”
程天源道“要不,你明天去医院妇产科找那个肖医生,让她开点儿中药给你调理一下。”
“不要……”薛凌嘀咕“吃药好难受哦!西药还好一些,吞下去咽下去就行了。中药苦涩得要命,我一闻到就有点儿想吐。”
她身体一向很好,没灾没病,偶尔感冒喝点儿姜水就好了,如果要吃什么黑乎乎苦涩的中药,她会受不了的。
程天源嗔怪低声“那也得吃啊!身体要紧,不能大意。”
“那等一阵子再说。”薛凌闷声。
他好笑问“这是要逃避?”
“……不是。”薛凌嘻嘻偷笑。
程天源轻拍她的背,哄道“明天我陪你去看,如果能不吃中药,那就尽量不吃。”
“那好吧。”薛凌也只好同意,尽管心里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
天气闷热,她喜欢睡凉凉的地板。
程天源担心晚上窗口的风太大,孩子和她估计都会着凉,于是他将儿子抱了上床。
“媳妇,上床睡吧。现在不凉,等晚上温度降低了,可能会偏凉。你现在正在来月事,更不能着凉。”
薛凌迷糊低声“一会儿……我再躺多一会儿就上去。”
程天源听她这么说,也就没拦着,睡在她的不远处,打算陪着她躺多一会儿。
不料,两人聊着谈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程天源半夜被江边凉风吹醒的时候,慌忙爬坐起来。
他朦胧中看到薛凌缩成一团,睡在床边。
他顾不得其他,连忙凑上前,动作轻柔抱起她——却发现她手脚冰凉得很!
“媳妇……”他低低呼唤她。
薛凌只是往他怀里蹭了蹭,又睡熟了。
程天源只好将她放下,赶紧捞过薄被子,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裹得紧紧的。
他又走去儿子身边,给他换了尿布,见裤子也湿了,只好小心翼翼给他换了小裤子。
小然然翻了个身,舒服又睡熟了。
他本想继续睡,但发现身边的薛凌难受蜷成一团,似乎很难受。
“媳妇,你怎么了?”
薛凌迷糊低声“我……肚子突然有些痛。”
程天源暗自皱眉,连忙道“你等一等,我去熬些姜水加红糖水给你喝。”
他匆匆去了厨房。
薛凌裹着被子,难受得额头冷汗沁沁,爬起来去了一趟洗手间,又歪歪倒倒回了床上,将被子缠得紧紧的。
程天源熬了红糖水加几片老姜,又甜又辣,哄她喝了下去。
薛凌喝完后,直觉身上暖了不少,肚子的难受也减缓了许多。
“是我自己太大意了……来月事不能贪凉,我还睡地板睡了那么久。”
程天源知晓她不是故意的,温声“我也不好,我睡着了,就忘了提醒你起来。”
她迷糊低声“明天起来就去看医生。”
“嗯。”他帮她将薄被拉好,温声“睡吧,明天醒来再喝多一碗。”
薛凌抱住他的胳膊,道“你也睡吧,明天你还得忙,不能熬夜。”
他微笑点点头,躺在她身侧。
他没动,但一直没睡着,直到身边的薛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放心彻底睡下。
隔天早上,程天源起晚了。
幸好小然然起床喊“爸爸!”,他才醒了过来。
薛凌也迷糊醒了。
程天源见她脸色铁青,心里暗道不好,连忙道“你躺着,我去冲奶给他喝。”
薛凌难受扶住额头,低声“我好像感冒了。”
“我先去熬姜水,你再睡多一会儿。”他匆匆走出去。
小然然爬了下床,爬出门去了。
刘英抱小然然去洗脸洗小手,然后喂他喝奶。
程天源则熬了红糖姜水,让薛凌喝多半碗。
薛凌吃不下饭,头晕肚子也痛,难受得连水都不想喝。
“感冒可能会传染,把小然然带离我远一点儿。”
程天源将儿子抱起,随手捏了一条拨浪鼓塞给他。
“自己去玩。”
小然然胡乱挥着拨浪鼓,嘎嘎开心笑着。
刘英见薛凌连早餐都吃不下,很是担心。
“这样可不行!病不能拖,阿源啊,快些带凌凌去看医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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