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能离开,三人只能忍着恶心回到了他们的屋子。一开门一个黑漆漆的人坐在了床上,肩膀上空无一物,地上的头轱辘滚了一下,正好面对他们。
“姐妹,你头掉了。”汤晓还算冷静。
那颗头又滚了一下,似乎想回到自己身体上:“我知道啊,平时经常会这样,但我管不住我的头。听说有个神秘的地方有人练什么飞头降,我觉得我就很有天赋。”
“……”姐妹你可真乐观。
“你不是应该还在锅里吗?”虽然这么问不太好,但还是要了解她来找他们做什么。
“看在你们就快成为我同类的份上,悄悄地告诉你们哦,我们不是鬼也没有尸体,现在的样子不过是死前最后一刻凝聚的怨气,是那条河让我们可以保持现在这样一种形态不散。而实际上在这里的土著居民都知道,我们只要一碰上火就会化为蒸汽,重新回到河里。”
“我看到了,基本和她说的是一样的。”端木和玉掩嘴说,“不过我能不同意快成为她同类的说法。”
“我过来是想提醒你们,这个村子不是什么度假的好地方,你们快走吧。”她的头又努力往上蹦了下,再次失败掉在地上。
“我叫项娇,如果需要帮忙逃离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上点忙,比如指个路什么的,不过只限于村里。你们执意要留下来的话,就只会像我们一样永远的被困在这里了。”她有些难过地说,“曾经我也是相信他们都是好人,相信了没两天就付出了代价。我的同伴……他们都不在了。所以你们快走吧,趁他们还没对你们动手,现在走还来得及。”
“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我们走不了。”
“为什么会走不了?”项娇说。
汤晓:“我们在玩一个游戏。”
项娇觉得这群人疯了:“什么游戏?连命都不要了吗?”
“一个找出谁是凶手的游戏,为的是还逝者一个公道。”
“……”
不得不说汤晓胡扯起来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咚”一声,项娇的头又撞了一下,她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双手,捞起自己的头说:“那你们有线索了吗?”
汤晓:“没有。”
“……”你为什么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项娇抱着头站起来,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我该回去了,过几天再来找你。”
天一亮,汤晓开窗就见一熟悉的黑色不明物体出现在窗外。
那团不明物体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道:“早啊。”
“早。”汤晓应了一声,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夜里被吵架声吵醒,村长因为孙婆婆家藏着三人要她交两个出去,她不肯和村长吵了一架,然后半夜开始磨刀。
听了一整晚磨刀声,都没敢睡熟的端木和玉顶着个黑眼圈准备去看看今天又出什么幺蛾子,结果门果不其然又被锁上了。
端木和玉:“……”门做错了什么?
他回过头问窗外的项娇:“你是来帮我们逃离小黑屋的吗?”
项娇收起笑容说:“不是哦,我只来跟你们打个招呼,不过你们缺人聊天的话,我也可以跟着你们一起走。”
汤晓说:“三缺一呢,来的正好。”
“……”
端木和玉说,“那今天我们怎么出去?”
前两天他们把阁楼和侧门挨个走了遍,环境恶劣,臭气熏天,空间还狭小,逃出来的时候都比较狼狈。按汤晓的话说她宁愿到地下室去跟那群鬼讲道理。
汤晓:“目前看来只有这条路最省事,走一次是走,多走几次也都一样。”
只有你这么认为好吗……
苏若水这天有些心绪不宁,明明一切都很顺利,白天他们也不再是只会在指定地点浪费时间了――他们还公然开始搓麻将。
一天过去,见没人来管他们,他们都还安然无恙,就越发嚣张起来,又摆了好几桌。越来越多的玩家和不知从哪来的年轻参与进来,本来一个紧张严肃死气沉沉到让人害怕的祭祀,变成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事发现场。
始作俑者汤晓三人抽身离去,反正带着面具,非特殊情况谁也认不出谁。场面一乱,就方便做些偷鸡摸狗的行为,比如找找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一躲,或者找出一条新的路。
两天下来,乌鸦嘴小能手端木和玉最管用,因为他能看到一些其他人看不到的文字说明,大到年久失修的建筑,小到掉落在角落的玻璃珠,只要是有文字标注的,他都能找出来。
汤晓问过系统这是bu还是什么别出心裁的技能?系统查了查说,这是新手大礼包开出来的。
汤晓:“为什么我没有?”这句话她已经说过无数遍了,该没有的还是没有。
系统:“亲,你是新手吗亲?再说你是新手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多少年前了,那时候空有奖励积分,可以换的道具寥寥无几,游戏是会改版升级的亲。”
汤晓:“……哦。”
总之,端木和玉还算有点用处,他在昨天找到了一条通向后山的小道,路口有人把守着。估摸着是不会有人来,所以守的很是松散。他们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去探一探,只要在牧笛声响起时回到人群里,就不会被发现。
苏若水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个什么,就是没来由的紧张。
连心态很稳的项娇都看出来了,安慰她说:“你们这一届人才辈出,连聚众赌博的事都干出来了,按道理是没什么好紧张的了。你这虚汗冒的,是没睡好?”
“……”我们没有!只是想调节一下气氛而已!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别说我了,你选的哪条路?”苏若水问。
“我?我没选,直接被挖了双眼了事。她也没敢弄死我,没两天我就被选上了,后来就成了这副鬼样子。”项娇说着做了个鬼脸,不大结实的头又滚了下来,“后来我才知道,其他人家根本没有这些,他们就只是养着我们,每个月按时烧死七个女人,身边往往还会放一个男人的头。”
她将头抱在怀里:“诺,这就是后遗症。”
端木和玉提出疑问:“之前来打我们,很凶的那个为什么没有掉头?”
“可能那个时候他们还没开始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吧。”项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