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好酷的骨架子啊!!
身下那位不是那种龇牙咧嘴还凶猛的骨架,它摸起来质感温润,仿佛是一尊被刻意雕琢的白玉,帅,小样实在太帅,这下颌线,这头盖骨,这小胸锁,完美,精致,简直酷得不可方物,举世无双,就是有点硌腰子。
哎不过……
“人呢?”苗六溪淡定趴在那骨架身上,左右环顾了一圈,“医生?胥医生?”
怎么突然就跑了?
苗六溪不理解。
但现实不得不让她理解,身体的经验告诉自己,他妈的又骨折了。
一天来两次,还让不让人活了,大姨妈都没这么积极。
脖子仰久了有些酸痛,苗六溪只能垂头趴在骨架上,攥它丝滑的衣服,靠它温润的胸骨,啊~舒服。
等会儿!!!
衣服???
神他妈还穿着一件衣服?
苗六溪格外吃惊,这谁敢想,一副被放在医院里用来做为展示的骨架,它居然还有衣服穿!
而且质感还这么好,可恶!
这就是差距啊,有人辛苦搬砖,有人恋酒贪欢,有人随手就能捏个v脸,有人当个骨架都要惹眼。
就在这时从另外一道门里进来了个拔高的男人,他看到当前这段场面立马傻了眼。
什么鬼?这女的她、她居然……
男人快步走过去,声音颤抖得都快要哭出来了:“舅、舅舅舅舅舅……”
苗六溪挥手示意:“不用救不用救!问题不大。胥医生,你就是胥医生吧?淡定淡定。”
胥医生险些晕厥:淡定个锤子,也不看看你压的是谁!
苗六溪看他见了自己一副好心痛好心痛的模样,就差没当场给自己跪了,不由愧疚起来,唉,医者仁心啊。
而下一秒,只见那医者仁心挽起袖子将她拖到一边,然后颤抖着双手将骨架给小心翼翼搬了起来。
苗六溪:……哦,这样啊。
哎?那我呢?我可是个活生生的人哎!为什么不先搬我!
她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胥神医为骨架身上掸灰,一副好心痛好心痛的模样,就差没当场给它跪了。
呜,想回家。
苗六溪:“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
胥医生处理完那边,又重新回到这边。但他却对此时动弹不了的苗六溪显得不知所措,就是感觉这手吧,伸过去搀扶也不好,但不伸过去又说不过去。
实在无从下手,他开始打起电话,言语简洁且焦急——“小张,找两个女的上来抬人,不,不是死人,活的。”
苗六溪尴尬得手指抠地。
怎么医生这时忽然就碰不得病人了?
刚才他将她双手抓来抓去的时候,分明不是这副仪态啊。
苗六溪仔细想了想,猜测大佬多半是怕自己碰瓷,于是就大胆发言:“医生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医生?别这么叫,我不治病,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板而已。”
“……”
那怪了,那刚才一顿操作猛如虎的算个什么流程?
虽然吧,确实不像是正常医生能干出来的事,但话也不能说绝啊,手法这么厉害,苗六溪还指望着找他办卡呢。
大老板见她确实有些挂不住面子,于是就介绍道:“我叫胥巳,你好啊,六溪。”
苗六溪:呵,称呼倒是挺亲切,虚伪,有本事扶我起来啊。
“你好你好。”
各自敷衍结束,就听到外面电梯铃响了,好极好极,救命稻草来了。
救命稻草是两位护士,二人一进门就看见趴在地上的漂亮女孩,立马惊恐着望向老板。
胥巳:“看什么看,又不是我干的。”
苗六溪:“惭愧惭愧,是我自己摔的。”
“把她抬到骨科去?”其中一位护士蹲下来大概检查了一番,“腰估计断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苗六溪感觉胥巳给靠边站那骨架递了个什么眼神过去。
然后他指指后面的大圆床,“搁那。”
“……”护士们感觉自己被耍了。
就这么两步而已,老板你不会自己动手抬啊!
苗六溪被搁好之后,就看见她们摆摆头就走,但很快又被老板一声给叫停了。
胥巳:“记得找个保洁上来,把这打扫干净,怎么乱七八糟的。”
苗六溪心想这是个疑问句?难道刚才帷幔后头那人不是他?
于是她瞟了瞟胥巳的手……
靠,这双手也好长。
但绝对没有刚才那只黑手来得惊艳。苗六溪虽然当时没有触觉,但有很浓厚的感觉,她感觉那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神秘人,才是真正的捏脸大佬!
对!一定要打探他的行踪,然后找他办卡!
说这床舒服还真不是虚的,苗六溪浅浅睡了一觉,后来腰部实在太疼,迷糊中睁开了眼,只见胥巳坐在床边高冷的看着她。
“才三分钟,怎么就醒了?”
三分钟……
好家伙,被他这么看了三分钟?
“我好了吗?”苗六溪故意发问。
当然要故意问一问,不然怎么顺便勾引出那位捏脸大佬。
“清醒点,你是骨折哎。”
“可刚才我好像记着,不是有位医生一下子就把我的手给治好了吗?那位是谁啊?”
“就是我啊。”
吹什么牛皮,手都没有人家一半好看。
苗六溪嘴皮笑笑。
不过这胥老板外表看着年轻,叹起气来居然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中医,总让人觉得啊,小姑娘命不久矣了。
“唉,你摔断了腰,很严重啊,得住个院。”
听到自己需要住院这个消息,苗六溪淡定从兜里拿出银行卡,搁到他手中,“钱都在这了,你看着取吧,密码三个六三个八。”
“哦?”胥巳很是瞧不起地笑了笑,“你知道自己需要住多久吗?”
知道,她苗六溪当然知道,断腰嘛,多少也得住个……好一阵日子吧。
反正钱就是这点钱,如果实在瞧不上,那再把自己送回去得了呗,反正宋医生……
!!!
宋医生???
她连忙拿出手机,点开屏幕,通话页面居然还在保持。
苗六溪的手有些颤抖,她将听筒移到耳边,“宋……”
“六溪,你还好吗?”电话那头很快就回应了过来。
“对不起啊宋医生,我不知道你还在。”
“没关系,找到医生就好,需要我来看看你吗?”
“不用了,谢谢。”
“那我们回头再联系。”
“好。”
赶紧挂断。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哟,忙着呢。宋医生?谁啊?”
胥巳从刚才他们开始对话起,就保持着这副交叉抱胸的讨嫌姿势。
“你一个大老板爱打听这些?”
“之前都告诉你了,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板而已,八卦肯定爱听啊。所以这姓宋的到底是谁?男友?前男友?难不成是爹啊。”
靠。
后来苗六溪发现自己被耍了,她问胥巳需要住院多久的时候,那大老板又开始端起他七老八十的垂死模样,语重心长道:
“唉……你这情况,有点特殊,起码得住个一整天吧。”
我淦?!
简单断个腰,居然需要住院一整天哪?!
苗六溪:“把银行卡还我。”
“干嘛?这可是你自己给我的,后悔来不及了。”胥巳鼓着眼将银行卡踹进自己的屁兜里,顺势站了起来。
“就只安排一天住院需要这么多钱吗!还给我!”
“妹啊,你可知住我这顶级豪华医疗套间一天需要多少吗?”胥巳随手比了个数,“八万。”
“……”
嗯?这么顶级的吗?
苗六溪:“哦,那密码别忘了。”
好心痛好心痛,半年多工资没了,淦,还被嘲讽了。
不过,想想那位躲在暗处的捏脸大佬,行,她忍。
八万一天的套间真不是平凡人可以享受的,就连星空都距离自己很近很近。
苗六溪抬头望着天,心里想着天亮以后该怎么办,没有钱的话,哪里还可以干饭。
想想这么贵的住院费只能待上一天真是不划算,所以这一晚说什么也得熬下去,坚持。
但是讲真,这张大软床果然不是虚的,做起梦来真的好香。
试问哪只咸鱼社畜能抵抗住大床房的魅力呢?
不行啊!根本就不行啊!这张床睡起来真的太爽了!
她就这么美美地睡着,丝毫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
比如,天上的月开始隐蔽,肉眼可见的乌云慢慢聚拢。
比如,窗外开始下起了零星小雨,室内缓缓透进了清凉。
又比如,从下午起就开始靠边站靠到现在的那副骨架,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