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讨好(1 / 1)

风波过去没多久,盛平陷入了短暂的风平浪静,裴诗淮除了去东宫当侍读,剩下的时间大概三分之二在慕王府外面浪,三分之一留在慕王府里睡觉。

徐轶的一条命令突然让他忙碌了起来,哪怕他只是个打扫书房的,但总得天天到岗,裴诗淮忽然觉得自己失去了自由。

悲痛之余,浪了一段日子的裴诗淮似乎终于想起来干正事儿,他要拉近和徐轶的关系,取得徐轶的信任。

拉近和徐轶的关系徐轶已经替他办到了,天助他也,可取得徐轶的信任并不那么容易。

徐轶不仅不信任他,反而觉得他形迹可疑。

裴诗淮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躺在园子的石椅上晒太阳,想取得徐轶的信任先要在王府里站稳脚跟,摸清徐轶的性子,了解他的喜好,继而徐徐图之,让徐轶不再疑鬼疑神。

中午的太阳很大,裴诗淮拿草帽遮住自己白白净净的脸,突然间想起了谢源的话,如果他是个女的,绝对是个美人胚子,还费心思讨好徐轶干嘛?

惆怅。

裴诗淮下午去王府外的长街上逛了一圈,买了一堆零嘴,回来看见府里一群人聚众聊天,便凑了上去,一边和大家吃瓜聊天,一边嗑瓜子,把徐轶的喜好摸的不离十。

临走前他把余下的糕点和果脯分给众人,本着雨露均沾的原则又去帮几个家仆搬重物,在府里蹿来蹿去,撒钱请人喝酒,很快便和众人称兄道弟了。

除了杨飞,府里上上下下的人似乎已经被裴诗淮买通,杨飞看他太不顺眼,一朝一夕很难改善,他看见裴诗淮慷慨给大家分吃的,侃大山,忍不住走上前去抱怨了几句。

“祥云点心铺的糕点可不便宜,你哪儿来的钱买这么贵的东西?”杨飞横眉一挑,气仿佛从鼻子里哼出来一样。

裴诗淮吃的正香舔了舔嘴,笑眯眯地回:“我没有经常去吧?贵是贵了点,架不住好吃啊。”

杨飞往大瞪了瞪眼睛,无奈眼睛太小,但聊胜于无,他说:“前天去了,今天又去了,这还没有经常?”

裴诗淮端着一副笑脸,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杨将军放心,我在外面有点副业,或多或少还是有点收入的,没成家没立业,生活不窘迫。”

裴诗淮的副业涵盖甚广,和人打赌赢了人家的银子都算收入。

杨飞黑着脸:“记着,别给慕王府惹麻烦。”

杨飞走后,裴诗淮转身变了脸,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立马又笑着和众人嘻嘻哈哈,晚上躺在床上问候饱兄,侧面打听:“兄弟,杨将军最近有没有找你或者来这里打探过我的情况?”

饱兄翻了个身:“问过,稍微提了一嘴。”

裴诗淮望着天花板:“果然。”

饱兄:“怎么了?”

裴诗淮望着天花板:“没事儿,随便问问,感觉杨将军最近有点关心我而已。”

饱兄切了一声,翻身继续睡觉。

暗夜里裴诗淮变了脸色,杨飞不仅知道他什么时候去点心铺子,还知道他的闲钱从哪里来,果然徐轶仍盯着他,并没有把他从怀疑对象的黑名单里放出来。

饱兄尽管人看上去一副心宽体胖的样子,心思还挺敏感,他艰难的翻过身来拍了拍裴诗淮,“杨将军最近心情不好,家里有事,你别和他计较。”

裴诗淮嘻嘻一笑:“不好说,我最记仇了。”

裴诗淮是个行动派,他知道杨飞已经盯上了他,代表徐轶的一只眼睛正在看着他。

徐轶对他并不放心,然而他却要取得徐轶的信任。

难得的,裴诗淮晚上没睡好觉。

徐轶想帮太子未遂,依然游离在众人视野之外,不插手朝中的任何事物,安心待在慕王府如同边疆扎在盛平的一个吉祥物,不碍事不惹事,乖巧又养眼。

“王爷,最近我在府里和府外发现不少眼线,要不要找借口把他们清走?,看着真糟心。”

徐轶在书房里练字,脑子里不知道正在想什么,等写完最后一个字,才缓缓说:“不用,再说了,你能清的完吗?”

当然不能,何况安孝帝和萧雪巍安排进来的人,他是动手还是不动手?

“你给我一份名单,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同样可以陪他们演戏。”徐轶顿了顿,“府里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杨飞怔了怔,不知为何想到了裴诗淮,“我没抓到裴诗淮的把柄,但他前段时间总打探王爷的喜好和生活习惯,我怕他对你图谋不轨。”

徐轶眼里放空了一下,没说话,这件事似乎被他轻飘飘揭过去了,杨飞继续汇报:“再过一段日子是太后的寿辰,王爷我们该准备东西了。”

徐轶点了点头,他和太后并不亲近,小时候面都没有见过几次,更别说现在,但他仍吩咐杨飞先替自己拟一份厚礼。

他们刚提完裴诗淮不久,说曹操曹操就到,裴诗淮在门外拿着把扫帚立着,徐轶往外瞥了一眼,杨飞把他领了进来。

裴诗淮进了书房朝徐轶问好后拿着扫帚从最里面的角落开始扫地,兢兢业业,一丝不苟,似乎对这份工作分外珍重。

有裴诗淮在场,话到了杨飞嘴边,他也吐不出来,书房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与沉默。

裴诗淮扫完一边,转向另一边时忽然说:“王爷如果需要我回避的话,等你们说完我再进来。”

杨飞抬头望向徐轶:“王爷,我没有要汇报的事情了。”

裴诗淮听闻立起扫帚,紧接着说:“王爷,我有要汇报的事情。”

徐轶扫了他一眼,低头看着书桌上的纸张,“说。”

裴诗淮理直气壮地说道:“之前王爷说要扣我的月钱,现在我打两份工,是不是以后我的月钱就可以不扣?”

说完,他以期待的眼神看着徐轶,徐轶抬眸看了他一眼,清冷的眸光让裴诗淮虎躯一震,裴诗淮随即扯了扯嘴角,败下阵来,用虚虚的语气说:“此事不急,改日再议。”

裴诗淮默默拿起扫帚离徐轶三米远,杨飞在屋子里直直站着,皱着眉头打量裴诗淮的一举一动。

徐轶转头看着杨飞:“你不是没事了吗?”

杨飞回过了神:“是。”

徐轶沉默看着他,杨飞欲言又止,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裴诗淮是个危险分子,扔在这里太危险,但他没有任何证据,挣扎半天退了出去。

屋子里瞬间只剩下两个人,裴诗淮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他卖力地把地扫了一遍后又拿起抹布,从书柜开始擦起。

“你为何要打听我的喜好和习惯?”徐轶忽然问。

裴诗淮慢悠悠转过了身,一脸天真的看向徐轶,徐轶的语气漫不经心,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这个问题如同糖衣炮弹,扔准了地方也是能见血的。

徐轶这匹狼自爆,裴诗淮大大方方地答:“我想讨王爷开心。”

徐轶脸上依旧平静的如同无风光顾的湖,他问:“为什么?”

裴诗淮安静等了片刻,简明扼要地说:“王爷,月钱。”

徐轶:“……”

徐轶并没有理会他,直接无视,他把裴诗淮晾在一边开始沉心练字,书房里寂静无声,甚至连落笔的声音都没有。

裴诗淮尴尬的摸了摸前额,转身回去继续卖力擦拭,徐轶的书房是他待过的为数不多的静到无聊的地方。

裴诗淮一边把书架擦的锃光瓦亮,一边聚精会神的盯着书架里的书,大多是那些枯燥无味的史书。

书页有的磨出了棱角,似乎是被人翻过很多遍的样子,裴诗淮不禁有个非常合理的猜测,徐轶每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琢磨眼前这些东西。

裴诗淮不禁扭头看了一眼徐轶。

徐轶缓缓抬头,脸上甚至没有莫名其妙的神色,神情出奇的稳定,裴诗淮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练字果然磨人。

两人面面相觑,论起脸皮,徐轶的确比裴诗淮薄了不少,他轻轻滑动视线:“书柜里的书,你可以随便看。”

裴诗淮望了过去,一目十行,“这里的书多归多,精归精,但少了点生活气,王爷如果觉得枯燥,我可以带点民间接地气的书给你看。”

徐轶此时又抓起了笔,继续在纸上挥墨,他问:“什么书?”

裴诗淮:“街上热销的话本。”

徐轶的脸色稍有异常,“民间的什么话本?”

裴诗淮将胳膊肘架在书柜的边沿,开始如数家珍,“家长里短,奇闻异事,各种题材应有尽有,当然如果王爷想看点不一样的,我也能给你搞到手。”

徐轶正在临摹一篇短诗,他没有多想顺口一问:“什么书?”

“这……”裴诗淮忽然词穷,继而灵光一现,“上次你从我身上搜出来的那种。”

徐轶瞳孔紧缩,手微微一顿,笔墨划出长长一道,一张纸算毁了。

多日前他从裴诗淮身上搜出来的,是一张春光乍泄的春宫图。

裴诗淮今日第一次从徐轶脸上看出异样,他知道自己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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