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小北被送到国外之后,沈知瑶便不受控制的开始失眠。
虽然每天都会跟孩子视频,但心里却总是空落落的,白天忙着工作倒是还好,但夜深人静一个人的时候,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发散了。
家里的酒水消失的速度变得是越来越快了,陆寒城看在眼里,但却也不知道怎么劝她,只能尽可能的把她的行程安排的满一点,希望疲惫能让她回家就迫不及待的去休息。
傅宴深在独自琢磨了三天后,才终于忍不住,在半夜的时候,敲响了沈知瑶的家门。
此时沈知瑶正独自点着香薰,喝着小酒,试图让自己微醺好去睡觉呢。
听到敲门声,她恍惚了一下,才摇晃着去开了门。
原本想直接说正事的傅宴深,在看到沈知瑶两颊熏红的样子,不由得皱着眉问道,“你喝酒了?”
“嗯。”
心情不好,沈知瑶不愿意说话,应了一声便又窝回了沙发上,抱着酒杯小口小口的抿着。
这个状态看的傅宴深看的不由得担心起来,关好门来到她的身边,他试探着问道,“你要不要跟我说说,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但沈知瑶却是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拒绝的态度表现得也是很明显了。
“其实,我来是想要跟你说正事的,我手下的人,好像是找到了一点线索,但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就是找到孩子了,沈馨那面,暂时稳住她,等到确定孩子身份了,就不用再受她的掣肘了。”
犹豫了一下,傅宴深忽然就改变了主意。
如果沈知瑶知道傅南风就是他们的孩子,那她可能会后悔之前对傅南风表现出的那些不友善的行为吧。
而且,按照他们现在的关系现状,知道孩子的身份后,她一定会第一时间跟他争夺抚养权吧。
他不想看到他们原本就僵持的关系,变得更加剑拔弩张。
“真的么?”
完全不知道眼前男人的那些小心思,沈知瑶只是一脸惊喜的看着傅宴深,显然是没想到,他会带来这么一个好消息。
“是真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那面只有一个小男孩,小哑巴,当年,你是带着那个小女孩一起离开的吧?”
傅宴深紧盯着沈知瑶问道,虽然当初递到他手里的那张照片里没有孩子的身影,但他就是觉得,沈知瑶不是那种会抛下孩子的人。
“就算是我带走的,又能怎样呢?傅宴深,你是不是想要跟我抢孩子,我告诉你,不能够,你当初既然决定不要孩子了,现在就不应该,也没资格来跟我抢。”
多少是有些醉意上头了,沈知瑶没像是平常一样装傻充愣,反而一脸委屈的控诉着傅宴深。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了?”
傅宴深是一头雾水,当年他那个婴儿房准备的好不够好么?还不足够表现出他对孩子的期待么?
“你让白景渊,把我抓走,给我手术,还要弄死孩子,这件事,过不去,我知道,就算是我现在厉害了,我也搞不过你,但是,你别想跟我抢孩子,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不会让孩子跟着你这种无情的父亲。”
说着,沈知瑶忍不住伸手狠狠戳了戳傅宴深的胸膛,两眼红红的样子,看起来是难过极了。
“什么手术,什么弄死孩子?”
傅宴深心里一咯噔,直觉自己好像是要了解到当年发生的事情了。
但也不知道是沈知瑶吃的药物起了作用,还是她喝的酒上了劲儿,她却再也不继续说那些事了,而是捂着自己的小腹位置,不住的喊着疼。
“怎么个疼法?哪里疼?”
傅宴深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但不管怎么追问,沈知瑶只是流着泪喊疼,也不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心里着急,他干脆直接抱着人去了医院。
眼看着人被医生团团围住做起检查,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因为紧张,心跳的速度比以往要快了很多。
给孩子做检查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他这是真的栽了啊!
苦笑着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傅宴深眼看着自己沦陷,但却并不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没有什么问题,可能是因为最近天气变化,她腹部的剖腹产的疤痕会疼吧,她的这个刀疤,明显没有得到很好的养护,有增生情况,里面这个硬块结节,不确定具体情况,等人清醒过来之后,建议做个具体的检查吧。”
一番检查后,大夫稍微掀开了一点沈知瑶的衣服,让傅宴深能清楚的看到她腹部的情况。
那黑红的疤痕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十分狰狞可怕。
傅宴深不敢想象,沈知瑶都经历了什么难以忍受的难受过程,一想到那种时刻他没有陪在身边,他就更加后悔当年没有一直在家守着她了。
将人安排进病房,看着熟睡的小女人,傅宴深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扯了两根她的头发收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沈知瑶醒过来的时候,明显有些恍惚。
“醒了?早饭买回来了,起来洗把脸精神精神吧。”
傅宴深刚好拎着东西从外面回来,看沈知瑶在那揉眼睛,不由得轻笑着开了口。
“我怎么会在医院。”
清醒过来,沈知瑶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由得皱起了眉。
“昨天你一直喊疼,我只好带你来医院了,吃过饭之后,去做检查吧,大夫说你腹部刀口里面可能有问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听傅宴深这么说,沈知瑶下意识的按住了自己的小腹。
“你看到了?”
她曾经无数次对着镜子看自己这可怖的疤痕,之所以不特意去祛除,就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曾经经历的那些,不可以随意心软原谅。
“嗯,看到了,还听你说了一点当年的事情,我必须要解释一句,我从未让白景渊带走你给你做什么手术,更没有让他做伤害我的孩子的事情,沈知瑶,你误会我了,也是恨错了人,当年的事情,我们必须要好好的谈一谈了。”
将早餐打开放在病床上的小桌子上,傅宴深不容拒绝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