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傅宴深与陆寒城确实是已经合作了,但傅宴深凭借的是白景渊的定位,陆寒城凭借的是沈知瑶手腕上的镯子。
原本两个信号一直是重叠的,他们也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争执。
但这天晚上,陆寒城那里的信号显示与傅宴深的信号位置越来越远,最离谱是,最后陆寒城那里的信号居然消失了。
“我一定要去信号消失的位置去看看。”
眼看着傅宴深要求继续追踪他的信号方向,陆寒城冷着脸开了口。
“你怎么确定,不是对方发现了你在瑶儿身上动的手脚,故意做出这样的行为,来迷惑你。”
傅宴深却皱着眉反驳,他相信,白景渊为了救沈馨,拼死也会传回来真的定位消息。
“那你怎么确定,不是你动的手脚被对方发现了,然后他们故意做出这种行为来迷惑你的?瑶儿的手镯藏得很隐蔽,上面使用的特殊材质,对方一定查不出来里面藏得定位装置的。”
“但再精准的装置,也是会受到屏蔽系统的影响的,但屏蔽系统一定会有稍微中断的空隙,这个微弱出现的信息,一定是最准确的。”
完全不愿意让步,陆寒城据理力争,“我也没想过我们一定要一起行动,我的人就在后面的船上,我们可以分头行动,毕竟瑶儿的安全很重要,一点稍微的可能,都不应该放弃。”
原本陆寒城其实是没想过要跟傅宴深合作的,但威廉传回了沈知瑶当年经历的恐怖行动的相关信息。
在知道那可能是涉及到雇佣兵的复杂背景后,为了稳妥的把人救回来,他才不得不选择了合作。
毕竟他在国内的根基还不稳,家族那面虽然已经差不多掌握在手里了,但主要势力都是在国外,国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傅宴深犹豫的这么一会里,陆寒城已经转身走到甲板上,示意后面的船跟上来了。
“陆寒城,你就真的不怕白跑一趟,浪费了时间么?”
傅宴深追了出去,大声质问道。
“相对于浪费时间,我更怕人近在咫尺,我却错过了。”
头都不回的直接跳到追上来的船上,陆寒城摆了下手后,便直接来到驾驶室,给出沈知瑶消失的位置。
眼看着船加速离开,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傅宴深的脸色不由得变得难看起来。
原本坚信白景渊的心,不自觉地便开始动摇了起来。
正当他犹豫着的时候,船员忽然指着不远处的海面大喊着起来,“那面有人,快过去救人。”
傅宴深拿起望远镜看了一眼,发现是沈馨和白景渊后,忙招呼着让船加速靠近过去。
不大的皮艇里,沈馨正一脸茫然的紧紧抱着脸色惨白不知死活的白景渊。
在看到傅宴深的那一刻,她的眼里猛地爆出了光亮。
“宴深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你快看看景渊哥哥吧,他中枪了,腿还被鲨鱼咬了,我好害怕。”
哭泣着说着这一路的不容易,眼看着白景渊被人拽上了船,沈馨不自觉地站起来跟着一起爬了上去。
但在站到傅宴深面前的时候,她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了什么,原本就憔悴苍白的脸色更加没了血色。
“我……站起来了?”
她故作茫然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做出不可置信的样子。
傅宴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演戏,懒得开口多说一句。
“宴深哥,你看我站起来了啊,你不为我高兴么,一定是因为看到小时候我们遇到的那些人,我太害怕了,身体的本能让我站起来逃跑的。”
拉住傅宴深的胳膊,沈馨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但她眉眼间的忐忑不安,已经将心虚尽显出来。
“你说什么?是小时候遇到的那些人?”
傅宴深却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如果是小时候遇到的那些人,那意味着这些人是真的会杀人的恐怖分子,沈知瑶在他们的手里,一定会很危险的!
想到这里,傅宴深懒得跟沈馨浪费时间,直接进船舱,对着正在给白景渊进行急救包扎的医生要求道,“我需要这个人马上就醒过来,他是救人的关键。”
闻言医生马上拿出给白景渊打上一针抗生素,然后便在他身上的几个关键穴位按压起来。
很快,白景渊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咳嗽了几声,他的口鼻里流出了一些海水,那一脸难受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怜。
“船上现在什么情况?”
但傅宴深却没有半分同情的意思,直接上前将人压住,他大声质问起来。
白景渊眼神迷茫了半晌才逐渐聚神,“他们发现了我,我把定位器放在了底仓里,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发现。”
“我是不是交待过你,安好定位器就回来,为什么轻举妄动?为什么就救回来沈馨一个人?”
听白景渊这么说,傅宴深顿时乱了心神,一拳直接砸在了他的脸上。
本就虚弱的人瞬间又晕厥了过去,一旁站着的沈馨被吓得捂着嘴急促的尖叫了一声。
“调转方向,去追陆寒城,现在情况有变,那些人的设备很先进,一定会发现白景渊放了东西的,人质可能已经换了方向了,将定位器的数据传送给警方,让他们继续去追吧。”
不再理会白景渊的死活,傅宴深拿起对讲机,一面交代一面往外走。
沈馨急忙跟了上去,眼神却是不自觉地去看正被医生急救的白景渊。
“宴深哥,我们还要去追么,那些人真的很凶的,他们有枪,真的会杀人的,我妈妈被他们打的快要死了,我当时想要带她一起走的,但是真的抱不动。”
看傅宴深站在甲板上眺望远方的样子,沈馨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有哪里变得陌生了起来,但却也还是鼓足勇气,凑上前去可怜兮兮的哭诉起来。
她以为,提起当年的事情,能唤起他的怜惜,说起来自己受的苦,能等到安慰。
但是,傅宴深只是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来,看着她吐出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