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秦家底蕴大。
没想到,王蕴涵有意无意地扬高了音量“找我何事?”
秦府管家成球背对着王蕴涵,听见王蕴涵的声音,下意识地端起笑脸,回转身,道“唉哟,表姑娘,可是找到您了,可担心死小人了。小人去梨园也没打听到您的消息,表公子也不知晓你的消息。如今瞧见你安好,小人就放下心了。”
说完,还不忘上下打量王蕴涵一眼,以示关心。
王蕴涵嘴边泛起冷笑,明明晃晃的,毫不掩饰。
把成球一下子愣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可没得罪过表姑娘,为何表姑娘要如何看他。
王蕴涵以为秦家的人,还在想摆鸿门宴套她入局,并未有心情和成球多客套,面上平静的道“我刚在外面游玩回来,有事过几日在说,我累了,就先回房歇息了。你和外祖父报个平安就是了。”
“表姑娘,表姑娘。”
成球在后面喊了几句,王蕴涵脚步丝毫没有停顿,径直走到老夫人面前“祖母受累了,我先扶您回房。”
王蕴涵伸出手,缓缓的扶起老夫人的,老夫人并未推脱,顺势的站起了身子,祖孙二人,居然就这么相协离去了。
成球被秋香挡住了去路,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看向站着的王弘志,拱手道“表公子。您瞧表姑娘这般,小人也不知道如何想老太爷交代呀。”
王弘志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跟上王蕴涵的脚步。
留下成球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
将老夫人送回里间,王蕴涵扶着老夫人坐下后,才发问“祖母,我们家的田地,可有特别之处?”
老夫人略一犹豫,似乎讶异王蕴涵为何要问她此事“未曾。”
王蕴涵盯着老夫人的表情,一丝也未有放过,她的犹豫,她看在了眼里。
老夫人有事情瞒着她。
王蕴涵试探的问道“祖母和刘婆子可是在下地的时候,认识的?”
老夫人看了王蕴涵一眼,用手点了一下王蕴涵的额头,笑道“你个鬼伶精,是不信祖母了。”
王蕴涵挽着老夫人手臂的手,有些僵硬。
老夫人多久了,没有喊过她鬼伶精了。
是了,自从祖父死后,祖母就在府里建了个佛堂。变成不苟言笑了。
难道是回来了老家,祖母心情变好了,又开始恢复从前的性格。
王蕴涵没作多想,依偎在老夫人肩膀上,道“祖母,我在我们家南边的地里,发现了一个洞口,能通往别处。”
枕在老夫人肩上的王蕴涵并未看见老夫人的神色,有些阴沉。
老夫人的声音在王蕴涵头顶上响起“有这回事?”
王蕴涵喃喃的道“可不是,我也是前两日才发现了。”
老夫人一时没作声。
发现这盗洞,也是个意外,当时刘启本来把刘婆子的田地挖地三尺,只是毫无发现。后来听闻隔壁田地就是平阳伯府的。
和她打了声招呼,就径直挖了起来。没想到,就有了个意外发现。
今日看祖母的表情,她怕是知道些什么。回想起,祖母说起祖父死亡有奇怪。王蕴涵心中不由留下了个印记。
王蕴涵回到杨县的消息不胫而走。
而秦德风知晓王蕴涵如此不给面子,脸上看不出身上,心里已经有些不满了。
于是乎,他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赵家的人,要他们亲自把王蕴涵请来。他可是知晓,自己的二女儿和秦国公夫人相交甚好。若是赵家的人亲自上门邀请。不怕她不来。
所以,王蕴涵回到杨县的第二日,就被听见风声的赵家人,亲自上门邀请。无奈的放下了案子。又重新的回了广福城。
此时,一个年约十一岁的男孩,身穿华服,一张小脸甚是严肃,端坐在秦维腾的府邸的正堂之上。
堂内鸦雀无声,下人也被驱赶在外头候着。
秦德风坐在左首座之下。
王蕴涵有幸,因为她了解蛊虫,男孩允许她坐在右首座之下。
在座的还有赵家三兄弟、秦习辰、三位太医、刑部的三人,和王弘志。
男孩年纪不大,面容冷峻,酷似苏逸夏。
来人正是苏逸夏的弟弟,苏逸清。
他坐在首座之上,丝毫不惧。神情严肃,道“秦知府,麻烦你将事情的经过仔细说一遍让我听听。”
秦维腾起身,三言两语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苏逸清也觉得匪夷所思,表情复杂地道“如此说来,就是有制蛊的人混入了广福城,秦大人可有发现近日有奇怪的人。”
秦德风面露为难之色,广福城说大不大,说笑不小,可疑的人哪里有那么好找出。但是事情发生在他管辖范围,只能拱手道“下官正在排查。”
就是没结果了。
苏逸清皱下眉头,自己的亲表兄在死在此处已经有些时日了,还是死无全尸,如今知府还没任何头绪,连蛊毒此事,也是涵姐姐告诉他的。
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做到知府的位置。
秦维腾没想到苏逸清小小年纪,威压也如此可怕,不由的额头冒出冷汗,四皇子已经昏迷不醒,如今还来个秦国公府的二公子,年纪不大,气势倒是十足,还带了一队兵马前来。真真要人命呀。
苏逸清自然是怒了,他马不停蹄的赶来此地,事情也已经过了六日。气腾腾地看向刑部三人道“刑部的人呢?”
火烧到刑部头上,何其无辜,他们刑部的人本来是来调查其他案子,如今发生了四皇子和赵家公子的事情,两件骇人听闻的案子,已经是暂停调查了。
刑部的赵林勤站起身子,一脸无奈的道“苏二公子,此事发生突然,下官还是没有任何头绪。皆不知为何制蛊人会盯上四皇子和赵公子。要知晓,四皇子可是代表皇权。他们如此,无疑是挑战。”
赵林勤一番话下来,苏逸清亦是觉得奇怪,皱眉道“莫非这些制蛊人,还有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企图?”
说完,不由自主的看向王蕴涵。
在苏逸清的心中,王蕴涵就是他的未来大嫂。
如此裸的视线,王蕴涵想忽视也是不行。
众人见苏逸清盯着王蕴涵,倒是没有奇怪,毕竟蛊毒是王蕴涵提出。
王蕴涵轻咳了一声道“如今死了二人,一人还在昏迷。他们在京城,也是常有来往的,这其中有没有联系了?”
王蕴涵的这番话,在场的人皆有想过,只是,四皇子向来风评甚好,而赵熙同样不俗。只有有四皇子的表兄,喜爱流连烟花之地。除了和四皇子是表兄关系外,似乎扯不上什么关系。
未有在一旁坐着的秦习辰,脸色煞白,但是在场的人皆没有留意他。
苏逸清脑壳痛,若是大哥在此,相信此事很快迎刃而解。
别看在场的人对他表面上恭敬,实际上还不是欺负他年纪小,要不是他占了秦国府。
如今这主位还轮不到他坐。
只是,此次出来,可不能丢了秦国府的脸面。他板着脸,道“三位太医,可法子治好四皇子?”
三位太医皆对视一眼,没作声,任京城那个太医遇上,估计也是手足无措。
苏逸清见此,心中有数,道“既然如此,我先说几个法子,若是不好,大家大可把意见提出。”
“第一,公开悬赏,要是有人能解蛊毒,赏金五百两。”
“第二,若是有人提供线索,经核实,也是有赏金。”
“第三,既然刑部的三位大人,和广福城的秦大人,一块联手,调查此案。”
“如何?”
苏逸清三个办法说出来,众人一时无人说话,冷了场。
秦维腾咳嗽一声,打起了圆场“苏二公子这三个办法甚好。甚好。”
其实秦维腾这三个想法早就在心头打了个圈,只是四皇子来广福城,是微服出巡,若是他大张旗鼓的寻找能人,怕是会触怒圣上。
既然苏逸清拍板了,他自然没有意见,只是,银钱从何出。
倒是个问题。若是从府衙出,心中不由抽疼,府衙可没有多少银子。
他踟蹰的眼神,正巧被苏逸清瞧个正着,苏逸清不由问道“秦大人,可还有别的想法?”
秦维腾连忙摇头,没作声。
“既然如此,你们就先行去查案吧。”苏逸清这小人儿,一派大人的模样。
没法子,谁让他身份高。
。。。。
“王姐姐。”苏逸清也在梨园落脚,回到梨园,他整个人都放轻松了。脸带欢喜的凑到王蕴涵跟前,露出讨好的笑容。
“怎么自己就跑来了?”王蕴涵拿起茶盏,悠闲的喝了口茶。
“哎呀,我母亲在京城,听闻我表兄死了,差点晕了过去。我好歹好说,央求着舅舅把我也带来了。没想到,广福城居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苏逸清坐在王蕴涵身侧,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拿起桌上放着的糕点吃了起来。
“广福城不太安全,发生了几气案子,件件都是令人发指的。你要小心些。”王蕴涵想起那些案子,不由皱下眉头。
“呀,是什么,说来听听,我刚一到广福城,就先去料理了我表兄的事情,还未来得及打听了。”
苏逸清小脸一脸好奇。
一旁的王弘志也兴奋的道“我来说,我来说。”
接着,王弘志夸夸其谈,口吐飞沫的把事情说完,苏逸清是听的一愣一愣的。特别是听见王弘志吃了人肉,不由的把拿在手上的点心默默的放下了。
王弘志说完,喝了一大口茶,道“是不是很可怕,哎呀,我都想回京城了。要不是,我父母。。。”王弘志不小心说漏了嘴,王蕴涵瞪了他一眼。
“秦姨母如何?”苏逸清连忙问道。
王世帆夫妻失踪的消息只有自家人知晓,王蕴涵也打算暗地里查探,收到王蕴涵的白眼,王弘志自觉的道“我父母他们出去游玩了,留下我们兄妹在此处,真是可怜。”
“原来如此,害我以为姨母发生什么事了。”苏逸清脸上松了口气。
“对了,涵姐姐为何对蛊毒如此了解?”苏逸清知晓平阳伯府的底蕴不多,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藏书之类的。
秦家的人不知晓,王蕴涵自然也不可能从秦家那处了解到。
作为以后秦国公府的女主人,苏逸清还是留了心眼。
王蕴涵身边的闺蜜,秦国公府也是有所了解的。
既然蛊毒如此可怕,王蕴涵如此了解,要是她有谋害大哥的心思,不可谓不怕。
别看苏逸清年纪小小,想到的事情也挺多的。
王蕴涵却是没有想那么多,随意的道“我奶娘的儿子,恰巧从岭南那处回来,把那处的所见所闻和我说了。我觉得有趣,恰巧就把这事记在了心上。”
青竹的确是去了岭南,任何人也不能说她说谎。
苏逸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稍微放下心,含笑道“既然涵姐姐身边有如此精通岭南那处的人,那么,他如今可在?”
“恰巧我把他派出,在广福城周边瞧瞧,可有发现可疑之人。虽然广福城很大,说不定就恰巧碰见了。”
苏逸清对王蕴涵又满意了几分,果然未来大嫂见识不凡,善于用人。
三人正说着话,玲珑进屋禀报“姑娘,青竹来了。”
王蕴涵眼神一亮,道“真是白日不要说人。那人就来了。赶紧把人领进来。”
“姑娘,三公子。”青竹进屋拱手行礼。看了眼屋内的人,有一个他不认识的,有些疑惑。
王蕴涵介绍道“这位是秦国公府的苏二公子。”
青竹拱手道:“拜见苏二公子。”
“可有查探到什么消息?”王蕴涵知晓青竹无事不会来梨园找她的。
青竹恭敬回道“是的,姑娘。小的今日在一处茶楼,瞧见有两个人,跟岭南的人,衣着打扮非常相似。小的跟着他们到了他们的落脚处。他们的对话,小人确实有些字眼听不太懂。”
王蕴涵点头表示理解。
岭南之人说话的话,有九个声调,相当现代的粤语,与如今的官话相差甚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