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含沙射影的微博,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挡不住吃瓜群众的热情,根据蛛丝马迹地挖到了《茗月传》。
而这部《茗月传》正是萧轻语在拍的电视剧,江原分明就在说她。
可能因为她咖位小,又是女演员,和江原没有竞争关系,吃瓜群众没有怀疑到她的头上来,将目标对准男主角,两家的粉丝开始撕了起来。
萧轻语关闭微博,没心思看八卦。
江原若非有几分实力,颜值也在新生代演员中排得上名号,依照他这样的性格,找到富婆捧他,也难混出头。
最近被骂了一轮又轮,她不想因为江原这条微博,被再次骂,虽然影响不了她现实生活,但一上网就能看到有人在骂她,挺糟心的。
她道“叫杜婷看一下江原的微博,去处理这件事。”
“好的。”
杜婷被何西风通知后,立即开始公关。
岂料,江原那边不停歇,发了第二条微博,直指是个女演员,还特别注明,这位女演员有剧在播。
范围被缩小,吃瓜群众们动力十足,一个一个女演员地开始扒。
刚答应杜婷,江原就又闹出幺蛾子,卫霄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你丢了男主角,不是萧轻语的问题,是你自己迟到还嘴贱,星光的老板才要换掉你!你发微博,有没有考虑过事情严重性?”
这种事情放在私下撕就可以了,摆在明面上,影响大众对他的印象不说,直接拉低了档次,把萧轻语进一步得罪得更狠。
江原宛若是获得胜利的小孩,略显幼稚地抬起下颚,“我没有指名道姓说是萧轻语!”
“呵呵!”卫霄看准时机,快速把江原的手机夺走,“手机我暂时帮你保管,你不要再上网了。”
说完,他急忙把江原的最新微博删掉。
江原就没打算直接在网上爆出是萧轻语,这件事能给萧轻语造成困扰,他很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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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的公关给力,江原也没有发新的微博,加上有水军进来混淆视线,吃瓜群众们热情也渐渐消退吗,没两天这件事关注度大降,没有几个人再吃瓜。
萧轻语也无需担心,正常地拍戏。
这部戏的演员几乎都是实力派,演戏很顺畅,她工作时,挺愉快的。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转眼便是一个月后。
临近冬天,天气冷了起来。
刚拍完一场戏,萧轻语立马裹住外套,到房车里坐着。
杜婷给她递上手机,“封少的电话。”
封逸说有时间就会过来看她,但这一个月以来,一次也没有来过,电话短信倒是来得挺频繁的,萧轻语想请假回去帝都,档期又拍得太紧密,完全没时间回去。
听到他又来电话了,她眉眼一弯,“喂,封逸!”
“拍完戏了吗?”
“没有!”萧轻语皱了皱眉,目测要拍到凌晨,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要通宵。
“累不累?”
“累!”早上五点出的门,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将近十二个小时,没怎么休息过,萧轻语眼睛都没力气睁开了,脑袋靠在椅子上,边闭着眼睛休息,边跟封逸说电话。
封逸又问了几个问题,嘱咐她注意休息,就把电话挂了。
每次跟封逸打电话,说的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萧轻语却是觉得很幸福,恨不得赶紧回帝都,跟他待在一起。
杜婷见她恋恋不舍的表情,建议道“拍了这么久戏,你也没休息过,看你累得慌,请几天假回帝都休息休息?”
萧轻语撇撇红唇,“回帝都未必见到封逸。”
封逸好像很忙,有次她给他打电话,他旁边还有人在汇报工作,她都能听到那个人在说什么,要知道当时都是深夜十一点了!她随口问了句他的工作,他说他不在帝都,出差了。
“你不回去,怎么知道见不到?”
“算了,拍完再回去吧。”
“……”杜婷火眼金睛地看出,萧轻语其实是很想回去帝都找封逸的,好奇她是怎么憋得住思念不请假回去。“你如果回去,我会帮你好安排好档期。”
“回去会跟你说的。”
和封逸不是一个地方,萧轻语没像普通女孩子一样,和喜欢的人异地,就会胡思乱想,可能封逸频繁地联系她,给予了她安全感,加上拍戏任务也很重,她没时间乱想。
封逸工作又很忙,她怕回去会打扰他,干脆不回去了,等到实在很想见他,再回去帝都。
萧轻语歇了会,准备下车继续拍戏。
手机又响了,她迈出的脚收了回来,划过接听键,“诗意,我要拍戏了,有什么事晚点说吧。”
“轻语……”
柳诗意声音有些闷闷的,情绪听起来还很低落。
萧轻语按结束键的动作顿住了,挑眉问“你干嘛了?生病了吗?说话怎么怪怪的?”
“你可以回来帝都一趟吗?”
“回去干嘛?”
“我……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呀?”萧轻语皱起眉,“电话里说,不行吗?”
“电话里说不清楚。”
“你先告诉我什么事!”
“我……我……”柳诗意说得很困难,语气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萧轻语意识到柳诗意想跟她说的不是小事,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然,柳诗意也不会难以启齿。“我请个假,不是今晚飞回帝都,就是明早,你等我。”
她不追问柳诗意是因为什么事想找她,让杜婷帮她去请假,她就上网订机票,回别墅里收拾行李。
凌晨三点多,萧轻语顺利回到帝都。
她没有往封家里赶,去柳诗意家。
柳诗意没有睡觉,未施粉黛的脸,有些发白,眼神看起来很忧愁。
见到似生病了的柳诗意,萧轻语被吓一跳,“你是病了吗?”
柳诗意宛若是个机械人般,死气沉沉地道“我没有生病。”
“那你干嘛了?”
萧轻语边说,边把门关上。
柳诗意有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哀嚎“我要死了!”
“……”萧轻语看她精神似乎不太对劲,不禁板起脸,“不要说这种丧气话,你到底怎么了?”
柳诗意摸了下自己的腹部,一脸生无可恋地仰头看着天花板,不好意思直视萧轻语,“我……怀孕了!”
这个消息,萧轻语震惊得无以复加。
半响后,她恢复正常,道“谁的孩子?”
柳诗意纵横情场这么久,突如其来的怀孕,把她打得措手不及,不知所措。在她人生计划里,三十岁以前,她是不会结婚生子的,玩归玩,安全措施一向是做得很好,然而,没有百分百的安全,她中招了。
从昨天早上验出怀孕,柳诗意至今还不愿相信,“肖悦轩的。”
萧轻语紧紧皱眉,“他知道了吗?”
“不知道,我不想告诉他。”
柳诗意跟肖悦轩也就是玩玩的,孩子就是个意外产物,她不想跟肖悦轩说,想自己一个人悄悄地处理好。
“你确定是他的吗?”
“……”柳诗意脸耸拉下来,没好气地道“我最近只有他一个男人,孩子不是他的,我一个人也造不出来。”
“他是孩子父亲,你不告诉他,不好吧?”萧轻语自己年纪也小,碰到这种事,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你要怎么处理,告诉他一声是应该的。”
“我跟他就是床上有关系,床下不熟,突然跟他说,我怀孕了,他也不可能娶我的,这个孩子的最终结果还是一样被拿掉。”
柳诗意比萧轻语大一岁,今年也才二十二岁,普通人还能考虑一下结婚,把孩子生下来。可她和肖悦轩都不是普通人,肖家的门槛她迈不过去,也不能放弃事业,和肖悦轩结婚。
注定不被祝福的孩子,与其生下来,大家都不开心,还不如不生下来。柳诗意叫萧轻语回来,就是想让她陪她去医院,把孩子拿掉,然后当做没事发生过。
萧轻语坐下来,看着柳诗意平坦看不出怀孕的小腹,“那你叫我回来干嘛?”
“陪我打掉孩子。”
柳诗意一丝一毫的犹豫也没有,口吻像在处理一件过期的东西般,萧轻语不敢置信,“你肚子里的可是你的孩子,不是货物,你先考虑好,别那么冲动就去把孩子打了,否则到时候后悔也没用的。”
“我想好了,趁着刚怀孕,对孩子没感情,打掉是最好的。”
“诗意,我觉得……”萧轻语不赞同柳诗意的做法,“孩子不是你一个人,你还是告诉肖悦轩吧,你们两个一起商量怎么处理。”
她们俩小时候都是在孤儿院里生活的,虽没少吃没少穿,但也知道那种滋味不好受。不被期待生下来的孩子,没有被丢到孤儿院,依然不会好过的,养孩子,不仅仅是满足物质要求就够了。
柳诗意摇摇头,“不,我不告诉他。”
“真的要这样吗?”
“真的!”
“你先冷静几天,如果还是想打掉,我陪你去。”
“好。”萧轻语是柳诗意最相信的人,也是唯一可以依靠的,出了这种事,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萧轻语,所以萧轻语说的话,她是可以听进去的。
天快亮了,两人聊了聊,柳诗意就捂着嘴巴打哈欠,说想睡觉。
萧轻语也想睡觉,就没有离开,回去封家,而是留在柳诗意这里。
中午,房门突然被打开。
和柳诗意睡在一张床上的萧轻语,听到开门声后,被惊醒。
她睁开眼睛,看向门口。
只见,肖悦轩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
萧轻语用手捂着脸,“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诗意家里。”
肖悦轩道完歉,赶忙关门,走了出去。
萧轻语颇为无奈,瞪了眼迷迷糊糊醒来的柳诗意,“肖悦轩经常来你家吗?密码都给他了!”
“他是经常来!”
去酒店约会怕被拍,过夜不是在他家,就是在她家了,防止麻烦,柳诗意就把密码给了肖悦轩,方便他进来。
萧轻语翻了个白眼,掀开被子起床,往洗手间里走,催促想赖床的柳诗意,“人都来你家了,赶紧地,起床!”
两人在洗漱,客厅的肖悦轩,想走吧,又不好意思,只能继续待着。
不知房间里面的两人,什么时候出来,肖悦轩颇有耐心地坐着,看到桌上有报纸,随手拿起,新闻没有看到,反而是看到了刚刚被报纸掩盖住的两根棒棒。
霎时,肖悦轩面色一变。
作为一个成年人,还是个有过不少女人的成年人,他对这种棒棒是非常的熟悉,一看就是验孕棒。报纸随即放下,他拿起其中一根棒棒,发现上面有两道杆,表情瞬间凝结。
这个屋子里只有两个女人,不是柳诗意用的,就是萧轻语用的。
此刻,肖悦轩紧紧地盯着房门。
萧轻语比柳诗意速度要快,第一个走了出来。
肖悦轩将验孕棒扬起,“你用的吗?”
望着眼前的验孕棒,萧轻语也是服了柳诗意的智商,用完了也不记得丢。柳诗意不想跟肖悦轩说怀孕的事情,面对肖悦轩的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正当她在想要怎么跟肖悦轩说时,柳诗意出来,看见肖悦轩手中的验孕棒,不禁愣了愣。
肖悦轩很想知道答案,转头看向柳诗意,“是你用的吗?”
柳诗意心中一慌,面上还是保持镇定,坚决地否认“不是!”
听到柳诗意的否认,肖悦轩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这两个月来,他跟柳诗意对双方都很满意,每一次都是做好安全措施的,避免有怀孕这个问题发生。万一柳诗意怀孕了,这对谁都不好,他们俩都不可能结婚的,孩子也是不会要的。
既然怀孕的不是柳诗意,剩下的可能就是萧轻语怀孕了,肖悦轩微笑跟萧轻语道“恭喜你和封逸要当父母了。”
恭喜个屁啊!
萧轻语面无表情地道“我没怀孕!”
肖悦轩错愕,“那……这验孕棒是谁的?”
柳诗意怕萧轻语说出来,猛地跟她使眼色。
萧轻语很无奈,“不知道!你问诗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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