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金老夫人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nbp;&nbp;她女儿常夫人也是个面貌温顺的女子。
老太君和老夫人等人都很喜欢这母女两人,连带着对金家和常家的几个孩子印象都很好。
老太君还对金老夫人笑道:“正巧我这外孙女三月底就要成亲了,你们倒可以赶着热闹热闹了。”
金老夫人十分感激老太君愿意出手为她撑腰,&nbp;&nbp;这又是她进京的第一场喜事,&nbp;&nbp;她给寒姐儿的添妆就很大手笔。
二姑母让丫鬟捧着那个装有东珠的匣子过来找老太君。
“姑母家中除了田地就没有别的进项了,&nbp;&nbp;况且她们家孩子还小,&nbp;&nbp;又都还没有嫁娶,怎么能要她这么贵重的东西呢?”二姑母对老太君道。
老太君看那匣子东珠质地圆润,色泽晶莹,&nbp;&nbp;便知道金老夫人原本应当是将其当作传家宝收藏的。
她沉默了片刻后,&nbp;&nbp;对二姑母道:“这东珠你自收下吧,我心里有数的。”
二姑母还有些犹豫,&nbp;&nbp;老太君就道:“你若是不收下,&nbp;&nbp;只怕你姑母还会感到不安,先收下,&nbp;&nbp;以后再想办法还礼给她就是了。”
二姑母这才收下了这匣子东珠,然后她就开始专心操办寒姐儿的婚事了。
寒姐儿的婚事很热闹,&nbp;&nbp;国公府众人都去参加她的喜宴了,但魏若却没去。
她现在月份越发的大了,老太君担心她会出事,便拦着不让她过去。
魏若也担心喜宴人多会发生什么意外,&nbp;&nbp;便也顺水推舟的答应了老太君。
寒姐儿的喜宴是在自家宅子摆的,但三日回门却仍是回的国公府。
她出嫁后,&nbp;&nbp;冰姐儿和清姐儿颇为失落了一段时间。
这三人素来都常来常往的,&nbp;&nbp;自是比其他人更为亲密。
不过金老夫人的外孙女和孙女都是温柔和善的性子,&nbp;&nbp;有她们作伴,&nbp;&nbp;两个女孩不过伤感了几日,&nbp;&nbp;便就又开朗起来了。
此时金老夫人原本已找到了宅子想要搬过去,但老太君和老夫人见冰姐儿和清姐儿与她们家几个姐儿玩的好,便要把她们留在国公府住两日。
金老夫人闻言就说,她孙女可以留在这里,不过她外孙女却要跟她们回金府。
老太君就问为什么。
金老夫人就说她孙子前两天和她说了,要娶表妹为妻,既如此她外孙女就不好留在国公府了。
老太君是知道其中内情的,她觉得金老夫人的孙子是个有担当的孩子,便问她两个孙子和外孙接下来要做什么营生。
金老夫人就说几个男孩都愿意读书,她预备请了先生在家中坐席,让孩子们跟着先生读几年书。
老太君觉得孩子们若是能读出来自然很好,纵是读不出来,以金家和常家的家底,他们也不至于饿死,如果能通过读书明白些事理,自然比在外游荡要好。
她就对金老夫人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过来找她就是。
金老夫人含笑应了,于四月上旬,带着孩子们搬离了安国公府。
此时,魏若已怀孕五个多月了,她的身子逐渐的笨重。
贵妃现在已不许她入宫了,只每日派内侍过来看望。
老太君和老夫人寻常也不拿琐事烦扰她。
她便开始了悠闲的养胎生活,不过任务还是要照做的,但系统可能看她怀孕了,因此给她的任务比之怀孕前要少上许多。
她斜躺在榻上,翻了一下任务栏。
”任务名称:洁净的脸庞。任务时限:“十五日。任务奖励:商城自选。”
“这个里面含有菘蓝提取精华,可以温和洁净肌肤。你可以给你妹妹用。”系统对魏若道。
妹妹?平宁公主吗?
魏若若有所思,她收起了洁面膏,预备等内侍过来看她时,让他们把此物带给幼妹。
哪想到第二日她就听母亲派来的内侍说,幼妹今日要同平宁公主一起去城外踏青,下午可能要到她这里来看看她。
魏若听说后便打算亲自将洁面膏给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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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宁公主求了启和帝许久才得了这么一个出宫游玩的机会,她和仪苑郡主均是十分的高兴,两人一到城外就各处去溜达。
暗卫们担心扰了贵人们的雅兴,便只隐在暗处护卫。
正和仪苑郡主玩的高兴就听那边传来说话的声音。
仪苑郡主玩兴一下子上来了,她冲平宁公主做了个嘘的动作。
平宁公主会意,两人让宫人们在身后跟着,轻手轻脚的躲在了一块石头的后面。
这么一靠近,两人才算是看清坡下的情形。
坡下是一对母女在说话。
仪苑郡主见那女孩身上穿着宫内女官的衣服便轻声对平宁公主道:“她的衣袖那里缀的是绿色条纹,应当是今年新从书院选进宫的女官。”
本朝有规定,新选入宫的女官初进宫一年内,衣袖那里必须缀上绿色条纹。
平宁公主却意兴阑珊的点了点头,她对仪苑郡主道:“这偷听人说话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我们不如回去吧。”
仪苑郡主刚刚也只是觉得好玩,但等到真的蹲在这里说话也觉得没意思,便点了点头。
两人正要离开,就听见那边传来那家女儿说话的声音,她说的内容吸引了平宁公主和仪苑郡主。
“舅母也真有意思,她外甥女出嫁需要嫁妆关我什么事,我没钱。”那家女儿脆生生的道。
原来是借钱啊。
平宁公主和仪苑郡主出生于富贵之家,只从戏文里听过民间百姓会互相借钱,倒没真的见过。
两人便又来了兴趣,继续躲在山石后头听那对母女说话。
那家的母亲道:“你舅母也是找你应个急,等有钱了再还给你。”
那家的女儿冷哼道:“前几年我在书院上学的时候手上没钱,你去找她借钱,她是怎么说的?她又借你了吗?后来我还不是先找同窗借钱应了个急,最后抄了半年的书还给她们的。”
“都是过去的事了,姑娘何必总放在心上呢,好歹看在你舅舅的面子上吧。”那家的母亲道。
“娘别跟我提舅舅。”那家的女儿又冷哼了一声道:“这些年你和姨母们为舅父家做了那么多事,贴了那么多私房钱进去,他管过我们和姨母家的表兄妹吗?昔年三姨母家的表妹和舅母娘家的侄女吵起来了,最后舅母闹到三姨家指着三姨的鼻子骂时,他说过些什么吗?后来舅母为了这事恼了表妹,表妹几次过去她都对表妹爱搭不理的,他有说过什么吗?”
仪苑郡主听到这里,就轻声对平宁公主道:“这家的舅母也委实霸道了些。”
平宁公主也觉得那个什么舅母刻薄了一些。
平宁公主身后的几个小内侍们却心有戚戚焉。
公主和郡主生于锦绣之家,这里的夫人姑娘们就算彼此心里有嫌隙,但面上却不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
但有些贫寒之家的妇人们就不一样了,在那种地方要是不泼辣起来只怕会被人欺负时,看这家人的情况只怕是这家的母亲太懦弱了一些,所以孩子们就被人欺负了。
那边母亲听完女儿的话后就叹了口气道:“你舅父也是为了孩子,所以不想和她吵架。”
那家的女儿没有说话却又冷哼了一声。
平宁公主觉得这个女孩很有意思,她悄声对仪苑郡主道:“我觉得这个女孩还挺有主见的,她母亲明显就是被兄弟媳妇欺负惯了,不仅不反抗,反而还压着自己的孩子让孩子对她兄弟媳妇做牛做马。但你看这女孩就是不听她母亲的话。”
仪苑郡主闻言就道:“不说别的,光看她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连学费都交不起了都没想着放弃,还考过了宫内的女官考试,就知这个女孩定是个心性坚毅之人。这样的人定不会听她母亲说两句话就动摇了的。”
平宁公主深以为然,她向来喜欢这般自强不息的女孩子,虽还未看到这女孩子长什么样,但心内也对她有了些许的好感。
就在平宁公主和仪苑郡主说话的时候,那边又来了几个人。
仪苑郡主见那伙人有些来势汹汹的意味便对平宁公主做了个嘘的动作。
两人又看了过去。
一个穿着玫红色衣服,面容略有些刻薄的中年妇女吊着嗓子对那个女孩道:“姑娘现在进宫做娘娘了,也不认我们做舅父舅母的了。”
她身边的那个中年男子闻言便露出了愤愤的表情。
平宁公主和仪苑郡主都听的眉头一皱,这个女人说话也太阴阳怪气了吧。
那女孩冷笑一声道:“我是不明白舅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妇人闻言啧啧了两声道:“姑娘原就不懂事,现在连话都听不懂了。”
平宁公主和仪苑郡主又是听的眉头一皱。
怎么好端端的说别人不懂事?
那个女孩听到这妇人说她不懂事像是有些怒了,但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忍住了。
那妇人见她忍着不说话,似是更来劲了,她又道:”以往姑娘小的时候,你外祖母多疼你。但凡你来,她都给你的床铺上厚厚的褥子,结果姑娘现在大了,有出息了,也不愿意帮你舅父了。”
那女孩闻言哧了一声道:“舅父舅母家境富裕,哪里用得上我帮?”
那妇人闻言就哎呦了一声道:“就我们这身家哪里称得上富裕,姑娘快别臊我们了。”
“舅母这话说的可没理,你家跟我们家比起来那可不是富裕了。你家住的是自己的房子,我们家现在住的房子还是租赁的。你每日里吃香喝辣的,我娘还得在这山里看林子挣些嚼用。你到我们家面前哭穷,可真是哭错地方了。”那女孩最后还是忍不住讽刺了一把她那舅母。
她那舅母露出了一副被冒犯的表情,
听到那女孩和自己妻子对着干,那位貌似是女孩舅父的人黑着脸训斥那女孩:“一点都不懂事。”
那女孩闻言彻底的怒了,她对那中年男子道:“我不懂事?舅父整天说我不懂事,怎么不管管自己的儿子,我小的时候不过长的胖些,你那儿子就对着我说我长的跟猪一样,你怎么不说你那儿子没教养?我做什么了你成日里说我不懂事?”
那中年男子闻言便气道:“你居然和长辈顶嘴!”
女孩冷哼一声道:“有些人也要有个长辈样子才是。”
听到那女孩这么说,那女孩的舅母就尖着嗓子大声道:“看看这是哪门子的人教出来的女孩呀,竟然跟自己的舅父顶嘴。”
跟在她舅母身边的那个中年妇人也道:“是呀,可真是没天理了。”
这时在附近的游人也像是听到了动静似的,探头探脑的往那边看。
那女孩的舅母看着就叫的更大声了。
“姑娘小的时候,我们对姑娘多好,现在姑娘大了,考到宫里做女官了就不认我们做舅父舅母的了。”
那围观的游人听到这里均用异样的眼光看向那女孩,就这样忘恩负义的人也能被选进宫中做女官吗?
那女孩见她这舅母颠倒是非,索性心一横破罐子破摔了。
“舅母的对我好就是我们去到你家里连块肉都不给我们吃?就是我表妹不过和你侄女拌了句嘴你就闹到我姨母家到现在都对我表妹横鼻子竖眼的?就是我当初在书院读书,母亲想找你借钱支应一下你就是一句话没钱?就是你当着舅父的面一套,在我们面前又是一套?就是你儿子从我长的像猪,你连管都不管一下?就是你娘家外甥女要结婚,你让我这个夫家的外甥女给她出嫁妆?”那女孩的口齿也很是伶俐,一大长串子的话脱口就出来了。
围观的群众听完女孩这话便又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这女孩的舅母。
这女孩的舅母有些急了,张嘴便想反驳。
这女孩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她继续快言快语的道:“从小到大但凡我有哪些地方不让着你和你娘家的那些孩子,你就跟所有的人说我不懂事。我小的时候还觉得奇怪,我明明没做什么你却总这么说我,你那儿子说了那样的话你都不觉得他说的不对。现在我明白了,根本就不是我不懂事,是你看不起我爹娘没本事,所以你才敢张嘴就骂我,你才敢动不动就对我使脸色。不懂事的不是我,是你们这群仗势欺人的糟烂玩意。”
听完这女孩说的话,平宁公主简直要给她鼓掌了。
仪苑郡主也道:“这女孩倒是个明白人。”
而周围的游人们在听完这女孩的话后也对着这女孩的舅父舅母指指点点了起来。
女孩的舅母一向欺压她们一家惯了,哪想到会被自己一向看不起的人这么数落,她恨的咬牙切齿,大叫了一声后就冲向了那女孩,压着她直接打了起来。
那女孩的母亲一开始被这几人拌嘴的样子吓到了,一直站在那里不敢说话。
这会儿看到自家弟妹直接上手打自己女儿,她先是懵了一下,然后便赶紧上前要拉开两人。
跟在这女孩舅母身边的妇人一把上前拽住了她。
那女孩到底年幼些哪能比的过她舅母的力气,她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她舅母的束缚,又见自己的母亲被她舅母的姐姐拽住了,就对着她舅父喊道:“舅父,你就眼看着自己的姐姐和外甥女被打吗?”
她舅父略为犹豫的站在原地,似是不知道怎么办。
这时,周遭的游人们看不下去了,有几个中年男人就对女孩的舅父道:“这位兄台未免也太纵着家中妻子了。”
有几个妇人和年轻女孩也上前帮着拉扯这女孩的舅母。
就在众人乱成一团的时候,有几个穿着太监服饰的公公走了出来。
“这是哪家的妇人,竟敢随意殴打宫中的女官?”一个约莫三十余岁的太监尖着嗓子道。
另几个小太监则上前扯开了这女孩的舅母。
他们虽说是太监但到底是男子,力气还是要稍大一些。
原本怎么拉都拉不开的女孩舅母一下子就被他们拉开了。
那几个凑上来的妇人看到这女孩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心生怜惜。
有一个性格豪爽一些的妇人就指着这女孩的舅母道:“看看,她刚刚还说她对这姑娘好,这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呢,她就能下死手打人家小姑娘,更不用说私底下呢。”
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妇人也跟着道:“是呀,还有那个烂了心肠的男人,眼看着自己的亲外甥女被打连个屁都不敢放,真是个没种的软蛋。”
那女孩的舅父被接连奚落,似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走到自家婆娘面前要拽着她离开。
“且慢。”那个三十余岁的太监见状便道:“你们随意殴打宫中入了册的女官,就这样想走就走吗?”
几人正说着就有游人看见远处有一群衙役随着一个小太监往这边赶了过来。
那游人就喊道:“衙役们来了。”
女孩的舅父舅母一干人闻言脸色苍白。
衙役们把那女孩的舅父舅母等人带走以后,太监们就带着这母女二人来到了平宁公主和仪苑郡主面前。
这女孩不认识平宁公主和仪苑郡主,但她见这两位贵女虽身着便装,但她们身边既有太监们陪同那么这两人应当就是王府里的郡主了。
女孩连忙拉着自己的母亲跪下,口称多谢贵人相救。
平宁公主和仪苑郡主对她很有好感,见她面上有伤便吩咐小太监带着她去处理一下伤口。
太监们也不过是见公主和郡主让他们去给这母女两人解围,担心公主和郡主想见这母女一面便将她们领了过来。
听到公主和郡主的吩咐,小太监们连忙带着这二人下去了。
她们走后,平宁公主和仪苑郡主也有些意兴阑珊了。
平宁公主就道:“我出宫之前,母妃跟我说要是玩累了可以到我姐姐府上歇一会儿,不如我们去她那吃午饭吧。”
仪苑郡主也有些累了,便欣然应了。
临走前,平宁公主吩咐太监:“你去打听一下那个姑娘在哪做事,回来跟我说一下。”
小太监连忙应了。
平宁公主和仪苑郡主到的时候,魏若正在看夏雨记录的孩子们的作息时间,她见孩子们的作息一切如旧,便放心的放下了手中的册子。
听到平宁公主和仪苑郡主来了,她便笑着请两人进来。
等她们一起用完午膳后,平宁公主便把她们在京郊看到的事情告诉了魏若。
魏若听完之后就道:“有些时候,有些家中有兄弟的人其实就是靠着欺负姐妹发财的。”
平宁公主和仪苑郡主之前不知道这种事情,可她们今日在京外听到这一家的纠葛后便理解了魏若话里的意思。
恰在此时,平宁公主派去打听那家女孩消息的小太监回来了。
平宁公主便把他叫来来,问他那女孩的事情。
原来那女孩名叫余柯,她是今年刚考中宫内女官的,半个月后就要入职宫中了。
“听嬷嬷说那个小娘子做事很是利落,为人也很不错,带她的那个嬷嬷很喜欢她,说要把她调到身边培养呢。”小太监笑着对平宁公主等人道。
平宁公主听了小太监的话后,自有自己的心思,不过她要回宫去问过贵妃方罢,因此并没有立刻告诉魏若和仪苑郡主。
她临走前,魏若将那菘蓝洁面膏给了她。
平宁公主挺开心的,说若是用的好了就使内侍过来告诉她。
如此过了两日,魏若就听宫内内侍说,平宁公主把个女官要到了她身边。
公主们身边的女官数量都是有定数的,每一个名额都很珍贵。
魏若关心平宁公主便多嘴问了两句。
那内侍便说这女官是前两日公主在外面遇到的那个余柯,公主告诉贵妃想把那个女官要到身边的时候,贵妃还特意把人叫来看了看。
她看这个女孩眼神清亮,目光坚毅,觉得她是个能干的人,便答应了公主的请求。
魏若听说母妃已为幼妹把过关,便也没再说些什么了。
她继续悠哉悠哉的养胎。
如此很快就到了五月份,此时魏若已经怀胎六个多月了,而寒姐儿那里也传来了有喜的喜讯。
她婆家对她这一胎很是重视,不论是太婆婆、婆婆还是下面的婶娘妯娌都很照顾她。
二姑母知道后喜不自禁,带着丫鬟过来找魏若,说是要多谢魏若给寒姐儿说了门这么好的亲事。
魏若见状好笑不已,她觉得自己只是起了个搭桥的作用,哪想到二姑母却把功劳算在了她的身上。
不过这种事到底很令人开心。
魏若便也跟着二姑母凑趣。
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会说媒的名声竟然传了出去。
京内命妇们都在传她会说媒,举例就是寒姐儿的婚事。
一时间来安国公府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不过大家知道魏若怀了身子便只来拜访老太君和老夫人,她们来也不是立刻要让魏若给她们家孩子说亲,而是说等魏若坐完月子后,要是想说亲,希望能第一时间考虑她们家孩子。
老太君和老夫人哭笑不得的送走了访客们。
李浩淼知道后也回来调侃魏若,说她现在倒成了红娘了。
魏若也是哭笑不得,但她也没将此事太放在心上。
毕竟这些事也只是一时的,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等她生完孩子,京内说不定又有新的传言了。
到了六月份的时候,京内果然有了新的事情发生。
被陛下派到安西剿匪的万有龄带着军队回京了。
此次安西之行,他不仅成功的剿灭了土匪,军队伤亡人数也极少。
启和帝龙心大悦,下令嘉奖万有龄。
万有龄被封为忠勇伯,万有龄的庶长女则被陛下赐给了大皇子做侧妃。
万有龄一时间成为京中的热门人物,万家自是门庭若市。
京城的贵族们络绎不绝的去往万府拜访。
大家都说安国公的辉煌已经过去了,日后这军中便是万有龄的天下了。
而娶得了万有龄长女的大皇子,则成为朝臣们关注的对象。
概因几个皇子虽说都安插了人选在京郊大营,但如万家和安国公府这样拥有地方兵权的人家才是真正能对时局起决定作用的人家。
而安国公已经自剪双翼了,贵妃虽然有宠,但五皇子毕竟还小,假使陛下这两年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和万有龄深度捆绑在一起的大皇子将会成为竞争地位的强有力人选。
大皇子自是春风得意,彷佛地位已经到手,而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内心则极为焦灼。
三皇子府上的庶妃姚氏前段时间生下来启和帝的长孙,三皇子自是十分的得意,亲自进宫向启和帝报喜。
启和帝也很喜欢这个长孙,每日里都要派内侍过去探望。
众人见他对这个长孙的喜爱度丝毫不逊色于五皇子,自是对三皇子另眼相看。
可转眼间陛下却将万家长女许配给了大皇子。
有那不知道启和帝心意的臣子自是一脸迷茫,看哪个人的炉灶热便去捧哪个人的臭脚。
而有些眼明心亮的臣子却从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如南家和陈家这样的书香世家,又是和安国公府有亲的人家,自是更加的亲近安国公府。
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现在京内最热门的话题就是是娶了万家长女的大皇子更得圣心,还是生了启和帝长孙的三皇子更得圣心。
安国公府越发的低调,府内众人寻常不轻易出门。
魏若的三子就在这样不平静的时候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