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拉着梁未如很快就来到了陆府。
“一一,要不我们还是改天吧,也要让陆爷爷有个心理准备才好,万一吓着了老人家就不好了。”梁未如在陆府门口停住。挣开陆一鸣的手,不肯在继续往前走。
“小如,你在害怕什么?”陆一鸣笑道,“这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的,你迟早也是要见得。我爹娘反正早就不在世间了,你就更不用害怕了。更何况我们家小如长得是如此貌美。”
“一一,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梁未如低头小声的说道。
“小如,走吧。凡事都有我在,你真的不用害怕的。”陆一鸣说道。
陆一鸣再次拉起梁未如的手,在梁未如的耳边小声说道,“小如,你要是不愿意跟我走着进去,那我只好抱着你进去了。”
“陆一鸣,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梁未如说道。
“我一向都是不讲道理的啊。”陆一鸣拉着梁未如进了府中,梁未如也不敢挣扎的太厉害,她怕陆一鸣真的抱她进陆府,她可不想真的这么丢人。
陆府的下人见到这一幕,都纷纷小声的讨论着。
“哎,你们看到了,这大少爷竟然强抢民女,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竟然要惨遭我们家大少爷的‘毒手’了,真是可惜。”
“对啊,我可是亲眼看到了,他们在府门口争执,那姑娘明显是不愿意的,我们家大少爷竟然强行拉着姑娘的手回到了陆府,这么光明正大的占人家姑娘的便宜,真是太过分了。”
“就是,就是,白瞎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
“咳咳,你们在说什么呢?一个个都是太闲了,舌头不想要了是吧。舌头不想要了,可以给有需要的人做下酒菜。”陆川听到这些,就认为是这些下人捕风捉影的在污蔑自家主子。
“陆川大人是小的们知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陆川的突然出现,吓得他们立马就跪了下来,在势力面前,该低头的时候还是得低头,谁让他们是低等下人。
“还不快去好好干活,再让我听见你们乱嚼舌根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陆川不满的说道。
“是是是,小的们再也不敢了。”下人们磕完头,忙不迭的跑了,生怕晚了被责罚。
那边陆一鸣带着梁未如径直来到陆老太爷的书房里,也不等陆海通传,直接推开书房的门,拉着梁未如就来到陆老太爷的面前。
“爷爷,我要娶她为妻。”陆一鸣紧紧的拉住梁未如的手,说道。
梁未如看着陆老太爷,实在是不好意思,用力的想挣脱陆一鸣的手,可是无果,只好看着陆老太爷歉意的笑着,“陆爷爷好。”
陆老太爷看清了梁未如的容貌,脸上很是震惊,“安王殿下?”“他们都说我爹是安王殿下,陆爷爷也认识我爹吗?”梁未如问道。
“本以为你只是恰好长得与安王殿下相似,想不到你竟真是安王殿下的遗孤?”陆老太爷惊讶道。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是他们都是这么说的,说我爹是什么安王。之前碰到一个叫夏清风的大叔,他非要我管他叫叔公,清嘉哥哥也不反驳。”梁未如说道。
“夏清风?”陆老太爷想了想,“他的夫人是不是叫夏千山?”
梁未如点点头,“陆爷爷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竟是澈王爷。”陆老太爷叹了口气。
“陆爷爷,您既然是知道我爹,那您知不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有人说是我小姨娘杀了我爹,可是我不相信她真的会杀了我爹。”
“小姨娘?你是指的柳姑娘吗?”陆老太爷说道。
“对。”梁未如说道。
“她是你的小姨娘,也难怪她上次会想办法救你了。”陆老太爷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娘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何和柳姑娘扯上关系。但如果你想知道你爹的事情,我想柳姑娘会知道的比我更多。”
“可是他们都不愿意告诉我,我爹的情况。有人说我爹是坏人,很坏很坏的人,有人说我爹是一个有理想抱负的人,也有人说我爹是一个重情义之人。我不知道究竟哪一个说的才是真实的。”
“人本来在不同的人眼中就有不同的评价,只是看的角度不同罢了。我问你,你觉得你小姨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你怎么样?”陆老太爷问道。
“我觉得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很照顾我。”梁未如不明白陆老太爷为何会突然问这些。
“她真的杀了安王殿下,我是亲眼看见她面无表情的将剑刺进安王殿下的胸口,安王殿下没有一点反抗,反而还是释然的笑了。”
“不可能,她为什么要杀我爹?”
“当年是很多人亲眼看见,至于原因,当时我好像听见柳姑娘说,她姐姐已经死了,他该去陪着她。后来太医验了尸体,确实是死了。”陆老太爷说道。
陆老太爷在记忆里搜索着,继续说道,“当年安王殿下也算是以容貌冠绝京中。不过他的童年却不是那么好过。
安王殿下的容貌算是完美继承了他母亲的容貌,安王殿下的母妃曾是京中第一花魁李倾城,许多人闻名遐迩,富家权贵都不惜一掷千金就只为看她一眼。”
那时候的晋国先皇慕容凛还是刚登基不久,有着年少轻狂。
慕容凛听闻此事,于是便也微服私访,看看是否真的是如众人所说的那边貌美倾城,能不能当得起倾城之名。
当慕容凛去往青楼之时,慕名而去的人早已是人山人海了。然李倾城还是久居不出,把来客足足晾了一个时辰。
慕名而来的只是为了目睹李倾城的一面,如今被如此冷落,早已怨声载道。不知道是谁带头起哄,底下早已炸开了锅,纷纷要求李倾城快点出来。
慕容凛早已是不耐烦的想拆楼了。只听得老鸨喊了一句,“倾城姑娘到。”
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个个仰着头,期待着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老鸨轻扶着一袭青衫的李倾城缓缓走进了众人的视线中。李倾城轻纱遮面,气质清冷,倒是真有几分出尘仙子般的感觉。
李倾城抬手解下脸上的遮面轻纱,一双纤手皓肤如玉。众人眼前就出现了一倾国之貌。
一个侧脸,弯弯不加修饰的眉,脸颊不上胭脂依然艳如雪中粉梅。粉嫩的唇,完美的脸型。只是一切都比不上那双眼睛。
黑色的瞳眸墨染的纯粹,仿若那一池秋水,明明深不见底,却清澈的令人心惊。似不染人间烟火杂尘般,心思全写在那双澄澈的眼睛里了。
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
李倾城的出现,很好的安抚了众人的情绪。李倾城薄唇轻启,“不好意思,让各位公子久等了,小女子在这里给各位公子赔礼道歉,还望各位公子能够原谅小女子的不周之处。”
李倾城的出现,众人哪里还有脾气。慕容凛一看见李倾城的容貌便痴了。
李倾城在中间坐下,老鸨开口说道,“大家安静,今天我们倾城姑娘有了些许烦心之事,总是眉头紧锁。今日,只要在场的诸位,无论是谁,只要谁能先逗得我们家倾城姑娘一笑,便能有机会与倾城姑娘共进晚餐。”
众人一听,都热血沸腾了,都使劲了浑身解数,有的讲笑话,有的拿出金银珠宝,有的做出怪异滑稽的动作。众人都哈哈大笑了,偏偏李倾城没笑,反而眉头锁的更深。
众人都开始泄气了,慕容凛出声,“我来试试。”
“皇,公子,”高守良惊吓的拉住慕容凛。
“我自有分寸。”慕容凛说道。
慕容凛走到李倾城的面前,严肃的盯着李倾城,李倾城不解的盯着慕容凛。就这么盯了许久,忽然,慕容凛出其不意的大笑。李倾城竟也跟着笑了一下,只是很快就收敛了笑容。只是这一瞬的笑容就够了。
“姑娘笑了,不是?”慕容凛笑道。
李倾城便也笑了,“公子很聪明。”
李倾城说完,笑着对着众人屈膝行礼一个礼,便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老鸨走到慕容凛的身边说道,“既然是公子胜了,公子便随我来吧。”
老鸨带着慕容凛往后院走去,高守良吓得连忙跟了上去。他们来到一处水榭。
“公子到了,倾城姑娘在里面等着您。但是只能公子您一个人进去。”老鸨看着慕容凛身边的高守良说道。
“不行,我必须在公子身边保护。”高守良喊道。
“高守良,”慕容凛打断着高守良的话,“你就在这里等着我。”说完便走了进去。这个把高守良急坏了。
李倾城伸手挑开珠帘,朝慕容凛行了一礼,“公子有礼,里边请。”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慕容凛开口说道。
李倾城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微微一笑,“公子这是何意?”
“姑娘是聪明人,自然是知道我这是何意。”慕容凛在桌前坐下。
“小女子虽然眼拙,可也能看出公子一身贵气,能有幸与公子共进晚餐,又何来怨恨。”李倾城说道。
“锦衣玉食,万人追捧。姑娘又有何不悦之处?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若是姑娘信得过在下,不妨说与在下听听,看看在下能否开解开解姑娘。”慕容凛说道。
李倾城说道,“公子怕是误会了,既是锦衣玉食,万人追捧,小女子又怎么会不知足,又怎么会有不满之处。”
“我没说姑娘有不满之处,我只是想知道姑娘有何不悦?”慕容凛问道。
“若我说,我今日所得,实在非我所愿,公子可是相信?如果可以,我宁愿没有这容颜,每日粗茶淡饭,平平淡淡便好。”李倾城说道。
“在下自然是相信姑娘的话。”慕容凛说道。
“身为女子,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身处于青楼之中,我早已知晓了自己的命运,无非就是某个权贵或是富商的小妾罢了,多少年以后年老色衰,就居于一处幽静小院孤独终老,亦或者比这个更差。
在这里,我就是一件商品,一件比较值钱的商品,我升值的越高,就能卖更多的价钱。他们给我吃住,我为他们挣钱,也算是各取所需。”
“姑娘所求为何?”慕容凛问道。
“只愿得一人心。”李倾城说完,自己便自嘲的笑了起来。“让公子见笑了。”
李倾城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她知道这是恐怕就是此生的奢望了。她屈于现实,不敢有任何奢求了。
慕容凛说道,“时间是治疗心灵伤痛的最好良药。痛苦,需要靠我们自己去慢慢化解。曾经爱过,伤过,痛过的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淡出我们的生活。
当我们对痛苦无能为力时,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那些痛苦慢慢走远。忘掉刻骨铭心的伤痛,忘掉痛彻心扉的感情,你才会在拐角处遇见幸福。”
“谢谢公子的宽慰。”李倾城给慕容凛倒了一杯酒。“小女子身处青楼,见过各种客人。我观公子气质谈吐都不凡,想来也不是什么流连烟花之地,沉迷于女色之徒。今日之后,公子还是不要再来这烟花之地了,以免污了公子的身份。”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虽不沉迷,可也不代表没有男女之情。我不是圣人,就自然也会有心动的时候。”慕容凛说道。
“公子怕是在说笑了。以公子的身份,怕是见过了美人不在少数。小女子只是胭脂俗粉,又如何能入得了公子的眼。”李倾城垂眸说道。
“倾城姑娘怕是太过谦了,若姑娘都是胭脂俗粉,那还让其她姑娘怎么活下去了。”慕容凛摇头浅笑。“倾城姑娘,若说我能救你,你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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