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晚上之后,楚流苏去商场买了一些翡翠珠宝和营养品作为礼物。
阿诚不放心她一个人去舒家老宅,执意要陪她去,但被楚流苏拒绝了:相比于她自己,楚流苏更担心弟弟楚流年。
阿诚拗不过她,只得留在医院陪护流年。
舒家老宅。
舒老太太一大早便等在门口张望,见楚流苏远远地走过来,老太太连忙在舒坤夫妇的搀扶下向她走去:“流苏丫头,我的好孙女儿,外婆终于见到你了。”
舒老太太身边,还站着一个和楚流苏同龄的少女。
正是楚流苏另外一个表姐,舒心甜。
“外婆~”楚流苏飞快地迎上去,将手中的礼物交到佣人手上,抱住老人家。
松开老人家之后,楚流苏冷淡又礼貌地向那对中年夫妇问号:“大舅,大舅妈。”
舒坤夫妇没对她摆脸色,还算友好地点了点头。
“好了,外婆的乖孙女,快进屋吧。”舒老太太拉着楚流苏的手,祖孙俩挽着进了别墅。
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声阴阳怪气地传来:“她算哪门子的孙女儿?一个外孙女而已。”
说话的,正是楚流苏的大表姐舒心甜。
楚流苏没有理会她的酸言酸语,自顾自的进屋。
“心甜,不许没礼貌。”舒坤假模假样的出言制止。
舒心甜翻了个白眼,没再出言呛楚流苏。
楚流苏留在舒家老宅吃了午饭,舒老太太也带着她去她母亲幼时住过的房间转了一圈。
一天下来,祖孙俩人的关系似乎又亲厚了许多,楚流苏和舒坤一家相处得也还算融洽。
下午离开时,舒老太太说:“流苏,待在帝都的这几天,记得天天都来看看外婆,好吗?”
知道楚流苏要赶回去照顾流年,所以舒老太太没有留楚流苏在老宅过夜。
在楚流苏心里,外婆是一个细腻到极致的人。
她点点头,既然难得来帝都一次,自然要多和外婆相处:“好,外婆,我明天后天都来看您,等流年病好之后,带着他一起来看您。”
“诶,好!”舒老太太不舍地送走楚流苏。
待楚流苏离开舒家老宅后,她不舍的神情微微有变,变化出一个复杂不明的表情。
“奶奶,”舒心甜忍了一天,等楚流苏走后,她才能挽着老太太的手撒娇道:“你干嘛要把那个丫头放走?小叔说了让我们做那件事的啊!”
她口中的小叔,自然是舒庆。
“为了那个计划,我都憋了一天没教训那个蠢丫头。”
她眼里有嫉妒的光在闪动。
舒心甜常年居住在帝都,和楚流苏这个表妹很少见面,对她不仅不亲密,反而在舒欣巧的挑唆下,对楚流苏恶意满满。
在她的印象里,楚流苏小时候漂亮又优秀,每次被姑姑和姑父带到帝都来,都会将她的光芒尽数夺去。
那些亲戚朋友、名门望族都像着魔一般,逮着楚流苏使劲夸。
要知道,若是楚流苏不来,那些光芒和掌声本该只属于她舒心甜一个人!
想到这些年来被楚流苏夺走的荣耀,舒心甜眼里闪过妒:“舒欣巧不是说那死丫头这几年来日夜扮丑,已经变得自卑丑陋、唯唯诺诺了吗?怎么如今那张该死的脸还是会出现在我面前?”
楚流苏那个臭丫头,和她那个死去的妈一样,长了一张过分精致的脸!
舒坤的妻子刘眉见状,轻轻碰了一下舒心甜,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对啊,妈,那丫头现在对您没有任何防备,您干嘛不……直接做那件事呢?”
舒老太太一边往回走,一边说:“苏丫头对我没防备,不代表流年和他们身边的保镖对我没防备。”
“那保镖可是四爷的人,若今天流苏不能平安、按时回去,阿诚肯定会带人抄了我们舒家,掘地三尺也要将苏丫头找出来。”
听老太太一解释,刘眉便会意,说:“原来是这样……
只有让阿诚觉得楚流苏每日到我们这儿来了之后都能平安回去,他才会对我们彻底放心,确保我们只是和她叙旧,不会伤害她。
这样一来,若是哪天楚流苏突然不回去了,‘留在’老宅过夜,他才会觉得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原、原来是这样……”舒心甜这才明白过来,讶然地看着舒老太太,“奶奶,您的手段和计谋,真的太高明了!”
舒老太太对于她的夸赞没有什么反应,她的眉眼之间,一直紧紧地皱在一起。
刘眉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道:“奶奶到底做了几十年的豪门夫人,这点勘察人心的小手段,自然运用自如。你啊,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楚流苏从舒家出来后,直接去了医院。
刚进楚流年所在的病房,楚流苏便看到阿诚和楚流年二人神色各异地望着她。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姐,你要是还不回来,阿诚哥可就要跑去舒家抓你了。”
楚流苏将顺路买的小吃放在桌子上,还以为他们是在担心她,漫不经心地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急什么,我去看我自己的外婆,难道她还能吃了我不成。”
“外婆能不能吃了你我不好说,反正你要是还不回来,我姐夫可就要飞来帝都吃了你了。”楚流年病还没好,躺在床上声音虚弱,但语气依旧轻快。
闻言,楚流苏的脸色突变。
她偷偷跑来帝都的事,被魏修离知道了?
楚流苏下意识地看向阿诚,目光责备:“阿诚,是不是你告的密?”
阿诚连忙举起手,做出投降的样子:“冤枉啊小姐,我之前就说了,就算我不告密,您也瞒不了四爷。”
他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楚流苏:“四爷说了,叫您回来后,给他回个电话。”
楚流苏手指颤抖地接过手机,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应对策略,一边拨打了魏修离的电话。
嘟嘟的忙音没响几声,便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那死丫头回来没?”
死丫头本人一听到魏修离的声音,便不自觉的以标准的小学生犯错误的姿势站好,道:“死、死丫头回来了。”
男人见电话那头的是楚流苏,语气非但没有缓和半分,反而还愈加阴沉:“我走之前怎么跟你说的?”
离开之前,魏修离百般交待,让她乖乖待在锦园,不要乱跑。
她倒好,不仅跑出了锦园,而且还飞出了京城。
楚流苏讪讪地答话:“你、你叫我待在锦园,不准乱跑……”
“魏修离,你听我说,我来帝都是为了……”楚流苏觉得有必要同他解释一番,她不是故意乱跑,而是在阿诚和流年的陪护下来到帝都看望外婆。
然而,她的‘狡辩’还没说完便被打断:“我叫你不要乱跑,可你是怎么做的?”
楚流苏垂下头,心中懊恼:“对不起,我错了。”
不管她来帝都的原因是什么,都改变不要她私自乱跑的结果。
“你不要怪流年和阿诚,他们都是被我逼的。”
之前她偷跑出来给魏修离送饭,害阿诚挨了徐管家几棍子。
如今的错误可比之前那次严重多了,她不想连累他人。
电话那头传来一些稀稀疏疏的声音,像是有人来找魏修离谈公事:“回来再收拾你!”
男人说话,便仓促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