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知道,用胶水和泥糊在石壳之上,再将石头混在公斤料中蒙混过关,这是赌石圈老手经常使用的手段。
混赌石圈的,就没一个人敢说不买贼赃的,这石头不是抢来的就是偷来的,根本就没身份证明。
但是交给走私客,从水路进关,又因为石头的价值太高,担心丢了,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坟头。
正常过关,又害怕失主报案,海关早就将石头的编号加上照片存档留底。
一旦发现石头,不仅军政府找你,就连失主也会不择手段想要拿回石头。在缅北为了一块精品赌石,死上几十几百个人是家常便饭。篳趣閣
而用瞒天过海的手段过关,正常缴纳一些税费,就等于给这块石头开了身份证明。就算不敢光明正大摆出来卖,也可以找个熟识的赌石客转手卖掉。
这就是赌石圈里的人,都爱做熟客生意的原因。
赌石客能找到好石头,赌石店老板也能安全销赃.....
“如果你能保证,这块石头没后患,我可以再加五辆勇士。”叶青也看出来了,莫寒订购五辆猛士指挥官和五十辆勇士皮卡,根本就没打算给钱,而是用石头换。
况且,人家干的才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四百万买下来的石头,自己已经开出了三千四百万的高价了。
莫寒脚步一停,头也不回道:“武装皮卡多少钱。”
“卖给白狐的价格是一百八十万!”叶青想都不想张嘴就来,反正白狐洗澡换衣服去了。
“一会儿我再跟你谈!”莫寒摆摆手,转身上楼而去。
“这块石头真的值这么多钱?”这下连宋幼卿都瞪圆了美眸,一块四十八公斤的石头,已经价值五辆猛士指挥官和五辆武装皮卡了。
叶青叹息道:“这价格莫寒还不满意。”
宋幼卿震惊道:“这石头真的这样好?”
“赌石跟钻石是不一样的。”叶青知道,她在北非当大使馆武官期间,经常跟当地武装交易军火,使用的货币不是美币就是钻石。
而钻石虽然也有品质之分,但是肉眼就可以鉴别,最多用上放大镜。
但是赌石却不是这样,三分靠眼力,七分靠运气。而且,不管是跟政府军,叛军还是山军做生意,你首先就要接受他们用石头抵账。
叶青苦笑:“我以为这丫头年轻肯定是个菜鸟,却没想到她精通坑蒙拐骗......”
宋幼卿点点头,高手过招,并非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博弈才让人兴奋,而是莫寒采取的策略,才是最好的应对手段。
你想坑我骗我蒙我,我给你一个鄙视的眼神,让你自己去寻思........
这小丫头,对人心的拿捏,绝对到位。
劳斯莱斯拐进了玉龙苑。
陈璐上身蓝花吊带背心,下身是一条纯白阔腿裤,尽量减弱自己身上那种商业精英的气势。
她很清楚,经过了这一场劫难,自己在文远山面前什么都不是。
唯一的身份就是晚辈,虽然不是他亲生女儿,但一定要比他亲生女儿还要孝顺。
玉圣郑全子拎着半斤凤凰单枞,在陈璐的搀扶下,缓缓的下车。看向一侧的别墅。
高大的绿植下,摆放着一张老藤椅,一个方桌,上面是一套紫砂茶具。
老藤椅上,文远山正慢悠悠的喝着茶。
但是伴随他的,却是撕拉的刀片摩擦石头的声响。
这声音刺耳,但是听在玉圣的耳中,却透出一股亲切。
声音入耳,他就知道,这是线锯切割翡翠的声音。
线锯是切割翡翠最佳的锯片,很薄很细,能最大程度的保存玉肉。但是切割却非常慢.....
同一块翡翠,刀锯用一个小时完成的切割,但是用线锯最少五个小时。
因此,只有高档翡翠,才会选择线锯。
陈璐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人参,鹿茸,血燕等珍贵补品,这才甜甜的叫了一声:“文老,我来看你了。”
文远山闻声回头,尖尖的狐狸脸露出了一丝和蔼的笑意:“陈璐来了.......”
“还有我这个老不死的。”郑全子呵呵笑着,迈步而进:“陈璐要提前给你打个电话,但是我想了想,你我这个年纪,在瑞利重逢就是人生中最大的惊喜。”
文远山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全子你好。”
“这句怎么听都是在占我便宜!”郑全子呵呵笑着走了过去,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下。
文远山拿起紫砂壶,给他斟了一杯茶。
郑全子拿在手中,放在鼻端轻嗅:“百年老班章,远山好会享受。”
“收了个衙内当徒弟,别的好处没见到,但是贡茶却不少。”文远山风轻云淡,但却透出浓浓的自豪。
郑全子没见过叶青,不方便评价,淡然一笑:“凤凰单枞,宋种特产,你这个老家伙可别多心,宋种可不是送终。”
文远山摇头笑了笑:“也只有你这个老家伙,才这样穷讲究,昔日一别今日再见,我已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见到老友只有欣喜,哪来的见怪!”
“将军秉性不改!”
“玉圣老儿为贼!”
两人同时放下茶盏,面对面哈哈大笑。
郑全子笑道:“这次来,本想取道盈江,先见一见老马,然后拉着他,跟你聚首。”
“老马老了!”文远山一声叹息:“听说,已经两年没参加公盘了,老虎不出山,你跟老泥鳅就撒着欢的欺负云省赌石圈。”
郑全子有点尴尬,郑乾是他最得意的关门弟子,将来是要继承他衣钵的,结果,来到瑞利,就在叶青的手下吃了大亏。
“衙内做仙丹的手艺,已经尽得你真传了。”
“仙丹,什么仙丹。”文远山呵呵笑道:“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郑全子微笑不语,也不跟他争辩,叶青摆下的诛仙阵,本来就不是针对他,犯不着为王善打抱不平:“开出什么好翡翠了,能不能让我开开眼。”
“也没什么!”文远山风轻云淡道:“小徒切了一块白盐砂,解出三十六公斤零七两的玻璃种帝王绿,我闲着没事儿,帮他切成片....”
他话还没说完,郑全子的手指头已经伸进了紫砂盏中,就连滚烫的茶水都顾不上了,抽回手指,放在嘴边吹了两口,失声问道:“你说什么,玻璃种帝王绿,还三十六公斤零七两.......”
文远山鄙夷冷笑:“就看不惯你这没见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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