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最迫切想要知道的问题,就是去参加拍卖会的目的。
答案一定在拍卖品上。
“你左手边的,是这次的目标资料。”陆景川淡声提醒了一句,便不再开口。
天色有些暗了,温暖隐约记得,今天是晴转阴,阴转小雨。
炎炎夏日一下子被突如其来的冷风席卷,连车内温度都低了不少。
恰好是红灯,陆景川将一个保温杯递给了后排的温暖。
快到达目的地,温暖突然惊呼一声,“我知道了!”
她这副大惊小怪的模样着实把陆景川吓了一跳,差点踩了紧急刹车。车一个颠簸,温暖也清醒过来,不好意思的笑笑。
“知道什么了?”陆景川冷声开口。
她要是给不出一个合适的解释,他就——他还能拿这女人怎么办?
“我们这次的目标,是那串沉香佛珠手串吧!”温暖的眼睛亮晶晶的,对着陆景川眨啊眨,像是在等待他的认同。
“是又怎么样?理由?”
陆景川本来只是想让她打发时间,并无考察之意。然而她不仅认真对待,还似乎理解了他的用意。
“投其所好嘛!这位贺总的母亲笃信佛法,钟爱收藏,即将六十大寿,贺总为此寻遍珍品,但始终无果。”
“辰兴拍卖行得了这么一件绝世之作,偏偏贺总与辰兴的老东家素来有怨,不宜出面。如果能拍下手串,和贺总谈条件可就方便多了!”
正好车在此时倒入停车位,他转过头,迎上温暖掺着自信和兴奋的目光。
“扑通”,“扑通”……
那是什么声音?
陆景川双唇似乎被胶黏住了,怎么也无法开口,刚刚还酝酿着的赞扬的话也一股脑堵在嗓子里。
“陆总,你脸怎么红了?不会又感冒了吧?”
她终于觉察到不对劲,关心起来。
上次陆景川生病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温暖倒吸一口凉气,“我记得上次给你拿了几盒感冒药来着,车里有吗?”
脸……红了?
“我没事。”陆景川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冷硬的拒绝了温暖的好意,将视线移至别处,“你刚刚分析的没有错,进去吧。”
“生病了可不能硬撑着!”
“我没病。”陆景川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强忍着那股烦躁感,拉住温暖的手腕便往里走。
“哟,这不是陆总吗?今天还是带女伴来的?”
陆景川果然是个自带光环的十万伏电灯泡,一进门就被人认了出来,拉着他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温暖本来想澄清,自己仅仅是个助理,但陆景川没开口解释,想必是另有用意,便没擅作主张。
她哪里想得到,陆景川是因为喜欢这种说法,故意做出这种令人误会的行为。
拍卖场,是一个一千平方米左右的环形会场,拍卖台在环形中央,而他们所在的位置,则是最前排的高级会员位置。
温暖也算是借了陆景川的光。
“一会儿看到什么喜欢的东西,就直接拍下来,记我的账上。”看到温暖正拿着竞拍牌研究,陆景川淡声开口。
刚刚那一瞬间的心跳加速,似乎已经能够证明,他对温暖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究竟是什么。
这块金色的牌子顿时变得烫手无比,温暖撇这嘴丢下。
在集团时,温暖有幸陪席慕之参加过几次的拍卖活动,陆景川的反应简直和他如出一辙。
她的那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陆景川。
一想到有人在她身边,对她宠爱更甚,陆景川便烦躁起来。
忽的,拍卖场的灯全都被关闭,众人陷入了一片漆黑当中。
温暖并不知道国内拍卖场这些故弄玄虚的把戏,以为是出了事故,慌张的摸索自己的手机。
“没事的。”
在黑暗中,陆景川精准的握住了温暖的手。
果然,下一秒,一束聚光灯打在了拍卖会中央。
“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辰兴拍卖行!”
“……”
原来是造势。
“谢谢。”
拍卖场一片寂静,温暖只好刻意压低了声音。
“嗯。”
啊喂!我是想让你松手啊陆大总裁!
这话温暖可不敢说,小心翼翼的瞄了陆景川一眼,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便放弃挣扎。
算了算了,这样也挺好,毕竟是一般人都没有的待遇。
温暖欲哭无泪,目光重新聚焦在拍卖台上。
“第一件拍卖品,是西非的塞拉里昂之星所切割出的一部分,由十一位大师亲自设计,打磨镶嵌而成的钻石戒指,价格高昂,意义非凡。”
“感兴趣吗?”
首饰,女人们的玩意儿。
陆景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温暖。
“哈?”
拜托,这可是戒指诶,她一不订婚二不结婚,没事戴什么钻戒?她看上去像是很喜欢钻石的样子吗?
温暖摸不清陆景川的脑回路,不敢随意否定,更不能真的点头,便伸出手晃了晃。
“我有更好的啦!”
她是说,陆景川上一次送的那条永恒之恋。
温暖的话取悦了陆景川,他不自觉的勾起唇角。
“嗯。”男人的尾音有点飘。
一件又一件的拍卖品流过,温暖始终没动过心思,不过却有了点拍卖经验。
“接下来的拍卖品,喜好文艺画作的朋友要注意咯!”
“近些年突然崛起的画家初见,想必各位都有所耳闻,这一幅便是初见的成名之作,漓江。”
“初见?”
温暖下意识的念出了这个名字。
“嗯?你认识?”陆景川敏锐的反问。
“……没,只是听说过。”
温暖默默地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拍卖台上的主持人还在继续,“起拍价,十二万元,每次加价不低于五千元。”
还挺值钱啊?和那枚鸽子蛋能拼一拼。
温暖支着下巴旁观,大多数竞价的人,都是有个文艺范女伴,想在女伴面前好好露露脸的。
“二十万!”
有人直接叫出了二十万的价格,把不少竞价者给堵了回去。
这个价已经是相当不便宜了,毕竟来参加的大多数只是中上阶层,像陆景川这等身家的人,也就这么一个而已。
忽的,温暖举了牌子,“二十万五千。”
陆景川诧异的看了温暖一眼。
“二十五万!”
那边是个小富二代,带着个清新脱俗的妹子,要是这个时候弃权,丢人可是丢大了。
“二十五万五千。”
温暖每次只加五千,气定神闲得很。
那边已经在咬牙切齿了,看了看怀里楚楚可怜的女人,举牌子的手有些颤抖。
“我出三十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