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陆氏对集团有企图,还是陆景川把席慕之当成了潜在威胁?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在明知席慕之和温暖的关系的前提下,越过她随意出手,就是不合规矩。
不,陆景川本来就是个不遵守规矩的人。
温暖本以为,别有用心的人是席慕之。
现在看来,只是一桩又一桩的怪事,引起了席慕之的警惕心而已。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足以成为横在她心头的一根拔不掉的刺。
她揉了揉发痛的额头。
靠近陆景川的第一天,竟然就已经产生了这样多的麻烦,温暖忍不住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
她还能坚持多久?
陆景川对此则一无所知。
当初他让喻子萧调查席慕之时,也是一时头脑发昏,后来接到了那通电话,便彻彻底底放下了此事,抛到了脑后去。
而且,他和席慕之的约定言犹在耳,任陆景川怎么也想不到,堂堂集团的总裁,竟然会出尔反尔。
陆景川回到家,满脑子都是白天的一幕幕,不断的回放。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真是,怎么就喜欢上了那样一个女人呢?
不会撒娇,不会小鸟依人,甚至也不漂亮。
偶尔流露一点和普通女孩差不多的情绪,都让他觉得惊喜,觉得被依赖。
那双清澈的眸子,是他从未在一个这样年龄的女人眼中看到的。
【粑粑,你在想姨姨吗?】
小家伙悄悄摸了过来,表情中暗藏几分八卦。
陆景川不轻不重的敲了敲他的小脑袋,“脑子里都装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嗯?”
小家伙吐了吐舌头,捏起铅笔,一笔一划的写——
【我想要姨姨当我的妈咪!】
这话小家伙曾和他说过无数次,他也不以为意了无数次。
可这一次,他忍不住去真的考虑这种潜在的可能。
唔,粑粑这次没反对,看来有戏啊!
小家伙见此,也就不过多参与,迈着小短腿跑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温暖刚进办公室,就听到了一阵起哄声。
“噫——暖暖姐,这是谁送来的啊!”
温暖糊里糊涂的走了过去,看着桌子上摆放好的早餐,摸不清头脑。
“那还用说,我们暖暖姐这么迷人,肯定有人忍不住要追求了!”
温暖耸肩,将一个鸡肉卷随手分给千千,自己喝了几口冰咖啡。
“暖暖姐,这里面有卡片啊!”
鸡肉卷的外包装空隙之间,居然插了张卡片?
“早安。”
千千递过去的一瞬间,自己也愣住了。
不写“我爱你”,不写肉麻情话,就这么一句早安?
然而自家的温特助却好像很吃这一套,竟然将卡片塞进了办公桌的小匣子里。
吃过早餐,温暖去总裁办公室接小家伙。
没错,是总裁办公室。
小家伙今天要考级,陆景川不厌其烦的再次和幼儿园请了假,让他直接跟着自己来公司,再由温暖带走。
这其实是折腾了一圈的,但却无形之中让两人多见面了一会儿。
“早餐,谢了。”
没有过多的互相揣测,温暖大大方方的摆摆手,眼中洋溢着明媚的笑容。
“没什么。”
陆景川还是不够习惯这样的相处,下意识用一句不冷不热的话挡了回去。
说完再次懊恼起来,自己真是嘴笨!
“说点公事,”温暖坐在沙发椅上,“你对集团很有兴趣吗?”
“有兴趣?”陆景川并未理解温暖的意思。
“没什么,听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说陆氏有意要收购集团,我应该不会这么快又要给你打工吧?”温暖半开玩笑。
陆景川正色,“远在地球两端,实力不相上下,这样的话你也会相信?”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她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调查席慕之。”
陆景川脸色未变,心中却掀起了一轮惊涛骇浪。
温暖知道了!
是谁说出去的?
温暖歪了歪头,“对外,我表示对你绝对的信任,但,等我回来,你得给我个合理解释。”
他的心蓦地一软。
“好。”
懂事得让人心疼。
小家伙抬头看了看温暖,有些不解。
“姨姨不是不相信你粑粑哦,”温暖揉揉他的小脑袋,“正是因为相信,所以才不该有隐瞒。”
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除了黑带之外,一到十级的白黄绿红带,都是由武道馆授予的。
小家伙并没有进入正规的武道馆学习,温暖托了几层关系,才让他破格参加了武锋道馆的黄带考试。
“您家孩子这么小,就来参加考试啊?”同样在场外的几位家长忍不住拉着温暖,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育儿心得。
温暖虽不感兴趣,倒也不至于扫人家的兴,便随口附和几句。
“你家孩子一看就是副聪明相。”一个快奔四的女人忍不住咂舌,“你瞧瞧,这行礼姿势多漂亮!”
温暖笑而不语。
“你家孩子在哪家道馆练的啊?我家孩子也在武锋,怎么就练不好……”
叽叽喳喳的声音环绕着温暖,纵使她教养再好,也平添了几分不耐烦。
“我家阿宁,是我教的。”温暖抿唇一笑。
家长们顿时都安静下来。
他们似乎完全想不到,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会跆拳道?
阿宁展示完,从台上下来的时候,已经累得小脸通红了。
“今天表现得很好,”温暖替他擦汗,“但我们还可以更好,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小家伙垂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忽然退后两步,朝着温暖行礼。
“没错,看来你明白。”
温暖弯下腰,“姨姨今天很满意,你回去可以找你粑粑炫耀咯。”
授带仪式结束之后,温暖带着小家伙站在门口,等陆景川来接他们。
“这位女士,您好,我们的馆长想要和您聊聊。”
一个系着红带的小姑娘跑过来,眼神明亮,对温暖道。
温暖皱了皱眉,但还是答应下来,“好。”
她隐约猜到了对方的来意。
“您好,女士。”
馆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道服上系着的黑带尤为醒目。
“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温暖淡笑。
“女士,您家孩子怎么称呼?”
“阿宁。”温暖没有说出他的全名,也是怕给陆景川平添麻烦。
“阿宁在跆拳道上的天赋十分出众,我希望他能以我们道馆的名义,参加这次的少儿组比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