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廷的话语中,满含愧疚。
林岑月下意识攥紧了手,因为用力的缘故,关节有些发白。
实际上,到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郑少秋出手救下了唐老爷子的性命,惹得唐家的宿敌秦家出手,这才险些害了性命。
唐明廷站起身来,看了二人一眼,正色道:“现在秦家正在发力,你们不可妄动。”
“这件事既然由我唐家引起,我会负责到底。”
说完,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大步流星的转身离开。
这件事牵扯到秦家,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下郑少秋的性命。
待他的身影消失后,林岑月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眶微红。
姜雪也心绪复杂,之前想不通的地方都串联在一起。
这起案件虽然恶劣,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郑少秋是正当防卫,之所以闹得这么大,原来是秦家在背后发力。
那么……
楚家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一时之间,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病房内陷入一片诡异的气氛当中。
彼时,一处小楼的房间内。
郑少秋双手被拷在一起,坐在椅子上,眼神没有丝毫的情绪。
楚妙真饶有兴趣的在他的脸上打量片刻,目光微冷:“郑少秋,没想到姜家大小姐对你还挺上心的。”
“她这人也算有点本事,拥有某种权限,履历也不错……”
说着,她弯下腰身,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我很好奇。”
郑少秋闻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行了,老娘对你这些屁事没兴趣知道!”
“我劝你也不要再有任何的侥幸心理,既然今天落到我手上了,就别想轻易出去。”
楚妙真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弧度,轻声说道。
郑少秋完全充耳不闻,目光有些飘忽,落在脚尖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
见他这副样子,楚妙真俏脸一寒,一拍桌子,不客气的说道:“郑少秋我告诉你,这件事比你想象的要更加严重,不然也不会有我出面。”
听到这话,郑少秋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楚妙真上前两步,用居高临下的眼神俯视着他,冷声说道:“你不要以为你什么都不说,这件事就会过去,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
顿了顿,她抱着肩膀,冷笑一声:“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死了十几个人,就算你是正当防卫,那也是防卫过当!”
“你就等着挨枪子吧!”
郑少秋闻言慢慢抬起头来,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你想要我说什么?”
“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些人的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杀我,我一概不知!”
“你们不去调查他的身份,反而来我这边,是不是搞错了?”
说到这里,他眼睛微微眯起,语气也加重了几分:“还是说,有人想把我往死里整?”
楚妙真闻言俏脸一片冰寒,冷声说道:“郑少秋,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不管经过怎么样,最终的结局是死了十几个人,而且都是你杀的!”
“你以为你能躲过法律的制裁?”
“还是说,有林家和姜家这两座靠山,就可以有恃无恐?”
顿了顿,她眼中闪过一抹不屑:“我告诉你,在我面前,你那些靠山根本不值一提!”
郑少秋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微微眯起,正色说道:“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在你的眼中,我的想法重要吗?”
“还是说,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听到这番话,楚妙真微微一窒,重重的哼了一声:“既然你还是如此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怜悯,啧啧两声:“希望你下辈子投个好胎。”
郑少秋闻言猛然抬起头来,目光如电,直直的射向楚妙真,如同两把森寒的匕首一般。
楚妙真脸上的表情陡然一僵,心跳都停了一拍。
郑少秋长长吁了一口气,收回目光,轻声说道:“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其实,我也想明白了,我说什么,都不重要。”
“有些人,只是要一个结果而已,至于我是怎么死的,也不重要。”
“只要死了就行。”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非常平淡,脑海中掠过那天晚上站在高坡上,撑着黑伞的那道身影。
到现在,他也隐隐发觉有些不对,这件事明显不是那么简单,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控一般。
所以……
他也懒得说了,反正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任何用处。
听到这番话,见到对方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楚妙真被气的不轻,银牙暗咬,冷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些什么。”
“奉劝你一句,不要再抱有任何侥幸心理。”
“无论是林家还是姜家,都救不了你。”
“我楚妙真说到做到!”
说完,她冷哼一声,直接转过身子,挥了挥手:“先把他关起来。”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起身来,一左一右,架住郑少秋的胳膊,挟持着他往房间外走去。
正在这时,吱呀一声。
房门被轻轻推开了,随后一个白皮肤的黑发男人走了进来。
他身材高大,足足有一米八左右,脸庞上的轮廓非常深,鼻梁高挺,浓眉大眼,穿着一身得体的宝蓝色西装,棕色的条纹领带,皮鞋锃光瓦亮。
这人一看就不是华夏人,甚至不是东方面孔。
在他身后还跟着两男一女,女的黑头发黄皮肤,两个男的也是外国人,穿的都非常讲究。
见到这几位,房间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情况?
老外?
“你们……有什么事吗?”
特科的一个男人,迟疑了一下问道。
话音刚落,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女人上前一步,客气的说道:“您好,我想问一下,哪位是楚妙真女士?”
楚妙真闻言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淡淡开口:“我就是,你们是干什么的?来这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