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军营,一股子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听说逸亲王初来徐州的时候,有百姓想趁乱逃离徐州城,逸亲王直接派了手下的铁衣卫镇守各路出口,踏出一步者,死。足足杀了数十个带头惹事的百姓,用铁血手段镇压了暴乱。
迎面有军队走来,姜慕廉忙紧跟君离亭的脚步。
“能认出来那些人来吗?”
“如果没有特意掩饰,我记得他们的背影。”姜慕廉答。他知道君离亭问的是秦四之前说过奇怪的那些人。路上她抽抽搭搭提过,她就是追着那些人去才差点被杀的。
“主子,已经将人全部集中到训练场上了。”副将来到他身边。
君离亭在手下抬来的椅子上坐下,姜慕廉自觉站到他身后。
训练场上百姓足百众,士兵却是他们的两倍。
台下跪着的百姓,无论男女,身后各有两名士兵。长剑架在她们的脖子上,姜慕廉相信,只要君离亭一个眼神,这些兵刃就会无情的收割他们的性命。
“来徐州数日,本王方才才得知,徐州城后山有一个可以连接外界的铁索道,有人用它之便来把山中草药送到外面,再以高价卖回来。”高座上的男人睥睨众生,饶有兴趣道。好似这本该千刀万剐的罪过,在他看来,也不过一场闲来无事的谈资。
台下却因他一句话炸开了锅,众人震惊有之、愤怒有之、惊惧有之。
又听君离亭道“更甚,就在不久前,这些人对城中医者秦四下黑手,致其生命垂危。”
“王爷,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
“对啊,秦姑娘千里迢迢赶来为我们的家人治病,到底是谁竟然对她下黑手?”
“这种人就该被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你一言我一语,炸得整个训练场如一锅煮沸的粥。就在姜慕廉以为身前的大佬要发火的时候,君离亭手上的茶杯轻轻落回了桌上。
声音不大,在一众人的争吵声中显得很无力,但敲在每一个人的心里洪钟般清脆。
“可惜秦四生死未卜,本王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君离亭缓缓道“所以本王想,不如,就让他们自己承认。只要他们认罪,本王保证不罪及其妻儿但要是没有人承认,就只能在场诸位一起去死了。”
这一下,议论声讨伐声比方才还要再大几倍。
只有身为当事人的时候,他们才会用尽全力去给自己找退路。姜慕廉想起同师傅一起游历四方救治一村恶疾百姓时师傅说的话,那便是人心,不可避免的。
士兵手中的刀往众人脖子上轻轻一送,鸦雀无声。
有人紧接着送来漏斗。君离亭接过,细细观赏着容器里熠熠生辉的金砂“你们可以质疑、可以喊冤,但你们的命,终究是握在本王的手里。这是本王给你们的时间,可要好好想想。”
“碰!”漏斗放直,细沙缓缓流淌而下。
人群的躁动随着时间一点点的加剧,有人开始无助哭泣,有人开始咒骂那些贩卖药材的人,更有甚者,双方之间开始互相举报,义正言辞某某某形迹可疑。
“王爷,这是不是有些过了?”吓唬人也不用这么认真吧,反正最后他都能认出那些人的。
君离亭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本王找你来,是让你找凶手,不是让你质疑本王的。”
姜慕廉“”好吧他悄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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