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来,萧元焕早早就等在外面。
“你说你是不是猪,都日上三竿了,外面人都等了大半天了。”
秦惜拿起桌上的点心塞进嘴里“担惊受怕这么些天,我就不能好好歇会吗?”
萧元焕诽谤“要不是知道王爷昨夜一直在前厅处理军务,我都有点怀疑你……不过,其实王爷昨晚出来的确实是有点晚,要发生点啥也是有可能的,是不是?”
“砰……”
秦惜收回拳头,在萧元焕鬼哭狼嚎中慢悠悠吃完最后一口点心“一个男的能别八卦成这样吗?”
“嗷……秦小惜你就是做贼心虚。”
虚你大爷,君离亭从头到尾只在床边看着她睡着而已,萧元焕这个龌龊的家伙。
“不过外面那些是什么人?”
“嘉县的百姓。”萧元焕哼哼两声“那些人知道你的身份后昨晚就嚷着要来求见你了,不过看你太累了,王爷就让人把他们赶走了,没想到今早上天还没亮又在外面等着了。”
“她们来干什么?”秦惜不解,她虽然来嘉县四五天,但好像没和她们有多少交集吧!
“请罪呗。”萧元焕顺手抓起桌上的鸡蛋,在熊猫眼上滚了一圈“他们昨天可是差点欢欢喜喜参加了你的大婚呢!”
更何况昨天还有不少人奉承冒牌货吴雍和,说她是个脑子不清醒的呢!现在一个个只怕早就吓破了胆,唯恐秦惜秋后算账。
原来是这样!秦惜昨天生气归生气,但没傻到迁怒她们。这些人也是被蒙骗的,这些年来也不知道假吴雍和顶着这个身份暗地里对嘉县百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王爷说先问过你的意思,你要是想见就让他们进来。”
这可是个给她挣名声的好时候,王爷想得还挺周到,又是不放过一丝机会的给她安排,又是事事考虑她的意愿。
秦惜想了想,吩咐一旁伺候的小丫鬟“你去告诉他们,让他们都回去吧。昨天的事情我没放在心上。”说着起身。
“哎,你要去哪啊?”萧元焕追着秦惜出去。
“找人……”
秦惜去找的是君离亭,此刻他和郭堰正在府衙前院,身边围着的还有其他人,但秦惜没见过,想来是其他地方官员。
见她过来,君离亭朝她招手,待走近了些,自然的牵过她的手。其他人三三两两对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低下头去。
这么明目张胆的秀恩爱,简直是丧心病狂。
好在这丧心病狂的两人没再做什么更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秦惜看了一眼众人包围圈中的大桌子,视线停在一张人皮面具上“这不是假县令的脸吗…你把她皮给剥啦?”
众人“………”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一脸惊惧加不可置信的问你怎么能做这么残忍的事情吗?怎么现在瞧着,你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呢。
郡主啊,不能因为他是你男人就这么没有原则呀!
君离亭被她逗笑了“这是假县令剥的别人的。”
“什么?”这下惊讶得跳起来的是萧元焕“王爷您的意思是……这假县令不仅盗用别人的身份,连皮用的也是别人的?”
君离亭点头。
“那不是多此一举吗?”秦惜不解“他要替代吴大人,只要戴上吴大人的人皮面具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要拿别人的?”
君离亭指着桌上的面皮“这张脸的主人原名袁季常,是北地一个恶贯满盈的悍匪窝里的军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十年前土匪窝被周家军围剿,此人也被传死在围剿中。照现在来看,他当年确实是死了,但是没死在土匪山里,而是死在假县令的手里。”
“那他要是死在围剿中再被剥了皮也是有可能的啊?”
“当年周家军围剿时,曾单独确认过袁季常这个人。不过周家军中没人见过袁季常的真面目,所以那年死的军师只怕是被人假冒的。”郭堰解释道“这张人皮能够保存十年如新,是因为用了一种古法,将活人的面皮活生生剥下,才能用药水保存得如此完好。所以真正的袁季常在那次围剿中被人救了,后才被人剥皮杀死。”
“……”萧元焕和秦惜互看一眼,还是没明白袁季常为什么被剥皮。
郭堰又接着到“这位袁季常,曾是雍亲王爷的幕僚。”
“额!”秦惜一愣,这就有得玩了,她上次为了帮三姐姐才刚把傅家给弄垮了,不会这次又要帮雍亲王爷断条臂膀吧?虽然她是很乐意的,但是……还是有一丢丢担心啊,雍亲王爷会不会一个不开心把她给弄死了?
唉,不对啊,袁季常死了。秦惜幡然醒悟“假县令要用袁季常的脸,是因为雍亲王的缘故?”
“聪明!”君离亭伸手点点她额头“假县令冒用袁季常的脸,便是打算有朝一日即使被识破,也能把脏水泼到雍亲王身上。”要不是他对这些人皮面具深有研究,也不一定能通过那细微之处查出真相,这样一来,这罪名就真落到君元澈头上去了。
秦惜不好意思,笑问“那假县令真正的身份是……?”
“和北临那边有关。”但具体的还得等细查之后才知道。
北临、雍亲王、京城邹家、吴家……看来少不得一番腥风血雨了!
“不必担心,有我在,谁都动不了你。”看她眉头紧皱,君离亭轻声安慰。
秦惜虽然忧国忧民,但更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这些已经不是她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来,没必要揽下来自寻烦恼,于是很是心安理得的将这些抛诸脑后“我知道,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担心。”
“嗯。”
众人“……”他们的存在只是为了吃一把狗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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