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在意啊。”尼楚贺轻飘飘地说了句。
眼看着四爷眼眸一缩,脸色有些冷,尼楚贺心里发笑,面上却一本正经,“反正这几天四爷必须好好陪着妾身,补偿妾身,否则妾身肯定要生气了。”
如此命令的口气,也只有她说得出来,却并不叫人恼怒。
四爷脸色这才好了些,捏了捏她的脸,语气微沉,“爷哪次没陪着你?爷何曾对别的女人如此?你倒是不知足。”
尼楚贺抬了抬下巴,轻哼,“知足了四爷就不理人了,所以还是不知足好,四爷多关心点妾身,妾身就高兴了。”
最后一句话有些撒娇的意味。
别说,男人就爱听这些酸话。
没看到四爷冷着的脸渐渐融化了吗?明显很满意的样子。
男人可以肆无忌惮地去别的女人那儿,不许女人纠缠闹事,但又不允许女人一点吃醋的反应也没有,偶尔吃吃醋,也是情趣,还能让男人的私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虽然很讨厌,但是必须迎合。
当然了,也不能一味地迎合,一味地迎合顺从只会让男人习惯成自然,不再将你的感受放在心里,从而慢慢失去新鲜感。
所以偶尔提些小小的要求也是必要的。
四爷眯了眯黑沉的眸子,道“爷这便满足你,今晚好好陪你。”
一个“陪”字加重了语气,显得意味深长。
……
次日早朝后,四爷和十四爷一起去给德妃请安。
德妃坐在软榻上,手里捧着茶盏,看向面前端端正正坐在凳子上的大儿子,提起了余氏的孩子,“听说余氏有了身孕,胎儿如何?”
这些年老四府里再未添过子嗣,好在老四膝下已有三位阿哥,如今又刚有了五阿哥,她倒也不担心老四。
现下余氏又有了身孕,德妃不至于多惊喜,但这总是件令人高兴的事。
想想这余氏是从她宫里出去的,耿氏也是她送去的,耿氏生下了五阿哥,这余氏又有了身子,说起来她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这么多年,自打李氏的事儿过后,老四府里一直平平安安,没再出过什么糟心的事儿,再想到老八府上的乌烟瘴气,可见老四媳妇做的很好。
当然,两个侧福晋也是好的,否则也不会至今安然无恙。
虽然那瓜尔佳氏十分得宠,但不是什么大事,老四这方面还是有分寸的,并未做的太过火,也并未传出瓜尔佳氏做出什么不当之事。
想到老八府上的一个嫡福晋,一个侧福晋,德妃不由庆幸。
皇上给老四选的这个侧福晋还是不错的,懂分寸。
但愿此次余氏仍旧能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是男是女都好,只要健康。
“劳额娘关心,郎中看过了,一切都好。”
德妃点点头,放下茶盏,往一旁的引枕上斜靠了靠,面上露出轻松之色,“平时多关心关心府里的事儿,余氏那儿你也当心些,千万别闹出事来,其余的事儿少费心,额娘啊年纪大了,禁不得那些烦人的事,就想平平安安的。”
这话就是一语双关了。
兄弟俩都听出来了,四爷点头,“额娘放心,儿子明白。”
十四阿哥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儿,“额娘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四哥您还不了解?闲事从来不管。”
德妃眼一瞪,训他,“额娘不担心你四哥,额娘却是要说你几句,你平时不如你四哥稳重,多学着点你四哥,少给额娘惹事,额娘就烧高香了。”
十四阿哥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额娘,儿子哪有那样差?儿子一向最听您话的。”
德妃脸色缓了缓,“但愿你能体会额娘的一番心思,额娘总共三子三女,如今只剩下你们两个,只盼着你们好好的,别给我惹出事来。”
说来德妃也是个有福的,当初不止这两个儿子。
她还有过一个儿子,便是六阿哥胤祚,只是后来夭折了。
还有三个公主,两个夭折,剩下的一个五公主温宪后来下嫁给了佟佳氏一族的舜安颜,只是没几年就没了。
最终只剩下雍亲王与十四阿哥这两个宝贝儿子。
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想起那个没了的儿子,德妃面上流露出一些黯然。
十四阿哥看了眼四哥,正色点头,“额娘放心,儿子保证听您的话,绝不给您惹事。”
最近太子愈发不像话了,皇阿玛训了不止一次两次,却反而越演越烈,颇有种不管不顾的架势。
八哥前些日子又遭了皇阿玛的训斥,不仅是因为八哥府中那些事,还是因为太子又惹怒了皇阿玛,被禁足毓庆宫读书,八哥这是撞在枪口上了。
其它兄弟人人自危,就连他也不敢触皇阿玛霉头。
他虽然年轻,这些事还是知道的。
太子虽然复了位,可地位并不稳。
……
走出永和宫,十四阿哥凑近了四爷,压低声音,“四哥,你说太子是什么意思?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不管不顾了?”
就连他这样的万事不管之人都瞧出来太子是故意的,皇阿玛能瞧不出来?可太子是为了什么?真不想当太子了?
他可不信。
四爷沉默不语。
十四爷摸着下巴,嘀咕,“闹起来有什么意思?再这样下去,皇阿玛迟早再废了太子,太子他就一点也不怕?”
四爷冷声道“行了,闲话少说。”
十四阿哥哦了声,看了四哥一会儿,忽然问,“四哥,你就没那个心思吗?”
收到四哥冷冷的目光,十四阿哥撇撇嘴,“怕什么?如今谁不想这事儿?如今年长的几个兄弟,也就四哥……至于八哥,连府中之事都管不好,何谈其他?反正四哥若是有意,弟弟一定支持。”
他伸手拍了拍四爷的胳膊,笑容明朗真诚。
四爷抿着嘴,不为所动。
十四阿哥将手背在身后,语气轻松,“还是十三哥好啊,虽然闷了点儿,可至少麻烦少了,两耳不闻窗外事,多清净,我要是也能如此就好了。”
说着他又看向四爷,神色间藏着异样,“我看四哥一点也不为十三哥担心,也没为十三哥求情的意思,也是因为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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