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事算不得什么,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你越在意,那个男人就会越得意。
只有不在意,才能真正打击到那些心思卑劣之人。
皎皎忽地想起一事,脸色一变,看向尼楚贺,咬了咬唇,道“额娘,女儿不会怀孕吧?”
尼楚贺一怔。
光顾着生气了,她竟然忘了这事。
既然他们已经和离,就不适合再留下一个孩子多一些牵绊了。
虽然避子药对身体有损,但药性温和点儿,喝一次的话不会有任何问题。
与其留下隐患,还不如早早解决,彻底断干净。
尼楚贺忙吩咐人去准备避子药。
还好现在还不算晚,来得及,否则一旦真怀上了,为了皎皎的身体着想,都不能再打掉了。
虽说孩子无辜,但到底会让皎皎的余生都留下心结。
尼楚贺并不希望皎皎面临那样的选择。
时至今日,她才明白两情相悦的重要性。
即便一方再喜欢另一人,另一人不接受,也是无法幸福的。
她原以为阿里衮愿意宠着皎皎,绝不敢欺负皎皎,皎皎就能过得幸福。
谁能想到会走到这一步呢?
两个人甚至发展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事实证明,一个人的爱也会因为诸多不甘而衍生出险恶心思,从而做下错事。
见皎皎情绪还好,除了刚醒那会儿,之后的情绪并未太糟糕。
尼楚贺放下了提着的心,将身边的一等宫女丹萍留下,暂时照顾皎皎的起居。
随后她再亲自挑几个合适的,送到皎皎这儿。
齐嬷嬷一早也从怡亲王府回来了,对此悔恨不已,怪自己未曾早点阻止额附,才造成了这般结果。
尼楚贺安慰她,“此事不怪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若非你及时告诉了怡亲王夫妇,本宫也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还不知会发生何事。”
齐嬷嬷抹了抹眼泪,“奴才往后一定寸步不离伺候公主。”
尼楚贺颔首,“本宫也只相信你了。”
她又转头看向皎皎,拍了拍她的手背,叮嘱道“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不舒坦的,就回园子里住些日子,别一个人闷着。”
皎皎吸了吸鼻子,点点头,“额娘放心,女儿会照顾好自己。”
尼楚贺这才回去了。
回到园子里,刚到午时,雍正正坐在她殿内看奏折。
见她回来,放下折子,关心地问,“皎皎如何了?可处置妥当了?”
雍正听说珍儿去了公主府,知道珍儿会处理好,便未再理会。
下了朝,他便在此等消息。
尼楚贺坐于罗汉榻的另一边,幽幽叹了声,“皎皎还好,只不过,发生了这种事,难免心中郁结,就让她好好歇一阵子吧。
至于阿里衮,还是让他们和离好了,和离书已经写了,就等皇上的旨意。”
雍正看着她,苦笑,“这是来告诉朕你们母女俩的决定吗?朕还能阻止吗?”
尼楚贺冷了脸,“除非皇上不拿皎皎当女儿,皎皎被这样欺负,皇上若还能无动于衷,那还是人吗?”
被如此责骂,雍正也不恼,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朕知皎皎委屈了,虽说阿里衮如此行为也算人之常情……”
一见对方的脸色变得凶神恶煞,雍正忙改口,“不过,皎皎毕竟是公主,是朕的女儿,违背皎皎的意愿,做出这种事,那便是欺负皎皎,朕这便下旨让他们和离。”
尼楚贺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哼,这还差不多。
雍正轻笑了声,“朕还担心你会控制不住杀了阿里衮,朕这半日是提心吊胆,坐立难安。
阿里衮虽说做错了事,却罪不至死,说到底是因着皎皎冷落了阿里衮,珍儿也不必再追究了,此事便到此为止。”
若非他时刻让人传消息回来,怕也无法如此淡定了。
珍儿的脾气,他素来了解,还真有可能冲动之下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那时,钮祜禄一族那儿可就当真不好办了。
毕竟此事一开始便是皎皎有错在先。
尼楚贺哼哼,“皇上倒是为阿里衮说话,被皎皎冷落就能做这样的事?那是否嫔妃被冷落,给皇上下药也是情有可原?”
雍正被她的话噎住了。
事实证明,别和一个母亲讲道理,吃亏的是自己。
何况是没理。
男人在这方面永远比女人更宽容。
女人做下这种事就是心思诡谲,不可饶恕,换作男人,他们就可以轻易地理解,说是情有可原,这是什么道理?
难道有夫妻之名,就该如此吗?
婚内强荐(非错字,避免和谐)就不算错吗?
不尊重妻子的意愿,强迫做下这种事,本身就恶劣,不可原谅。
说到底这事吃亏的是女人,女人永远比男人更难接受这种事,受到的伤害也是不可弥补的。
当日下午,弘晏和弘昉一起去承恩公府“探望”阿里衮。
二人走后,阿里衮的伤更重了,再次请了大夫。
次日早,弘昀、弘晏和弘昉进园子请安。
弘昉攥拳道“昨日儿子和六哥去看了阿里衮,哼,六姐姐还是太仁慈了,刺的他太轻了,我和六哥就让他更痛了些。
若非他受着伤,儿子非揍他一顿不可!”
弘晏轻哼,“枉费儿子拿他当好兄弟,他竟如此对待妹妹,当初是儿子瞎了眼,相信了他。”
弘昀摇头,满脸不赞同,“他已经受了伤,你们又何必如此?阿里衮毕竟是钮祜禄一族嫡支的子孙,别做的太过。”
弘晏笑道“四哥放心,他们不敢说什么的。如今钮祜禄氏当家的可不是尹德,而是尹德的儿子讷亲,阿里衮的兄弟,怎敢偏袒阿里衮?
他们该担心的是阿里衮得罪了我们兄弟,该如何担惊受怕,费心挽回损失才是。哼,我们不迁怒其他人就已经很仁慈了,他们还想要我们忍气吞声不成?”
尼楚贺很赞同弘晏的话。
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为了利益畏手畏脚,不敢替妹妹出头。
不过,弘昀天性如此,仁善温良,自然与弘晏弘昉二人行事不同。
“适可而止就行,别欺负狠了。”尼楚贺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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