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口的热汤顺着喉咙管直接通到了心肺,只感觉落进肚子里的时候都是烫的。
他宗政百罹虽说有寒毒在身,体温偏于正常人更低,但,没有人说,他的内脏也是冷的呀!
张开嘴,狠狠的吸了一口空气里的冷气,可这样的感觉聊胜于无,依然没办法缓解舌头上的肿痛。
目光盯着千云溪,吸着冷气,“谋杀亲夫很好玩?”
千云溪老实的点头,当然好玩了,嘴贱就得好好医!
再说了,这种表情,可不是随时都能看到的。
平日里,随时都摆出一幅好像谁欠了他千儿八百万的样子,拽都不行,要多冷酷有多冷酷,现在撕破了面具,好歹看着跟平常人也没什么两样的表情,顺眼多了。
不过这话千云溪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眼见他的神色越来越危险,千云溪掩饰性的咳嗽了一下,“你看,我就说让你自己喝吧,你不信,现在烫着了吧又怪我……来来,我给你端着你自己喝。”
说着调羹就想扔回药罐子里,可还没碰到药罐子,宗政百罹就把药罐子端走了。
这什么意思啊?千云溪无语地挑了挑眉。
“再喂!”宗政百罹狠狠的瞪了千云溪一眼。
一遍喂不好,喂两遍,两遍喂不好,喂三遍!总有不烫的时候!
千云溪嘴角的笑容顿时垮了下去,嘿,这还不怕烫了,还怎么的?居然还敢要她喂!他非要她喂,那就喂呗,只要他不怕被烫死了。
同样瞪着宗政百罹,千云溪还就跟他杠上了,将手里的调羹往药罐里搅了搅,舀起一勺山药,将调羹伸到宗政百罹嘴边,挑眉戏虐道:“张嘴,啊――”
宗政百罹心头有气,见她一副匡小孩的样子,冷笑一声,抿着嘴将头偏到一边,舌头囫囵的吐出一个字,“吹!”
这下千云溪不干了,一把将调羹扔回药罐里,“哪那么多废话,喂你就不错了,要求还多!我又不是你的丫鬟,想要舒坦,回去找你娘去。跟我这费什么劲儿?”
宗政百罹被骂了也没怒,只是冷冰冰地盯着她,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她不太看得懂的哀伤,淡淡道了句,“娘早死了……”
一语落下,两人的气氛顿时因为这句话而静了下来。
空气里满是尴尬。
谁也没有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千云溪才再次伸手拿起了调羹,舀了一勺山药,放到自己嘴边吹了吹。吹冷了才递到他的嘴边,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句,“没娘就没娘呗,有什么好炫耀的,你姑奶奶我打小就不知道我娘是谁?你好歹还看过几遍,知足吧你?”
宗政百罹还没回味过来,千云溪递在他嘴边的调羹就往前按了一点,强硬道:“吹冷了,还不吃!”
宗政百罹张开嘴含住调羹,定定的看着千云溪。
千云溪动手抽了抽调羹却没抽出来,不由翻了个白眼,“姑奶奶我只让你吃山药,没让你连调羹也吃了,还不给我吐出来!吃坏了我的调羹,你赔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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