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该想到,主子对千云溪的执念有多深的,但是……现在千云溪死了,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
无影颓然的沉出一口气,扶着墙壁,慢慢的往无形的房间而去。
推开门,无形依旧躺在床上,还没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无影费力的挪动着身体,坐到无形的床边,狠狠的喘息着,好久才平复下来。
扭头看向无形有些消瘦了的面容,眼里万分复杂的移开了眼,目光看向门外的那个大大的黑色“囍”字,良久才沉出了一句,“无形,你错了,我们都错了……我们害了千云溪,我们……对不起主子……”
有些无以复加的悲痛,和被内疚折磨的揪心,无影闭上眼,“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以后,我们都好自为之。”
“是生,是死,悉听主子的意。”
即便是千刀万剐,这也是他们要赎的罪……
起身,再也不看无形一眼,无影一直挺立的脊背,此时终于有些颓然的弯了不少,临到门口,要关上房门的时候,无影平静的道了一句,“主子要成婚了,跟千府大小姐千云溪成婚了……冥婚。”
说完,便彻底的关上了门。
而无影没有看到的是,躺在床上,原本昏迷了许久的无形,此时放在被子外的手指,轻微的勾了一勾,动弹了两下……
人似乎有苏醒的迹象……
而此时,布置奢华的一间客房内,千云溪静静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天蚕丝制成的丝被,头下枕着一块平滑温润的玉枕。
一头的墨法,就那样披散在床铺上,微微晃动的烛火下,仿佛只是在假寐,随时,那双闭着的眼睛,都会睁开一般。
宗政百罹坐在床边,久久的没有动过,几乎从回来到现在,就一直是这样,只看着床上的千云溪,不动,不语。
“嘎吱——”紧闭安静的房门被打开,柳风华背着个药箱走了进来。
瞧着宗政百罹还是他走之前那姿势,已经生了太多的气,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气才好的将心火按压下去,鼻息呼出一口浊气,走了过去。
身后跟着的黑衣暗卫,端着一盆水跟着进了屋。
“洗手。”柳风华拿过凳子,坐到他的对面,那盆水就放在了宗政百罹的面前。
然而宗政百罹对柳风华的话,置若未闻。
柳风华无语的撇了他一眼,自己伸手,将宗政百罹的两只包的跟什么一样的手拆开,嫌弃的将包裹的黑破布扔到地上,没有丝毫客气的直接将两只又是泥土,又是血液的手直接按到了盆子里。
冰冷的水一接触到伤口,那刺痛感,让宗政百罹总算是有了点反应。
柳风华按住他的手不放,看了他一眼,“还好,有反应,没傻!”
宗政百罹只是看了眼水盆,双手便没有动弹了,任由柳风华折腾。
柳风华才不客气,今天宗政百罹气得他心肝脾肺肾都要炸了,怎么粗暴怎么来,几乎是没有丝毫温柔细致,将宗政百罹的手,像洗衣服一样的洗来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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