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言来到公司,肖玲已经将财务报表整理好放在桌上。
裴瑾言并未第一时间看报表,而是围着办公室走了几圈。
林娜不明就里的问:“裴总,你——”
裴瑾言朝她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林娜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裴瑾言才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下,问:“工地那边情况怎样?”
林娜说:“虽然有些矛盾,但还挺融洽。”
裴瑾言点头,说:“你叫上祁连城一起去那边盯着,别出什么乱子。”
提到祁连城,林娜忍不住说道:“他早上不到七点就到公司了。”
“这么早?”裴瑾言有些吃惊。
林娜回头看了眼对面办公室,然后凑到裴瑾言耳边轻声说:“裴总,早上我来的时候,看到肖玲从柳总办公室出来。”
肖玲跟柳舒服的关系不在裴瑾言考量范围内,她要做的是如何一击命中对手。
她淡淡的说:“你们去工地吧,我上午有事就不过去了。”
“好的。”
林娜前脚刚走,便有人送了一份快递过来。
裴瑾言签收后,打开盒子,拿出仪器,开始检查起办公室来。
才走到办公说,便听到仪器的报警声。
裴瑾言低头一看,桌子角下面正插着一枚同上次一样的窃听器。
裴瑾言唇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看来柳舒服亡她之心不死啊。
办公室内一共有两枚窃听器,一枚是在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一枚是在办公桌下面。
昨天临走前,裴瑾言已经将办公室检查了一下,如今被装上新的,只说明一个问题,窃听器是肖玲装的。
柳舒服这两天都不出现,是笃定她不能拿他怎样?
一个上午,裴瑾言都没有出办公室。
肖玲猜不透百褶窗后面的裴瑾言在做什么,几次想推门进去,又不敢贸然行动。
后来,她聪明的打印一份文件,然后搂着那摞文件去找裴瑾言签字。
肖玲抬手敲了一下门,无人应答,她自作主张的推门进去,居然无人?
肖玲喊了声:“裴总?”
依然无人应答。
肖玲确定以及肯定裴瑾言没有离开,可是办公室里怎么会没人呢?
肖玲迷惑不已,索性她大胆的朝里面休息室里走去。
刚要推门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有事?”
肖玲的手顿住,转身,脸上扬起一抹假笑,说:“裴总,我这里有些文件需要你签字。”
裴瑾言盯着肖玲看了半晌,说:“放那吧。”
肖玲迅速上前放下。
见肖玲不走,裴瑾言问:“还有事?”
肖玲指着文件说:“裴总,这些文件下午要用,需要你现在签字。”
裴瑾言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二点。
便说:“你先去吃饭,吃完饭再来取。”
肖玲虽不情愿,却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便转身离开。
离开后,她拿起手机给柳舒服打电话,说起了裴瑾言的情况。
待吃完饭过来,肖玲发现裴瑾言并不在办公室。
而那些文件上都签上了裴瑾言的名字。
她抱起文件就走,意外发现办公桌上有一份关于开发城中村的策划书。
上面的标的额以及开发范围,将来用做什么都清晰无比的写在策划书里。
肖玲二话不说,拿起手机翻拍了过去,然后迅速离开办公室。
当然,这一切没有逃过裴瑾言的眼睛。
此时,洛城某小院。
刚结束完一场纹身活动的林丰,躺在摇椅上,搂起秦池的猫撸了起来。
他一边撸猫一边对旁边坐着的左御之说:“有关陆家的资料都给你了,怎么没见你行动?”
左御之无意识的转动着手中的杯子,仿佛没听到林丰的话。
林丰好奇的盯着左御之的脸,问:“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哦,难不成是担心你老婆知道后生你的气?”
左御之看了林丰一眼,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秦池走时怎么没把猫带走?”
猫听到有人提它,张嘴“瞄喔”了一声。
林丰嘿嘿一笑,说:“本来带走了,然后担心长途跋涉会委屈了它,就放我这儿寄养了。”
左御之不信,说:“他上次怎么带来的?”
刚说完,左御之就敏锐的看向外面,眯起眼睛对林丰说:“他没走?”
林丰汗颜。
心说,还真被他给猜对了。
当然,林丰是有职业操守的人,面对那一笔不菲的封口费,打死他都不能说秦池还在洛城。
不过,左御之自己猜出来的那就不怨他了。
谁让地球人都知道,猫是秦池的半条命呢?
走哪带哪的人,又怎么可能给猫丢在这里。
当真是成也猫咪,败也猫咪。
似乎是察觉到林丰的怨念,猫咪冲林丰不满的叫了一声,随即从他怀里跳了出来。
那轻蔑的小眼神儿仿佛在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林丰:“”
“不对,四爷,你还没说怎么还没对陆家动手,”林丰醒悟过来,说:“差点就被你给转移话题了。”
左御之放下茶杯,淡淡的说:“暂时改变主意了。”
林丰惊讶的说:“不打算一怒冲冠为红颜了?何况,那还是你花钱买来的资料哎。”
不是左御之不想去做。
而是看到这么多年是陆夫人一个人撑起的陆家,他有些下不去手。
陆以琛父亲走的早。
陆夫人算是含辛茹苦一个人带着俩孩子,经营着陆家的事业。
能让陆家屹立不倒,并且在一众公司中脱颖而出,足以说明陆夫人也是有雷霆手段的人。
再者,陆夫人跟裴瑾言的母亲也是非常好的朋友。
裴瑾言没少受她照拂。
他就因为吃陆以琛的醋而去做扳倒陆家的事,这太显得他心胸狭窄。
想要获得一个人的好感,从来都靠的是本身的人格魅力。
他相信,总有一天,裴瑾言会接纳他,然后坦诚的将她交给他。
见左御之不说话,林丰就已经明白他不可能说明情况了。
他打趣道:“喂,四爷,待会儿你老婆要下班了,还不回家煮饭去?”
面对林丰的调侃,左御之并未放心上。
他起身,说:“见到秦池时告诉他一声,是他自己走着回京城,还是被人绑回京城,自己选一个。”
说完,他不再看林丰,大步流星的朝外面走去。
两分钟后。
帘子传来一道声音。
林丰没有回头,他似笑非笑的说:“听到了吗?是走着回京城,还是被绑着回京城,自己选一个。”
秦池一屁股坐在林丰对面,磨牙切齿的说:“哪个我都不选,我非留下不可,我得拯救四哥于水火之中,你没见他跟了那个狐狸精之后,整个人完全变了样子吗?”
林丰眨了眨眼睛,说:“你的意思是,四爷的老婆迷惑了四爷的心智?”
“那可不?”秦池带着一丝愤怒,“为了那个女人,四哥连我们都不要了,我说什么也得让四哥迷途知返。”
林丰脸上的嬉笑不再,看秦池的目光多了一丝沉稳跟严肃。
片刻之后,他拿起手机,说:“收尸费了解一下。”
秦池瞪大眼睛,“什么收尸费?”
林丰又恢复到了那副铜臭味,“这不是担心你死了,没人给你收尸么,提前交了,到时候我勉为其难的去给你收个尸,哦,不,是全尸。”
秦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