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御之将手中的文件交给祁连城,说:“先这样,有什么事情再给我打电话。”
祁连城点头,接过文件,“四爷。”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左御之问:“还有什么?”
祁连城道:“裴小姐几次问过我跟您的关系——”
左御之摆手:“暂时不用告诉她,以后她会知道的。”
祁连城道:“好像裴小姐已经知道了。”
左御之一笑,说:“她是很聪明。”而且还很果断与狠辣。
她对在乎的人可以很温柔,但对不在乎的人,可以说有多冷漠就有多冷漠。
左御之见过不少千奇百怪的人,但像裴瑾言这种集百变于一身的还真没有。
昨天夜里的情形浮在脑海,左御之眸底划过一抹连他都没察觉的温柔。
祁连城道:“四爷,那我先回去了。”
左御之点头。
祁连城回到公司,见裴瑾言带着林娜要出去,问:“你们这是?”
林娜说:“祁连城,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来?”
祁连城憨厚的说:“我路上有事耽搁了。”
林娜说:“那可真是太巧了。”
祁连城没有理会林娜的打趣,而是对裴瑾言问道:“言姐,你们这是——”
裴瑾言道:“带林娜出去办件事情,晚点回来。”
祁连城哦了一声,拿起手中的标书,说:“言姐,我重新整理了一份标书,你要不要看一下?”
林娜刚要开口,被裴瑾言制止,接过他手中的标书,笑着说:“我路上看。”
从公司里出来,林娜说:“言姐,你咋不告诉他标书已经递上去了?”
裴瑾言看了她一眼,说:“你没发现小祁很负责?”
“那倒是,”林娜颇以为然,随后又问:“那为什么不告诉他我们要去办什么事?”
裴瑾言摆手,“有些事情不适合让所有人都知道。”
其实是裴瑾言不想让左御之知道。
在她来看,祁连城就是左御之的人,要是什么事情都让祁连城知道,等于间接告诉了左御之。
如果不是因为她对左御之的看法以及感受变了,可能,也就没了这么多的顾虑。
见裴瑾言不想说,林娜聪明的没再问。
二人来到一栋很普通的民宅里。
林娜十分不解的说:“言姐,这里有我们要找的人?”
裴瑾言说:“在这里等我。”说完,她上楼。
门开的那一刹,里面出现一位十分简朴的中年妇女,她问:“你找谁?”
裴瑾言微笑着说:“我找杨先生。”
中年妇女一脸疑惑的看着裴瑾言:“你是?”
裴瑾言笑容不变,“我父亲是杨先生的朋友。”
话音落,里面传来一道男声,“谁啊?”
一位中年男子出现在裴瑾言的视野之中,他警惕的问:“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裴瑾言道:“杨先生,我叫裴瑾言。”
杨立军蹙着眉头,一脸讽刺的说:“是为招标的事情来的吧?”
“杨先生错了,”裴瑾言解释道:“我只是想送一份东西给杨先生,杨先生看完就明白了。”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杨立军不肯去接,“我告诉你,不要让我犯原则上的错误,我是不可能收的。”
裴瑾言笑意不变,“杨先生还是看一眼吧。”
“哼,”杨立军双手往身后一背,黑着脸说:“你究竟还要我说多少遍才能明白?”
见裴瑾言没有要走的意思,杨立军生气的说:“是想要我报警么?”
裴瑾言目光含了一丝威压,说:“杨先生还是看过这份文件再说吧,放心,这里不是什么房产也不是什么股票钱财,只不过刚好是杨先生需要的资料而已。”
见杨立军犹豫,裴瑾言对中年妇女说:“杨先生若不相信的话,杨夫人可以帮忙拆开看。”
杨夫人心下诧异,刚伸手去接文件,文件却先一步被杨立军给抢走。
“神神叨叨的,谁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一脸不屑的打开封口,只抽出三分之一,脸色陡然一变,十分速度的将那些文件重新塞了回去。
他用一种不可思议且又十分震惊的神情看着裴瑾言,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杨夫人惊讶的看着杨立军,问:“立军,你怎么了?里面装的什么?”
杨立军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十分淡定的口吻说:“没事,你先进去,我同这位裴小姐说几句话。”
杨夫人一脸狐疑的看着杨立军,倒也没说什么,兀自往里面走去。
杨立军伸手将裴瑾言拉到门外,顺势又关上门,他一脸阴鸷的对裴瑾言说道:“这些东西你从哪弄来的?你究竟想干什么?”
裴瑾言直言不讳道:“简单,你只需要在招标时,看着点就行。”
杨立军冷笑一声,说:“你威胁我?”
裴瑾言摇头,“不敢。”
“哼,”杨立军说:“我可不是吓大的!”
裴瑾言点头,十分认真的说:“这些资料我一不小心多印了几份,要是不小心被杨夫人看到,或者是被市里一些领导看到——”
没等裴瑾言说完,杨立军就怒火中烧,他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警告道:“你住口!”
裴瑾言脸上依然挂着那副温柔的笑容,看起来人畜无害极了,但落在杨立军眼里却是另一番滋味儿来。
见杨立军神色变幻莫定,裴瑾言心知他内心极度不安。
裴瑾言决定再添一把火,说:“杨先生一路走到今天这个地位,还选择住在如此普通的地方,一定是有自己的计算,若是让外人知道杨先生在如此简朴的情况下,另外还——”
“别说了!”杨立军脸上再也维持不住刚才的淡定,他认命的闭上眼睛,然后睁开,认命的说:“我答应你就是了,但是——”
他话锋一转,脸上浮现出一抹阴鸷,“你不能反悔!”
裴瑾言脸上表情始终是那种温柔且又不温不火的样子,她对杨立军说:“只要你遵守诺言,我这边自然会守口如瓶。”
杨立军嘲讽的说:“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裴瑾言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杨先生不相信我也是情有可原,但我可以保证的是,这份资料,除却您收到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