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裴瑾言准备离开时,地上一个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弯身捡起那个东西,放在手中,沉甸甸的很有质感。
坐进车里,借着灯光看清楚那是一块古钱币。
边缘已经被磨损的很光滑,说明这枚古钱币有些年份。
裴瑾言将这块古钱币随手放在车里,继而离开。
刚出停车场,她忽然想到什么。
她猛地踩住了刹车。
将车子靠边,重新拿起那枚古钱币。
印象中,她似乎在哪见到过这枚钱币,但年代久远,一时间想不起来。
眼前总浮现出一个画面,那就是,她好像在谁的身上见到过。
是谁呢?
一道亮光猛地打过来,耀得裴瑾言睁不开眼睛。
她连忙松开手刹,脚踩油门,快速离开这里。
裴瑾言满脑子都是古钱币的事情,以至于手机响了都没有听见。
直到进入家里,裴瑾言看手机,才发现有两个未接电话。
看到是左御之打来的,裴瑾言回了过去。
铃声只响了一下,电话就被接了起来,左御之那沉稳有力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出来。
“怎么还没睡?”
裴瑾言道:“没有,我刚回来。”
左御之道:“很忙?”
裴瑾言语塞,总不能跟他说,她是因为太想他了,所以才用工作来填满自己吧?
“还好。”裴瑾言违心的说。
左御之问:“还好是怎么个还好法?”
裴瑾言耳根一烧,连忙扯开话题,说:“你不也没睡?”
左御之唔了一声,说:“活动刚结束,所以给你打个电话。”
貌似听他说话有些大舌头,裴瑾言问:“你喝酒了?”
左御之说:“喝了一点。”
裴瑾言眼前顿时浮现出一堆形形色色的画面出来,加上盛亚楠总是不断的耳提面命,以至于她眼前不自主的浮现出左御之被莺莺燕燕包围着的景象。
说不醋是不可能的,但裴瑾言清楚,她这是对左御之动心,才会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你一个人?”裴瑾言说。
裴瑾言等了一会儿,一直没有等来左御之的回答,她的心忽然就变得焦躁起来。
一边告诫自己对左御之的感情超出了可控制的范围,一边又忍不住去想他现在的样子。
当真令人闹心。
就在裴瑾言胡思乱想的时候,左御之开口了,温润的声音就像是在她耳边低语,“不止我一个,有很多人。”
裴瑾言的心顿时一沉,虽说没看到那个画面,可是耐不住想象力啊?
她有些不是滋味儿的说:“那个,你忙吧。”
正要挂电话,左御之忽然开口:“想我了?”
裴瑾言心尖一颤,说:“谁想你了。”
“那我想你了。”
他的声音像是玉珠一样落在裴瑾言的心脏位置,那握电话的手定在那里,怎么都挂不下去了。
心脏这会儿像是敲锣打鼓一样,砰砰砰的乱跳,似要跳出心脏。
裴瑾言觉得自己已经过了十岁情窦初开的年纪,也跟陆以琛有过一段青梅竹马的经历。
就算不是爱情,至少,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形。
可是偏偏就出现了。
她着实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此时此刻的心。
如果要用一个词,她觉得用“一溃千里”来形容最为恰当。
左御之的那一句话,不仅俘虏了她的心,还俘虏了她的人。
虽然二人相隔那么远,可她还是被左御之的话狠狠地烫了一下。
心脏像是被谁塞了一团火,非得左御之出现在她面前才能熄灭。
“我会尽快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明天赶回去。”
“哦。”
裴瑾言挂断电话,整个人还是懵的。
在陆以琛赶不回来参加婚礼,她都已经下定决心,临时找来一位老公,待时间到了,两人分道扬镳。
其实在与左御之最先一起生活的时候,她也问过自己,要再开始一段爱情吗?
那时候她的答案是否定的,然而,现在,他就这样轻易而举的推翻了她的决定,让她的心中前所未有的产生一抹不同以往任何时候的不同寻常感觉。
她心里清楚的明白,这抹不同寻常的感觉,名为心动。
眼角余光在扫到那枚古钱币的时候,裴瑾言那被左御之勾起来的火焰,逐渐冷却下来。
她渐渐冷静下来,拿起那枚古钱币,她盯着看起来,但令裴瑾言想不通的是,她怎么都想不起来这在哪里见过。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暂时不要想。
因为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她。
只不过,因为左御之不在,裴瑾言睡的不大安稳。
今晚,睡不好的人注定不止裴瑾言一个。
此时,裴家别墅内。
柳金枝一脸阴沉的瞪着柳舒服,说:“你说这是你第多少次失误了?怎么让你办个人都做不到?”
柳舒服也是一脸郁闷,他说:“姐,那裴瑾言也不知道从哪学会了一身本领,我找人开车都撞不死她,真是邪了门了!”
“你还说!”柳金枝脸上全无精致优雅从容的气度,完全换了一个人。
她说:“老裴现在已经醒了,要不等他好起来把该做的事情做了,以后我们还有机会么?”
柳舒服说:“姐,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你也不想想,我也有我的难处啊。”
柳金枝脸色一沉,说:“你有什么难处?要钱没给你钱,要人没给你人?为了帮助你,连老裴我都给他整进了医院,你还想要我怎样?”
柳舒服干干一笑,说:“姐,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可是你都不知道,那裴瑾言现在厉害的很,竟然能令招标会的负责人全部投她的票,我上去申诉都被打了回来,我就纳闷了,那裴瑾言一无所有的,怎么就这么强呢?”
“还不是你办事不力?要是你有点脑子,会出现今天这种状况?”
一句话说的柳舒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一脸干笑。
“妈妈,舅舅,你们半夜不睡觉,在这里谈什么?”
蓦地,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柳金枝回头,对上一身睡衣穿着的裴瑾媛。
她脸色一变,厉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究竟听到了多少?”
裴瑾媛面色一怔,纠结的看着柳金枝与柳舒服,“什么,听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