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亚楠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裴瑾言开口。
她问:“言丫头,你有在听吗?”
“在听。”裴瑾言答:“我只是在想——”
“是不是你老公做的?”
裴瑾言惊讶于盛亚楠猜到自己心中所想。
她说:“你也这么想?”
“看来你是这么想咯,”盛亚楠在电话那头格格笑出声来,说:“除却他之外,我还真想不到第二个人。”
裴瑾言沉默了。
盛亚楠说的没错,除却左御之之外,裴瑾言还真想不出会有第二人。
“别跟我说你心里还在惦记着陆以琛,”盛亚楠说:“最近陆以琛都忙着打理陆氏去了,哪还有功夫管你的事情,光一个裴瑾媛就够他喝一壶得了,别提还有别的觊觎陆以琛的人。”
裴瑾言说:“我怎么从你话里话外听出你对陆以琛存在偏见?”
盛亚楠扑哧一声笑了,说:“我看你心里是放不下陆以琛吧?”
裴瑾言正色道:“早放下了。”
说放下谈何容易?
只不过裴瑾言心里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每每想到陆以琛心中会痛。
“好吧,我相信你,”盛亚楠说:“我让人调查了一下,这陈洪江好像事情犯的不少,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在陈洪江的魔爪之下活下来的。”
说到这里,盛亚楠啧啧一叹,说:“我已经无法用地球语言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了,不过话说回来,你那后妈也真不简单。”
盛亚楠正说的兴起时,那边有人叫她。
那句话刚好被裴瑾言收入耳中,她问:“你要去挑婚纱?”
“呵呵,”盛亚楠漫不经心的说:“只是婚纱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的语气是云淡风轻,但裴瑾言明白她并不轻松。
这些天来,裴瑾言得知盛亚楠一直在对抗着这门婚事。
除非她放弃盛氏的一切,做回一个平民女孩子,否则,她是不可能取消这门婚事的。
“好了,先不跟你说了,我试完婚纱后去找你,我们见面说。”
挂断电话,裴瑾言陷入沉思。
她其实还想问那天夜里盛亚楠有没有同那位男生发生点什么,但最终被她打住。
人生就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现在。
她希望盛亚楠能有一个好的归宿,但,这个好归宿是要付出代价的。
身为盛氏掌门人,盛亚楠不一定会轻易放手。
那是她安身立命的本钱。
裴瑾言正想着,卧室的门被人打开。
一身清冷的左御之从门外走了进来。
见裴瑾言在床上坐着,左御之说:“醒了?”
裴瑾言在见到他的那一瞬,心中一下子涌出许多情绪。
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左御之发现了裴瑾言的异常,来到床边,说:“我昨天没有越界,不信你看。”
他手指着床上的那个碗来以证清白。
裴瑾言心尖蓦地一动,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住了一样,将她往左御之面前拉。
她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腰。
那一刹,裴瑾言感觉自己空荡荡的位置一下子被填满了。
左御之被裴瑾言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楞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说:“你怎么了?”
裴瑾言竭力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扬起脑袋对左御之说:“老实交代,你昨天夜里去做什么了?”
左御之心尖一动,说:“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没做什么?”
裴瑾言说:“我不信。”
迎着她那清凉透亮的目光,左御之的心里荡起一抹想将她揉进怀里的冲动。
他正色道:“谁跟你说什么了?”
“你别管。”裴瑾言的口吻带了一丝赖皮,她对左御之说:“你老实告诉我,昨天夜里出门是不是去找陈洪江了。”
左御之眉头微扬,心想,她这么快就知道了?
看来裴瑾言的关系网比他想的还要快。
他摇头,说:“陈洪江是谁?”
裴瑾言一副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的表情,松开左御之,然后下床,来到抽屉那里。
之前她放古钱币的地方赫然是空无一物。
古钱币没有腿,因此不可能会长腿跑掉。
所以,不是自己长腿跑掉,那就是人拿走的?
裴瑾言回眸看向左御之,说:“这枚钱币是你拿走的吧?”
左御之摸了摸鼻子,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看着她,说:“我不是犯人。”
裴瑾言叹息一声,说:“知道你不是犯人,所以也不打算审问你,就是——”
她停顿一下,说:“承认自己暗中做了那么多好事,就这么难?”
左御之唇角微翘,心说,不是难,而是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
他与她的感情,不想参杂任何杂质。
见左御之守口如瓶的样子,裴瑾言叹了一口气。
她就不明白了,既然是做好事,为什么做好事却不愿意说呢?
她不能理解左御之的脑回路,正如她不能理解左御之为何会在那个时间,恰到好处的出现在她视野之内?
见裴瑾言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左御之知道这事儿没完。
他换了一种口吻说:“先去吃早餐,你想知道什么,我慢慢告诉你。”
裴瑾言心说他也得能告诉她。
吃完早餐,裴瑾言准备出发去医院,左御之说:“我陪你一起。”
裴瑾言道:“你知道我要去哪?”
左御之说:“今天你父亲会出院。”
裴瑾言惊讶的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
左御之不仅知道裴建国会出院,还知道裴建国的药被柳金枝换过。
更知道柳舒服现在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想要伺机吃掉裴瑾言。
当然,这些他是不会告诉裴瑾言的。
有些事情可以告诉她,但有些事情,不知道远比知道要好。
左御之说:“一早医院那边打电话通知的。”
裴瑾言狐疑的看着他,说:“我怎么没接到?”
左御之说:“我把我的号码留在了医院。”
裴瑾言认真一想,好像没毛病,便也就不怀疑了。
虽说没有怀疑,可裴瑾言总觉得左御之瞒了她什么。
也许是瞒的多了,现在他做什么,裴瑾言总觉得他都是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