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直响着,但裴瑾言始终没听见。
她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瑾言睁开眼睛。
房间一片漆黑。
裴瑾言意识到此时应该是三更半夜。
她起身,发现自己脚踩到什么东西,捡起来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
她的手机已经没电了。
裴瑾言借着对面楼层里传来的光芒,开了灯,然后拿充电器给手机充电。
裴瑾言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喝水时才想到什么事情被她给遗忘了。
她仔细想了想,却没有想出来究竟什么事被遗忘了。
这时,裴瑾言看到了桌上的电脑。
她忽然想到什么,快步朝电脑那里走去。
刚把屏幕按亮,画面就显示着之前裴瑾言弄好的有关耿直的视频。
没错,就是这个。
裴瑾言暂停了画面,放大里面的一个画面,那是一组字母,待她上网查询,才发现这一组字母是法文。
裴瑾言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耿直在f国?
小姨只说耿直在国外进修,并未说明他具体位置。
联想到小姨也去了国外……
裴瑾言忽然感觉小姨这一次远行没那么简单。
裴瑾言拿起手机,开机,等待片刻,正要给小姨打电话,手机里窜进来一堆信息。
她粗略看一下,发现有左御之的,梁诗孝的,小姨的以及陌生号码。
裴瑾言现在对陌生号码都产生了应激反应。
每每看到,都担心是不是耿直那边打来的。
但裴瑾言知道那又不可能。
在她离开京城之后,她就与耿直失去联络。
这么多年,如果不是这一次来京城,裴瑾言也不会与耿直产生联系。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会产生这种联系,她还会来京城吗?
答案无疑是肯定的。
有没有耿直的事情发生,裴瑾言都无可避免的会来到京城。
除非,那个未婚夫的事情不存在。
说起未婚夫,裴瑾言大脑灵光乍现。
她好像想起来在睡着之前有人打电话提未婚夫的事?
裴瑾言立即去看通话记录,除却未接电话之外,最后一个号码就是梁诗孝打来的了。
裴瑾言的心理顿时涌现出一抹难以描述的滋味儿来。
未婚夫?
梁诗孝?
裴瑾言想找块豆腐给自己撞上去。
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将他们画上等号。
裴瑾言一番权衡利弊之后,她拿起手机给小姨打去电话。
这一次,邵凤霞接电话的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而令人惊讶的是,她接了。
“瑾言?”
邵凤霞刚一开口,裴瑾言就问道“小姨,您先前跟我替的未婚夫是不是梁诗孝?”
邵凤霞愣了一下,问道“谁告诉你的?”
当然是梁诗孝本尊了。
裴瑾言问道“小姨,究竟是不是他呀?”
邵凤霞沉默了片刻,没有否认也没有默认,而是转移话题起来,瑾言,我怎么听说你从家里搬出来了?为什么要搬?是不是住的不舒服?还是发生了什么令你不高兴的事情?”
裴瑾言回道“那倒没有,搬出来是方便做事情。”
邵凤霞喔了一声,接着说“什么事情家里不能做,要到外面做?”
裴瑾言自然不会这个时候告诉邵凤霞她之所以出来是因为耿直的事情。
权衡一下轻重缓急,裴瑾言问道“小姨,没什么啦,您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啊?”
邵凤霞咳嗽两声,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她说“快了,再过两天就差不多了。”
裴瑾言心想,怎么还要再过两天?
小姨这次出去貌似很匆忙的样子,也不知道她那边什么情况。
知道小姨工作性质特殊,就算裴瑾言想问,也问不出什么,索性她不追问这个,而是说道“小姨,您在哪?”
邵凤霞立即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像是安抚裴瑾言受伤的小心灵似的,她又接着说“放心了,我忙完就回去了。”
邵凤霞说完又咳嗽起来,裴瑾言有些担忧的问“小姨,您感冒了?”
“一点小感冒而已,不碍事,”邵凤霞说完,问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挂了。”
裴瑾言慌忙说“等一下,小姨,您离耿直表兄远吗?”
邵凤霞立即警惕起来。
她思索片刻道“瑾言,你这几天频繁的提起耿直,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裴瑾言也是醉了。
难不成大人物都不喜欢回答问题,而是将问题抛给问话的人吗?
裴瑾言当然不能告诉小姨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她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不过,裴瑾言还是从小姨的话语中判断出,她并不知道耿直的事情。
不知道那就好说,至少对方还没有打算去招惹小姨。
只不过令裴瑾言纳闷的是,为何要偏偏发给她呢?
究竟隐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内容?
对方频频用带有她符号的东西来兜底,是想告诉她什么呢?
还是说要引导她去做一些那人所不方便做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在事情没有查明白之前,一切都是空想。
裴瑾言敛去心中所想,用一种轻松的口吻对小姨说“没有啦,就是太久不见有点想他了。”
邵凤霞的语气稍稍放松下来,声音也带着一丝轻松,她说“等他忙完这次的事情,就回来了。”
“那小姨夫呢?”裴瑾言装作随口一问,
“他啊?”邵凤霞有一丝犹豫,随即笑起来,说“应该会差不多吧。”
有那么一瞬间,裴瑾言察觉到小姨的语气里含了一丝落寞,可等她认真去寻时,那种感觉又消失不见。
想到小姨与小姨夫恩恩爱爱的样子,裴瑾言觉得一定是她的错觉吧!
裴瑾言正要进一步问时,电话那头传来邵凤霞的声音“瑾言,我先去忙了,晚点再打给你。”
望着被挂断电话的手机,裴瑾言突然想起来自己被小姨给转移了话题!
她跟梁诗孝究竟有没有那层关系啊?
裴瑾言的浮现出他的样子来,裴瑾言忍不住想敲他一记板栗。
想想她也是醉了。
怎么就是他呢?
怎么偏偏就是他呢?
裴瑾言又想拿豆腐撞自己了。
倘若真是他的话,裴瑾言的心里浮现出一个决定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