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说他能有今天这遭遇,全部都拜盛亚楠所赐。
但话到嘴边,又被他给打住了。
他怎么就忘记盛亚楠是裴瑾言的好朋友,而裴瑾言跟他又是死对头。
万一他的话引起裴瑾言的不适,他本来就命悬一线,后果岂不是死的干干的?
想到那个后果,秦池脊背上就冒出一丝冷汗。
幸好他收的及时,否则的话真的是死定了。
他连忙改口对裴瑾言说“意外!一切都是意外,说起来当真是一言难尽啊!”
可不是意外?
根本是无妄之灾!
秦池活这么大,这辈子都没遭遇到这种非人的待遇,可是偏偏它就这么发生了。
直到现在秦池都没想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总之它就是发生了。
这种耻辱。
这种屈辱。
像是一把刀子。
在不断凌迟着秦池的心脏。
他怎么都不可能忘记这几天遭遇的非人待遇,对他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
裴瑾言正要讲话,突然发现秦池的眼角似乎有泪光。
她一愣,说“你哭了?”
裴瑾言并不知道秦池也在那座岛屿上的事情。
也不知道这几天秦池身上的遭遇。
更不知道秦池心里那种屈辱与悲愤究竟有多么伤他自尊心,也就无从得知他为什么会哭了。
听裴瑾言这么一说,秦池自己都愣在那里。
他哭了?
他真的哭了?
没有搞错吧?
他连忙抬手去摸自己的脸。
那湿答答的感觉,无比清晰的告诉他,他是真哭了。
秦池的第一反应竟不是要去擦自己的眼泪,而是发出更大的悲鸣来。
天啊。
他不要做人了。
这种丢人的事情居然被裴瑾言看到了?
卧槽!
他不要活了,真的很丢人好吗!
秦池脸上的情绪变换,被裴瑾言完好无损的收纳眼底。
她有些想笑。
但还是忍住了。
她敛去眼底情绪,一本正经的对秦池说道“不是有首歌的歌名叫做《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所以你丢什么人呢?除非你干了什么亏心事!”
秦池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当真是无言以对。
他突然感觉到一种身为男人的悲哀。
论吵架,他吵不过裴瑾言也吵不过盛亚楠。
论力气……
好男不跟女斗的传统思想又在他面前作祟。
是进也不行,退也不行,总之那叫一个七上八下、半斤八两。
见秦池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
裴瑾言的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说“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拿得起放不下的?
不就是哭了一下吗?这里又没有外人看见。
就算看见了又怎样?不就是哭了一下吗?
你就把自己当成小孩子过家家玩,玩输了呗!”
秦池听完,顿时目瞪口呆。
这是哭了一下下的问题吗?
这是玩过家家的问题吗?
这是输了的问题吗?
这根本是男人自尊心的问题好不好?
见秦池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裴瑾言叹息着说“好啦,不就是哭一下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谁小时候没哭过呀?”
秦池本就心脏发堵。
听完裴瑾言的话,秦池本就堵的心这会儿堵得更狠了。
他斜着眼睛瞪着裴瑾言,说“你把我当孩子看了?我是孩子吗?我他妈今年都26岁了。”
裴瑾言嘴角微抽。
他也不想跟秦池过多说什么。
况且,也不知道a去了哪里。
万一等一下他回来撞上秦池,似乎也不太好。
裴瑾言想了一下,说“你打算去哪?”
秦池脸色一顿。
他倒是想回京城去,可是走的了吗?
就来到这里,他差点被海水给淹死。
逃生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自己真要是被淹死了,那这辈子他岂不是死不瞑目?
他扬头看向苍天,又看向裴瑾言,露出一副他也想知道自己去哪的表情来。
裴瑾言见状,说“我明白了。”
见她转身,秦池忙问道“你明白什么了?我心里在想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秦池在心里告诉自己,但凡裴瑾言有一丁点害他的心思,那他铁定饶不了裴瑾言,就算她是四哥的老婆,他也不可能轻易的饶了她。
要是救他呢?
秦池陷入沉默。
其实秦池是陷入了自我怀疑。
因为他不相信裴瑾言会那么好心的来救他。
就像盛亚楠当初在救他之前说了那么多恐吓他的话一样。
孔夫子有句话说的是对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秦池觉得,女人比小人难养得多的多了去。
他现在当真是害怕女人了,并且是那种刻进骨子里的害怕。
他觉得女人眼珠子一转就是要来害他。
所以他根本就不相信裴瑾言是真心对他的。
裴瑾言没有理会他的问话。
径自朝甲板那里走去。
在轮船的下面,刚好有一艘备用的快艇。
裴景言放下了那艘快艇,/然后扭头看向秦池,问“你会开快艇吧?”
秦池到现在还是云山雾罩,他根本不明白裴瑾言是什么意思。
见秦池没有反应,裴景言问“你究竟会不会开?”
秦池木然的说“会,一点点吧。”
裴瑾言道“会一点点也是会了,总之你死不了了。”
说完,她将开快艇的钥匙丢到秦池手中,说“上面有定位系统,你会用吧?它应该可以带你离开这里的。”
秦池万万没有想到,裴瑾言当真是在救他。
他手里握着那还带着裴瑾言余温的钥匙。
再看看那艘快艇,秦池当真被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见秦池还在发呆,裴瑾言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她说“你究竟走不走?不走就把钥匙还给我。”
秦池立即像是抱着宝贝似的,把钥匙抱在怀中,他说“走,我当然走。”
说完,他又对裴瑾言问道“我走了,你呢?”
裴瑾言回答“走你的就行,管那么多做什么?!”
秦池被她这么一冲,半响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就在他准备走的时候想到什么,又突然停了下来。
他扭头对裴瑾言说“对了,四哥来到了公海,不知道你有没有见到他。”
裴瑾言心尖骤然一顿!
左御之也在公海?
什么时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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