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的家眷们。
基本上,没有多少价值。
多数,只是一些各地青楼的花魁、清倌人。
以及一些,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
不过也必须盘查仔细。
务必要榨出吴三桂府上,任何人的最后价值。
这是西厂宗旨。
万一有意外收获。
都是大功一件。
雨化田自认,刑讯手段,在大周境内除了东厂魏忠贤。
能与他较量一二。
其余人,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当然,陛下是万万不能算在其内,上次亲眼目睹,陛下神乎其技,三言两语,直接让右相秦桧,道出所有手下势力。
差点逼疯太尉高俅的一幕。
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若是谁敢说陛下不是真龙天子,有上天庇佑。
他第一个送其去厂狱。
让其体验一下人间冷暖。
“和大人,这一次的功劳,咱们也算一人一半。”
雨化田邪邪一笑。
“多谢督主大人。”
和珅望着被送去沐浴、更衣的江玉燕,面上也是欣喜。
“督主大可放心,和某自认眼光不差,此女气质绝伦,双眸似水,并不比宫内的贵妃娘娘们差上多少。”
“而且,此女乃是咱们相救,一旦送入宫内,得陛下赏识”
“和大人。”
雨化田嘴角上扬,淡淡道。
“咱们是陛下的臣子,自当以陛下之喜而喜,陛下之忧而忧。”
“歪门邪道,要不得。”
“此举也只是为陛下分忧。”
“”
“明白,明白。”
和珅搓着手,满心兴奋。
这一趟,他们可是捞了太多的功劳。
除了苦寒之地,不太适应,从而吃一些苦头外,基本上有惊无险。
只要回宫,陛下的赏赐、器重。
那是不必多言。
再加上一个江玉燕,虽然他们心中并无太多不敬之心。
忠诚也早已满百。
但是身为臣子,谁不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能在天子后宫之中,多一个帮他们说话、吹耳旁风的妃子。
这是极有必要。
前提是,需要得宠。
“奸贼吴三桂的府宅,也查的差不多了,和大人,劳烦你亲笔写一封秘奏,上呈陛下。”
“也好教,陛下不要担忧。”
“咱家先去审问一下,那大清鞑子的亲王,告辞了。”
雨化田掐着兰花指,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和珅,大步离去。
几番相处,他是觉得和珅这个人,很是有几分了得。
临危而不乱,敛财手段更是厉害,甚至在朝廷政务上一样深有见解。
唯一缺点,也是太会敛财。
只要时刻提点,绝对值得一交。
“督主大人,和某明白。”
和珅微微一笑,心领神会。
聪明人,从不需要把话说的太清楚。
有时候一个眼神。
也就够了。
只可惜,他们两人是万万没有想到。
正是今日从吴三桂府上救下的安阳郡,江氏家族嫡女。
江玉燕。
在未来几年,反而成了支配他们的噩梦。
木桶浴百花,幽香扑鼻深。
吴三桂府上后宅。
一间摆设清新、淡雅的房间内。
此刻多出了一个洒满花瓣,热气萦绕的浴桶。
而在浴桶之中,一名容貌算不上绝美,但气质极佳的女子,香肩半露。
身后是一名娇小、可爱的侍女。
正在一脸后怕,帮女子擦拭后背。
“小姐,这里好危险啊,我们都离府好些天了,要不要偷偷离开”
“离开?”
“为什么要离开?”
江玉燕慵懒一笑。
“玉儿,你可曾听到那些人,称他们一个是和大人,一个是督主大人?”
“小姐,奴婢听到了。”
“那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江玉燕轻抚额前一缕青丝,喃喃自语。
“大周境内能称作督主大人的只有两个,一是东厂魏忠贤,一个是西厂雨化田。”
“这个生得一副好样貌,年纪三十左右,必是雨化田。”
“那个和大人,想来就是内务府的总管。”
“啊”
玉儿小脸苍白,一听到东厂、西厂这几个字,她都觉得害怕。
这不是胆小。
而是,凶名赫赫。
在大周境内,提及东厂、西厂都是小儿止啼的存在。
“你怕什么?”
“他们无非是想送我去大周皇宫,好为他们在后宫多一个话语权罢了。”
“总好过,继续呆在那个江家,受那贱女人的欺辱!”
“皇宫未必不是一个好地方。”
江玉燕趴在浴桶上。
一双眼眸,一改似水柔情。
变得,深邃而可怕。
“我江玉燕所失去的东西,所受到的屈辱,永远也不会忘记”
“小姐”
“那那我们不回江家了吗?”
玉儿浑身一颤,似是发现眼前的小姐,变得极为陌生。
“江家?”
“以后安阳郡,不会再有江家了。”
“玉儿,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
“”
江玉燕声音清冷。
正如,山海关外的寒风。
不带丝毫感情。
大周皇宫。
承天殿。
周乾一身五爪龙袍,正在品尝御膳房刚送上来的御膳。
在这个,没有通讯设备。
最高速度,只是八百里加急的世界。
塞外山海关的事情。
他是一概不知。
只知道,吴三桂死了,山海关已经收复,外加三十万兵马。
同时擒拿了大清亲王,索额图。
这一点,完全够了。
剩下的一些事情,就是有问题,以和珅的机谨,雨化田的冷静,典韦的悍勇,应该也不大。
殿内,常福、张让两人左右而侍。
时而斟酒、时而介绍菜名。
可以说,是变着花样吹捧天子马屁。
魏忠贤弓着身子,一张保养极好的老脸上,满是谄笑。
时而附和一句,有点尴尬。
他来得不巧,正赶上天子用膳。
“忠贤啊,你这次过来有什么事情要奏,就说吧。”
周乾最近心情一直不错。
看向魏千岁,那一张欠揍的脸。
也觉得不是太丑。
“陛下,咱家该死,扰了陛下用膳,请陛下责罚。”
魏忠贤二话不说,先跪下请罪。
在宫内活着。
小心谨慎,那是第一要素。
“行了,朕恕你无罪。”
周乾摆手,示意他有屁快放。
“谢陛下,不罪之恩。”
“陛下,再有十日便是太后的寿辰,咱家上次领旨,愧为太后寿辰大总管。”
“如今日子要到了,咱家实在做不了主,还请陛下吩咐。”
魏忠贤苦着脸,以头杵地。
他可是记得清楚。
这差事,还是陛下为了坑他,而下的圣旨。
但问题是。
陛下可以不管,甚至是忘了。
他不能啊。
身为东厂督主,监察天下百官,搜集情报,刑讯逼供、乱扣帽子,甚至是杀人抄家。
这些活他都很擅长啊。
唯独,为人筹办寿诞典礼,举国欢庆的大事。
他从未干过啊。
万一私自安排、调度,结果不让天子、太后满意,他罪就大了,那是吃力不讨好。
“太后寿诞?”
“朕倒是差点忘了,无妨,你只管照常安排,隆重一些就是了。”
“还有,届时要是文武百官献上贺礼,一一记下,全部送入国库。”
周乾一愣,但立刻想起来了。
不过只是一件小事。
唯一好处,也就是能让他的国库资产,可以上涨一些。
也不知,这位大将军吴三桂积攒了多少财富,想来也不会让人失望。
至少他目前,不必担心国库空虚问题。
甚至,可以支撑一次数十万大军出征的粮饷、兵甲。
“陛下,咱家明白了。”
魏忠贤心下一松。
看陛下的样子。
相比太后吕雉的寿诞大喜,陛下反而更看重那些贺礼。
早这么说。
咱家不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