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齐向喜房方向走去。
黎葭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司马成文贴近黎葭,低声询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黎葭仰头看着司马成文,微微耸了耸肩。
“我只是把看到的都说出来了,至于三表姐此时在做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
但愿那个拓枝如生是个有血性的人,这个时候正与白素心纠缠不清才好。
走到喜房所在的院子里,拓跋忆脚步顿了下来。
黎葭目光冰冷的看向喜房,期待着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从屋内的欢笑声来看,喜房内绝对不止白素心一个人。
阿吉迟疑着喊了声:“将军——”
拓跋忆神情淡淡地吩咐道:“去叩门。”
阿吉胆战心惊的走上前去,一时摸不着头脑。
扣门声响起,屋内的欢笑声戛然而止,喜房的门却迟迟没有打开。
黎葭蹙着眉头,一脸为难道:“或许事情不是想象的那样呢,拓跋将军不要多想。”
拓跋忆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心里却在暗自冷笑。
若不是想气一气这位黎氏,他还真的不屑于多说一句话。
况且这样一个人竟然是百般想要害白姑娘性命的人,他看到黎葭,真的有一剑刺死她的冲动。
拓跋忆收了收心绪,目光清冷的看向阿吉,厉声道:“再敲。”
“是。”阿吉刚点头,抬手正准备叩门,房门被突然被打开了。
骇了一跳的阿吉险些跌倒在地。
开门的浅秋一时愣住了,神情呆滞的扫了一眼门外的人。
只见此时人多的看不到边,小小的院落根本站不下了。
这是所有的宾客都过来了?
“将军,这是做什么?”浅秋满脸好奇的问道。
黎葭拧眉,假意劝道:“浅秋,三表姐在跟谁聊天,将军已经都知道了。”
浅秋虽然还有疑惑,可看到黎葭的神情,算是明白了。
看来这位表姑娘还是不死心,想要往他们家姑娘身上泼脏水呢?
既然如此,那她就陪她演一场戏吧。
浅秋一脸为难,低下头道:“这……”
急功近利的黎葭早已忍不住的看向屋内,却被浅秋堵了个死死的。
“浅秋,别挣扎了,将军都已经过来了,难不成你以为还能瞒着将军不成?”
“可是……”浅秋咬了咬唇,故作真的有所遮掩。
“浅秋,你这样不是帮着三表姐,而是在害她。快开门,让我们进去!”
“浅秋——”喜房内传来一道清脆温和的声音。
众人将目光看去,只见一位身着雪白色嫁衣的女子从屋子里款款走了出来。
“这就是拓跋将军新娶的夫人吧,容貌还真的是标致,气质也好的没话说。”
“只可惜……”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黎葭暗自冷笑,却在表面上假意维护一番。
“别瞎说!说不定三表姐只是和如生公子谈心呢。”
白素心走出门后,屋内果然又走出来一位少年。
待少年走近,黎葭忍不住微微凝眉。
此人竟然不是拓枝如生?
不过管他是谁,只要在此时抓到了,就算是白素心的把柄。
只是她也没有想到,白素心竟然真的会在新婚之日与男子私会,倒是省的她来安排了。
黎葭有一丝疑惑,拓枝如生去了何处?
周围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但却不敢大声说什么,对拓跋将军只有满满的同情。
正当所有人都认定新娘子与男子私会之时,突然有人开口道:“这不是璃乐郡主嘛,她竟然穿了一身男装,真是险些没有认出来她。”
立刻有人附和道:“这么一说,还真是。”
“原来是璃乐郡主在喜房,竟被人传成了将军夫人与男子私会?将军夫人还真的是冤枉啊。”
璃乐郡主朱唇轻启,笑眯眯地喊了声:“拓跋哥哥。”
若是说在前一刻还有人迟疑不定,那么此时算是完全相信面前的人是女子了。
只因璃乐郡主这一身装扮的就不太像男子,况且这声音一开口就知道是女孩子。
“原来闹了半天,竟然是误会啊!”围观的人笑言道。
黎葭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她焦急地扫视了一眼人群,却发现此时并没有人相信白素心与人私会。
“璃乐,这是怎么回事?”拓跋忆假装生气道。
璃乐郡主眯了眯眼,挤出笑容道:“我与白姐姐本就关系好,今日听闻白姐姐一直饿着肚子,便自作主张给她送了些吃的过来。”
拓跋忆打量了她一番,轻咳一声道:“我是说,为何你穿的男装?”
璃乐郡主笑容僵滞,尴尬地抿了抿唇。
“这不是……觉得有趣嘛……不过我可没想到,竟会有人觉得白姐姐在与男子私会。如果早些知道的话,我说什么也不会穿成这样啊。”
在璃乐郡主的语言暗示下,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黎葭。
白素心则是始终面色平静的看着黎葭。
黎葭暗自咬了咬牙,愤恨默念道:白素心,原来你是故意让我出丑的!
司马成文连忙上前一步,解围道:“内子如今有了身孕,兴许是一时关心表姐,看错了。”
黎葭却并不觉得司马成文在为她解围,反倒是觉得他是在帮白素心说话。
毕竟她坚信,白素心定是与人私会了的。
“三表姐,拓枝公子呢?”黎葭语气轻佻的问道。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各自议论了起来。
她可是亲眼看到,拓枝如生往喜房这边来了,怎么可能会不见?
肯定是璃乐郡主为了帮白素心掩盖,才刻意出来帮她的。
那么此时拓枝如生很有可能藏在喜房内。
白素心神情镇定,反问道:“什么拓枝公子?表妹怕是找错地方了吧?”
正在此时,拓枝如生从院子外走了进来。
黎葭指着拓枝如生激动道:“白素心,人已经在这里了,你还能怎么狡辩?”
白素心的脸上扬起一抹淡淡微笑,心想这个黎葭还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原来表妹是在找他啊,只不过,方才拓枝公子好像是从院子外走进来的。”
黎葭神情一滞,她一时情急没有意识到,这才想到还真的是这样的。
周围也有人点头道:“是啊,拓枝公子确实是刚从外面走过来。”
黎葭仍旧不死心,问道:“所有人都在看热闹的时候,如生公子去哪里了呢?”
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不能让白素心将此事完全撇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