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礼找到了,受伤严重,陷入昏迷,还好沈晞跟着,直接当场就给他做了急救,药箱她拿着呢,急救用品都在,银针她也是贴身带着的,随时可以给他针灸。
到了船上,傅清烨跟黎渊给他换了干净的衣服之后,沈晞又仔仔细细的给他检查了一下。
伤的很重,最重的是外伤,内伤也很严重,身上被傅寒年刺伤的刀口,跟其他伤口相比,都不算什么了。
陆果果红着一双眼睛,站在床头,抽噎着,小手紧紧的握住傅清礼的手。
陆璃站在旁边,抱着女儿让她坐在床上,温声安慰她“果果,爸爸已经没事了,很快就会醒过来,不要担心。”
陆果果点了点小脑袋,大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床上的男人,难过的没说话。
傅寒年的尸体,也已经被带回来了。
沈晞是不愿意去看,也不愿意去碰他肮脏的身体的,就让跟来的医生,给简单的做了下尸检。
致命伤是在脑袋上,初步推测,是撞到了尖锐的硬物,礁石的可能性最大,造成了剧烈脑震动造成的死亡。
当然,他的尸体上,伤势也没比傅清礼少多少,不过现在条件简陋,想要进行进一步的尸检,还需要等上岸之后,用专业的验尸工具。
傅清礼重伤昏迷,傅寒年死了,事情傅家人总归是要知道的,瞒不住,也不能瞒。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一家人都起来了。
傅寒汀跟上官砚秋俩,根本就一晚上没睡,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心,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这还真是出了事,出了大事了。
上官砚秋看到重伤的傅清礼被抬进来的时候,要不是有傅清玄在旁边看着,扶着,就直接吓到昏过去了。
沈晞他们三个,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情况之后,就被傅寒汀给叫到了书房里。
“爸,傅寒年就是当初抱走晞晞,害了你的那个幕后黑手。”傅清烨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愤怒跟痛苦。
许旭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他们。
大哥跟傅寒年的谈话,也已经录了音。
他拿出手机,播放当时的录音,海上风浪大,可两人的声音并不小,能清楚的听到他们的谈话。
他听完录音的时候,就恨不能亲自手刃了傅寒年那个畜生,他根本就不配做人,他就是个变态,是个猪狗不如的禽兽。
他们一家,哪里亏待过他,让他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来,他是爸爸亲如手足的兄弟,不是仇家!
正是因为他一直觉得他是自家人,才会在知道真相的时候,如此愤怒。
傅寒汀听完录音,沉默了好大一会儿,面上并没有多少意外,就好像他早就已经知道了一般,最后叹了口气,道“打电话给你七叔公,让他们过来。”
这件事,总归是要让七叔公知道,傅寒年做的这些猪狗不如的事情,他相信七叔公是不知情的。
“爸,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沈晞问他。
傅寒汀点头,深深的叹气“很多事情,都想起来了,的确是他说的那样,我出事之前,他在财务上出现了很大亏空漏洞。”
他贪墨公款被他发现,狠狠警告了他一番,夺去了他手里的权利,应该是他对他动手的原因。
可是他对女儿动手的原因,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把那件事,牵扯到女儿的身上。
他看错了他了,不知道他有一颗这么狠毒的心,连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他都下得去毒手。
“爸,七叔公那边,我觉得应该等大哥醒过来,再喊他过来。”傅清烨有些担心。
七叔公毕竟是傅寒年的亲爹,傅寒年现在死了,光靠录音,只能证明他的累累恶行。
他具体的死因,也只能等到大哥醒来才会知道。
他现在都有些后悔了,他们应该直接把他抛尸大海,不带回来的,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你七叔公是明白事理的人。”傅寒汀苦笑“他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压不垮他的,咱们家也不能因为这件事,落人口实。”
傅寒年的尸体带回来了,他们却秘而不宣,才会被人认为是别有用心。
七叔公最近几天,正在这边走亲访友,跟老朋友们说说话,见见面,联系一下感情。
傅清烨是给傅寒季打的电话,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边发生的事情,让他们过来一趟。
大概半个小时后,傅寒季已经带着七叔公过来了。
七叔公看到尸体的时候,并没有激动,只是静静的看着,看了好久之后,才抬头看向傅寒汀“晞晞失踪,你遇害失踪,都是这个畜生干的吗?”
傅寒汀点头“是。”
“七叔公,三叔,这是他跟我大哥当时的对话。”傅清烨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
录音又播了一遍。
七叔公跟傅寒季,面色都很难看,有愤怒,有失望,有痛苦,心情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们。
傅寒年做的事情,太让人发指了,就算是他最亲的人,知道这件事,谁不得骂一句孽畜呢!
况且七叔公跟傅寒季,都是真心为傅家好,为傅家做事,想要傅家强大起来的人。
在他们心里,只有傅家好了,他们才能跟着好,他们虽然是傅家的旁支,可跟傅家主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沈晞跟黎渊也在,互相对视了一眼,握紧了彼此的手。
书房里,是沉默,是安静。
过了好大会儿。
七叔公突然起身,跪在了地上。
傅寒汀下意识的去扶他。
“不要扶我。”七叔公一声中气十足却沙哑的厉害的低喝,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看向傅寒汀跟沈晞“寒汀,晞晞,是我没教好儿子,教来教去,教出了这么一个畜生来,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
说完,他直接就扣头。
这礼,太大了,傅寒汀跟沈晞两个,可受不起,一致站起来,一左一右拉住了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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