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痛骂之后，廖丝蕴脸上浮现舒适的笑容，小碎步式向程昱挨了挨。
程昱自然而然地别过头去，脸上却奇异地显露出“快来求我”的贱兮兮表情。
廖丝蕴胳膊撑着柜台，双脚离地身子前倾，探着脑袋去寻程昱的眼睛。
这种样子就像粘人的小猫咪，试图抱着主人的胳膊一刻也不撒手。
“学长哥哥~”
声音绵细，清澈干净里带着些许哀求，实在勾人。
原本在柜台上一下一下敲着的手指突然一收，仿佛要把那声音抓在手心一般。
艹！
这想了两年的声音，真他妈奇异的好听！
见廖丝蕴又要开始蛊惑人心，秦羽音一个憋不住骂了出来“别他妈在这恶心人行吗！”
这一声骂力度极大，柜台的店员都微微一怔。
廖丝蕴转过头看向秦羽音——
你他妈你他妈你他妈！
——眼神依旧澄澈，一眼看进去就能见底。
微张的小嘴幽幽吐出一句“姐姐骂人好凶哦……”
既带着姐姐竟然骂人的惊讶，又带着被骂的不快。
然后一脸委屈地看向程昱。
此刻秦羽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骂人的确是自己不对，但骂都骂了，也没有收回的道理。
于是强行向程昱解释“学长，不怪我骂她，她在我们学校是出了名的冒牌货！现在还想……”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程昱不耐烦地打断秦羽音。
秦羽音一噎。
关于廖丝蕴是冒牌货这件事，在学校也只有和廖丝蕴同学院的人喜欢在背后议论，并没有上升到全校。
秦羽音忘了，这事闹的最凶的那两年，程昱还没毕业。
秦羽音顿了顿，还是觉得不甘心。可惜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程昱已经拿出银行卡递到店员手中。
“还需要其他的吗？”程昱侧目看向廖丝蕴，声音温润又好听。
廖丝蕴乖巧地摇摇头“不用了。”
刷卡、签字、提包、走人。
两人没留给秦羽音任何目光。
此刻的她像个跳梁小丑。
“王子和公主，令人艳羡啊！”说话的是刚才接待秦羽音的店员。
“可不，看见他们感觉自己都年轻了。”
一众店员脸上露出久违的姨母笑，目送男女主角离开。
秦羽音站在原地，嘴唇被牙齿咬得发白。
“这位小姐，您的朋友已经走了。”店员话里带着讽刺。
秦羽音甩掉肩上背着的包，语气喷怒“谁跟她是朋友！”
“那您需要什么……”
“那贱人挑剩下的我才不要！”
秦羽音重新背起包包，趾高气昂地出了店。
店员不屑地互相翻白眼。
“呵呵，不是朋友人家试衣服的时候还守门似的盯在外面。”
“嗨，没人家年轻没人家漂亮还死气白咧地往上贴，何必呢。”
“要是人人都有自知之明，哪还有那么多自命不凡的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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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丝蕴挽着程昱的胳膊上了车。
男人从店里出来，脸上就一直带着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出来买衣服怎么不告诉我？”程昱问。
廖丝蕴抿嘴一笑“学长哥哥工作那么忙，我就是出来买个衣服而已，又没什么重要的事。”
哦，是吗，差点就给不起钱丢人丢到地缝里了，这叫没什么事？
程昱有所内涵地看了眼廖丝蕴，看得她莫名心虚。
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加了句“前段时间爸爸给我的零花钱还多着呢，哎呀，花都花不完。”
程昱挑眉，嘴角微扯，别过头去闷哼了声“小东西。”
声音略显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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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音并没有因此消停下来，当晚学校群就不安静了。
不过引起话题的并不是秦羽音，而是隔壁学院一个叫寇楠的毕业生。
寇楠【毕业了，大家都顺利入职了吗？】
寇楠是法学院有名的人物。
一般人的大学四年，吃吃喝喝玩玩学学拿拿奖学金，便觉得此生不悔。但寇楠不是，她用一年的时间修完四年的课程，并且在剩下的三年时间内读完了研究生和博士的课程。
虽然和大家同一时间毕业，但其他人是大学毕业，她是博士毕业。
寇楠的成绩在s大是一段神话。
并且从建校以来，有这等成绩的唯此一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安静的群里突然炸锅。
【学姐！】
【学姐！】
……
【今天怎么了？神明降临了吗？】
【天呢！学姐竟然没有屏蔽群消息！】
……
发言的不单单是法院学的学生，更有其他院的跑来乱认学姐。
在s大，各个学院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热点人物，比如财经院的廖丝蕴、建艺院的邢菲，但只有法学院的寇楠才真正算是整个学校的热点人物。
当然上一个全校热点是程昱。
【听说学姐拿了国内第一律所川内的offer，是真的吗？】
【天呢，学姐真乃神人！】
寇楠【哈哈，过奖过奖。我这边缺个助理，所以想来问问有没有感兴趣的同学愿意来给我帮忙。】
【有有有！】
寇楠【感兴趣的可以投个简历到我邮箱。ps我比较严格，需要附上你们的成绩单哦~】
说完就匿了。
留下一干人等吹捧宣传。
廖丝蕴注视着手机屏幕，刚觉得这事跟自己无关，便看见秦羽音发了条消息。
秦羽音【寇楠可真厉害啊！】
【哇，这不是天仙姐姐吗？】
秦羽音（非常谦虚的）【哈哈，别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
【这么低调干什么，你可是大家公认的天仙！】
秦羽音【别跑偏了，我就是跟个风。我觉得寇楠特别厉害，完全靠自己闯出一片天。不像我，工作还要靠家里给安排，哈哈哈。】
杨蓉蓉【能靠家里给安排工作也不错啊！不像某人，嘴上说是廖家的人，这几年，怎么就没见廖家管过她呢。】
秦羽音【说回来，我今天还见到她了呢。去买衣服，钱还是别人给付的。】
杨蓉蓉【我去，公认的绿茶，竟然还能骗到人。快说说是谁这么缺心眼？】
秦羽音【呃……这个还是算了吧，又不是那个人的错，是绿茶婊太能装了。】
程昱【是我。】
－－－－－－题外话－－－－－－
廖丝蕴“我爸没事就给我钱，我哥也是。”
程昱“是吗？听说有人因为没钱而被质疑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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