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了复印，廖丝蕴主动揽下所有复印的活。
售楼大厅里有客人咨询，各位同事站有站相坐有坐相、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客人一旦走了，立马懒散成一团，该唠嗑的唠嗑，该嗑瓜子的嗑瓜子。
廖丝蕴被魏小雨叫住的时候，她正拿着指甲刀剪指甲。
“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充满闲言碎语的售楼大厅里一点儿也不突兀。
“帮我打印个材料吧。”
“好呀。”
廖丝蕴应下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不会打印。
“呐，优盘在那儿，里面的文件单面打印一份出来。”
魏小雨一边说一边磨剪好的指甲。
“去啊。”她督促了一声。
廖丝蕴被动地拿起优盘，嘴上应着“好的”，心里却茫然无措。
装模作样进了打印室，廖丝蕴看了看手里的优盘，这东西，她表示见都没见过。
什么破玩意儿啊！
无奈之下，廖丝蕴开了条门缝，看向白歌的位置。
刚巧白歌的目光也落在打印室内廖丝蕴探出的脑袋上，匆匆忙忙走了过来。
谢天谢地！廖丝蕴双手合十，白歌就是她的神。
缩回脑袋的同时，廖丝蕴不经意看到魏小雨也朝自己看来，表情不屑。
“不会还揽活。”白歌唠叨了一句。
廖丝蕴好脾气解释“大家这么忙，而且其他的事我也做不了，雪姐也让我多学学嘛。”
“你干脆跟我得了，保准把你教成打印室一把手。”
白歌把优盘插在主机上，亲自给廖丝蕴示范了一遍。
廖丝蕴又自己操作了一遍，表示这等难度还可以接受。
“行了，拿过去交差吧。”白歌说，“还有，你哪只眼睛看见他们忙了，你没来的时候这些事也都是他们自己做。”
廖丝蕴不好意思地笑笑，谁让自己是实习生呢。
出了打印室，廖丝蕴把打印出来还热乎的材料递给魏小雨。
后者拧着眉，烦躁地应了句“打印个东西要这么久。”
廖丝蕴没搭话。
即便是在这么个小小的售楼大厅内，也是一个现实残忍的弱肉强食的世界。
而廖丝蕴知道，自己就是个弱鸡。不配有发言权的弱鸡。
大厅的门忽然被打开，廖丝蕴跟同事们一致地顿了一下。
魏小雨反应最快，一把将桌上剪碎的指甲扫进垃圾桶，快速从沙发上起身站到一边。
进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黑色西装，打着条文领带，头发茂盛，身材微微发胖，对这个年纪来说，也算仪表堂堂。
魏小雨把廖丝蕴推到一边，第一个迎上去。
“先生，需要什么帮助？”
中年男人开口“朋友介绍来看房子。”
魏小雨上下打量了一番中年男人的穿着，虽然看不出什么牌子，但光是质感就知道价值不菲。这样的人买套房子就像普通人去吃顿大餐一样。
“先生，您需要什么样的户型？”
中年男人扫过大厅里每一个人的脸，最终落在廖丝蕴身上，微笑说道“这位小姐来给我介绍吧。”
廖丝蕴愣了一下。
“我……我只是个实习生……”
中年男人反问了句“不可以吗？”
笑容礼貌却显得油腻。
白歌偷偷在廖丝蕴身后拧了一把，廖丝蕴硬着头皮回答“可以。”
这份工作不就是卖房子嘛，有人买有什么不可以。
廖丝蕴领着中年男人去柜台，一旁魏小雨的脸黑成木炭，明明自己是最先接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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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华内，唐绢今天的装扮与往日略有不同，十分心机地在腰上绑了条浅色纱巾。
然而美好的心情却在见到温岚后沉入低谷。
“温小姐，您有预约吗？”
温岚眸子一抬“有的啊，我和程总约好了下午两点。”微笑甜美柔和，没有丝毫冒犯。
唐绢被迫也露出笑容“好的，我去确认一下。”
离开会客室，唐绢狠狠翻了个白眼。
有预约？作为秘书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唐绢扣响程昱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一个沉闷的“进”字。
“温小姐说和程总约了下午两点。”
程昱正低头看文件，听到唐绢的话，头也没抬地答了声“是”。
唐绢微微一顿，还真是？可是自己怎么不知道？难道温岚私下和程昱约上的？
“程总。”唐绢说，语气僵硬，“需要我准备什么资料吗？”
程昱抬头，目光从文件转移到唐绢身上，淡淡说了句“不用，私事。”
私事？
难怪温岚穿着休闲，打扮也很随意。
不会是在约会吧？！
唐绢又想起程昱说要找个私人医生的事，天呢，难道程昱的理想型就是三十多岁的老女人？
唐绢回到座位上，拿起镜子照了照，镜子里二十七岁的女人肤色亮丽，唯独那架黑框眼镜使整张脸看起来古板单调。
工作了几年，程昱对自己一向满意。他定然是喜欢像自己这样有能力又专业的女人的！
可惜在成功的路上，她只迈出了一小步。前头有大把女人满足程昱的需求。
她没温岚有风韵，没温岚有气场，没温岚有家世背景。可是她比温岚年轻啊！
即便现在不能和温岚站在同一高度，但程昱也还年轻，两三年后，温岚风华不再，那便是自己的好时机。
唐绢筹谋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有胜算，不过现在不能让程昱陷得太深，私人医生的事得加快进度了。
唐绢把招聘信息复制了一遍，发到各个招聘网站，然后起身去会客室请温岚。
再次推开程昱办公室的门时，程昱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对于程昱这种隐晦的热情，唐绢有些不舒服。
但她只是个秘书，再不舒服也不能表现出来。
“温小姐里面请。”
温岚浅浅一笑，坐到程昱对面。
程昱目光落到温岚脸上，表情似笑非笑“温小姐有什么事要说？”
温岚从手提包里取出一罐咖啡粉。
“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是家父刚从法国回来，带了些咖啡豆，我想着程总会喜欢就花心思磨成了粉。”
程昱眼神微眯，没有伸手去接，但还是礼貌地说了“谢谢”。
温岚略略尴尬地把咖啡粉放在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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