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是不忘将那保温桶宝贝的护在怀里。
“过来。”时惟活动了番手腕,眸光有些凶狠。
“不不过来,老板我真的错了,您就原谅我吧!”
怂的不行的陈材这会儿已经忘了,他原本也是有一身武艺的人。
“我不想再重复第——”
他的话还未说完,房门便被人推开而来。
“你们在锻炼?”郁芷看了眼屋内的场景,停在玄关的位置没有动。
“咳。”时惟收回刚刚的动作,站直了身子,望着她时,目光不自知的放柔了些许。
他走到她的身旁,握住她的手腕牵着她走到沙发旁“先坐会儿。”
郁芷视线往下,落在了他骨节分明的长指上,眨了眨眼,略微不自在的将手轻轻挣脱出来。
她低着头,将另一只手上提着的小塑料袋里的东西一个个拿了出来,摆放在桌面上。
柔软的触感突然离开,时惟原本还有些不喜,但见到桌子上的那份单人早餐,心底又划过了丝丝暖流。
他在她身旁坐下,故意问道“这些是?”
“给你买的。”
郁芷大大方方的承认,将筷子塞进他手心,指了指那几个小笼包“尝尝,挺好吃的。”
“你吃了吗?”
时惟摩挲着筷子,将那些雀跃、兴奋的情绪狠狠地压了下去。
表面上一片风轻云淡,让人察觉不到他的任何想法。
郁芷点了点头“快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那还站在一旁,没有丝毫存在感的陈材寻着香味儿,逐渐往两人的方向靠近。
他瞟了好几眼桌上的东西,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吞咽的声音将郁芷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她有些懊恼的蹙了蹙眉“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这”
“没关系的。”陈材连忙摆了摆手,笑的有些憨厚“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这时,一记死亡凝视朝他投了过去,陈材吓的一个哆嗦。
他刚侧头便对上了那双深不见底的,带着一抹警告的黑邃眸子。
“陈材,你还有事么?”时惟漫不经心地将筷子戳进了小笼包里。
“没没事。”陈材总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他戳的就不是小笼包,而是他了。
求生欲让他用最快的语速给两人做了一番道别,抱着保温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那枚超大号电灯泡走了之后,时惟的心情都愉悦了许多,就连食欲也变得更好了。
他吃了两个小笼包以后,拿起了那颗鸡蛋,正当他准备剥开时,想到了什么,又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勾起了郁芷的好奇心。
却没想到她这一问,正中下怀。
时惟将那只还泛着青紫的手微微抬起,微敛着眸“手有点疼,动不了。”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方法来博取旁人的同情,怕演技太过拙劣,所以他根本不敢与她对视。
郁芷“”
还真是个娇气的大男孩。
郁芷微抿着唇瓣,握着鸡蛋轻轻在桌角一磕。
她的动作很快,时惟都还没看个够,她就已经剥好了。
“不需要喂吧?”郁芷不禁调侃道。
这话一出,空气中好似都跟着冒起了许多的粉红色泡泡。
如果可以的话。
时惟还真想体验一下被她投喂是种怎样的感觉。
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用了。”时惟有些心虚的摇了摇头,但被长睫遮掩住的双眸,却似是荡起了层层涟漪,久久未散。
朝曦的光芒从窗边折射进来,洒在黑色的沙发上,给室内增添了丝温馨的色彩。
微风跟着飘散进来,拂过水晶吊灯,发出了阵阵清脆的叮响,如潺潺流水淌过,让人心神安宁。
一对俊男靓女紧挨着坐在地毯上,他们神情认真地看着面前摆放着的三三两两的试卷和教材。
郁芷一手握着笔,一手翻动着试卷,微叹了口气。
高三的学业实在是太重了,她都有点后悔答应去盛德了。
“哪里不会?”忽的一道男声传入耳畔,好听的如同雨水滴落深潭,清清冷冷。
郁芷翻动着试卷的手顿了顿,两秒后,侧头看他,浅咖色的眸子划过一抹流光“你帮我做吧。”
敏锐的时惟似是捕捉到了什么,他俊俏的眉眼挑了挑“之前有人帮过你么?”
小姑娘这副模样,看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啊。
“嗯,有个同学做过两张。”
“男同学?”
“你怎么知道?”郁芷有些惊奇,这么容易被猜到的么。
闻言,时惟眸底的光影凌乱,灼灼地盯着她,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他帮你做的哪一门?”
心大的郁芷,压根儿就没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数学。”她不仅回答了他,还夸奖了旁人一番“他成绩好像挺不错的。”
“是吗?”时惟意味不明的低喃了一句。
他在桌面上翻翻找找,把压在最底下的那张卷子拿了起来,大概地扫了一眼“我先教你数学。”
“你?”郁芷食指微微弯曲,指着自己,有些惊讶“教我?”
“有问题吗?”
郁芷“”
她不是让他帮忙来着么?怎么就变成现场教学了?
“我可以不学么?”郁芷还想再试着挣扎一下。
话末,便见时惟攥着卷子的力度加大了几分。
此刻的他已经快被一大缸子醋给淹没了,就连眼神也不似刚刚那般柔和。
他皮笑肉不笑“不可以。”
在她开口前,他又道“认真学习,楼上的东西任你挑。”
这个条件开的实在是太过诱人,让郁芷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她暗自咬了咬牙“好,我学。”不就是学习么?谁不会似得。
见她应下,时惟也没墨迹了,先是了解了一番她的情况之后,便开始从最简单的地方讲起。
不得不说的是,郁芷的确很聪明,哪怕是以前从未涉及过的领域,都能在时惟的教导下一点就通,甚至举一反三。
时惟欣慰的同时,又加大了力度,继续给她源源不断地恶补。
“其实这还有个更简单的解法。”时惟指着卷子上的某一处,捏着笔在草稿纸上哗哗地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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