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云知推搡了他两下,奈何对方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不仅没拉开距离,反而被抱的更紧了。
他抹了一把眼泪“谁答应你了?”
那张红彤彤的脸,宛如熟透了的西红柿一般,仿佛轻轻一掐,便会留下道道印记。
“我会负责,会负责的。”陷入无尽愉悦之中的许梵,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若不是身旁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他怕是早就压着男生一顿猛亲了。
“你先放开我”
脸皮薄的靳云知,在察觉到对面几道不容忽视的暧昧眸光投来时,整个人一下便羞赧的不行。
郁芷不经意间与男生对视了两秒,勾着唇角偏过头去,靠在了男人的胸膛处。
她攥着他的衣角轻扯两下,当他俯身靠近时,不禁好奇的轻声询问着“你为什么没有反应?”
两个从很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变成了这样的关系,是个正常人都会觉着惊讶才对。
可男人的神色自若,恍若在看一对再正常不过的情侣般,毫无波动。
“意料之中的事。”时惟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颊,凑到她的唇瓣上亲了一口。
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那双黑邃的桃花眼才会多出一抹细碎的光。
郁芷抿了抿唇瓣“也对。”
她都能捕捉到一点猫腻,聪明如斯的男人必定早就知晓了。
“行了,你们也别腻歪了。”
短短一天内,吃了无数次齁人狗粮的阮鸢有些受不了了。
她晃了晃握在手里的骰盅“先玩。”
骰子碰撞的清脆声,在梅月阁里响彻个不停,女人所晃动出的残影,一瞬便吸引了男生的注意力。
眼看着怀里的人儿,不闹不吵的盯着旁人瞧,许梵倒是没再扫兴的去纠结先前的那个问题了。
反正人已经到手,是跑不了的。
随着酒瓶里的红色液体,倒入了在场每人面前的杯中时,气氛也变得越发活络了。
他们时不时传出一声惊呼,以及阵阵悦耳的笑意,俨然已沉浸在了此时此刻,这个美好的夜晚。
“叩叩叩——”
轻浅的敲门声暂且打断了一片欢笑。
靳云知下意识的起身,以前的每次开门都已经让他养成了习惯。
不用他们再提,便自觉的走过去了,
“请问,郁芷在吗?”一脸憔悴的李秘书,朝男生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
他提着一个诺大的蛇皮口袋,略显凌乱的黑发上顶着几根杂草,裤脚上也沾染了些许泥土。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种完田回来。
靳云知眨巴了两下葡萄眼,还未从对方这一身狼狈中回过神来,便听见身后响起了一道清丽的声音。
“李叔,你怎么搞成这样了?”少女目露不解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走进屋内的李秘书,在吊灯光线的照射下,那沾满了一身的污垢也变得更为扎眼了。
“去了山上一趟。”他扯了扯嘴角,把手中的蛇皮口袋放到了少女的脚边“东西都在这儿了。”
他的模样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
可藏在昏暗下,那双微微颤抖的手,却彰显着他此刻并不平静的情绪。
“你亲自去的?”郁芷挑了挑眉,视线从口袋移到了桌面上,顺手给他倒了一杯白开递了过去。
“是的。”李秘书没有与她客气,捧着玻璃杯喝下了一大口水。
正当他准备在旁边坐下的时候,余光扫到了那个还在蠕动的东西,不动声色的换了一个方向。
许梵与时胤在看见李秘书的那一瞬,便已经将人给认出来了。
这会儿见他与少女和和气气的讲着话,更是诧异的不行。
但良好的素养,并未让他们将那抹诧异直接表露在脸上,只是视线却不禁的在两人身上打转。
郁芷愈发不解“老头手底下那么多练家子,怎么就让你去了?”
一个舞文弄墨的人去抓一堆小家伙,那个场景光是想想,就觉着怪异的紧。
李秘书放下水杯,端坐的笔直“先生上午就派了几个人过去,我不放心才跟着去山上看了一眼。”
现在回想起来,却也万分后悔。
没人知道他在瞧见一堆密密麻麻的小家伙时,胃里翻滚了多少次,干呕了多少次
早知道,就在办公室里老实呆着了。
郁芷了然的点点头“没人受伤吧?”
“没有,都带着防护用具。”
“那就好。”若是受伤了,她怕是还得再弄一堆解药出来。
两人‘神秘’的对话,让在场的几人更是好奇那装在蛇皮口袋里的东西了,目光更是频频的扫了过去。
靳云知是最先忍不住的,一旦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胆子也跟着大了不少。
他蹲在那只丑丑的口袋旁边,用指尖去戳了戳“妹妹,这里面——”
话还未说完,蛇皮口袋便疯狂的左右晃动着,被死死系在里头的东西,仿佛要破袋而出一般。
饶是仔胆大的靳云知,也受不住这般猝不及防的惊吓了,一屁股便坐到了冰冷的地板上。
“云知,疼不疼?”许梵一把将傻愣着的男生给扶了起来,轻蹙着眉头看向还在蠕动的口袋。
靳云知摇了摇头,从惊吓里走出来的他,眼底冒出了兴奋的光芒“妹妹,里面装的是兔子吗?”
“不是。”
“那是狐狸吗?”
“也不是。”
郁芷踢了一脚那些小家伙,在它们消停下来之后,指尖绕住了袋子上的绳索“你想看吗?”
靳云知没将她脸上的严肃当回事儿,幻想着一个毛绒绒的小可爱露出头来“想!”
李秘书“”
年轻人就是天真。
郁芷一言难尽的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身后“时惟,帮我把我包里的那个红色瓶子拿出来。”
时惟扬了扬眉,他捏着瓶子在小姑娘身旁蹲下,低沉的嗓音里满是柔意“小心点。”
“嗯。”郁芷轻应了一声,迎着他露出了一抹潋滟的笑意。
她打开瓶盖,用粉末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圆圈,不紧不慢的扯开了系着袋子的绳索。
连续不断的窸窣声,响荡在这间安静的屋子里,感兴趣的众人不禁围了过去,仅剩下李秘书还端坐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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