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今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今天自己会被幸村哥背回病房,她现在只希望回病房的这段路再远一点,幸村哥走得再慢一点。他身上有她很熟悉的味道,她平时上学的时候总是悄悄往幸村身边靠,悄悄跟在他身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看着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总是这样看着他,好像总是习惯了这么看着他了。真想快点好起来,这样又可以一起上学了,她这么想着。
在圣诞节的前几天,温榆告诉温苒这个周末拜托了柳过来给她补习。温苒却问他[幸村哥也来吗?]
“给你补习,让柳来不就行了?”温榆看着她的脸,早就看穿了她那点小心思。
温榆说的没错,毕竟于情于理柳的学习成绩确实是比幸村的要好很多,而且讲题也很有耐心和逻辑。网球部说起给人补课,首当其冲的就是柳莲二。温苒想了想,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她也有一周没有看到幸村哥了,真是有点想见他啊。
“不过,如果你准备好茶跟点心的话,幸村也许会来也说不定。我帮你问问他吧。”温榆还是想替她问问,至于他们部长答不答应,那就不是他负责的范围了。
温苒听到温榆这么说,又燃起了希望,低下头看着被子笑了。
温榆看着她这副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过第二天在网球部,他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问幸村周末愿不愿意去给温苒补习。
“我记得你前两天已经拜托了柳了吧?”
“嗯,但是有人希望你去。”温榆刻意转过脸,他这个时候真不想看幸村。
幸村听他这么说,当下便明白了。立海大的部长笑得很高兴,拍了拍温榆的肩:“那就周末见了。”
温榆他只觉得拍在他肩上的手好像有千斤重,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去做这种事?
“对了柳,关于这个学期的期末考,切原的学习我记得一直是你在负责的吧?”
突然被部长点名的军师觉得后背一凉。
柳看了看在球场上的切原赤也:“精市,这周末我答应了温去给苒桑补习,不如让赤也一起去吧。”
“这样也好。”幸村也赞同这个提议,他认为切原是很好的苗子,这么好的苗子如果因为学习成绩不好不能参加比赛的话,他身为部长一定会感到很“遗憾”的。
温苒这周忙着看书写文章,虽然三条樱子之前来看她的时候明确告诉她这个月她可以好好休息,写文章的事情就由她们来做。但是毕竟他们文学作品鉴赏部本身成员单薄,这个时候她再住院的话两位学姐的工作量会更大的。她觉得自己既然是社团成员,那么在手好的差不多了之后就帮着写一篇文章分摊学姐们的工作量也是无可厚非的。
就在前几天温榆来看她的时候还告诉她拜托了柳莲二来给她补习,方便她之后回学校参加缓考。她自己也准备了书本和复习资料,每天窝在病房里面不是看书就是做题。即便是现在这个状况,她也不想给自己找理由去劝说自己这次放弃考第一,她早就习惯了在所有的考试、比赛中朝着最高的目标前进,所以这次她对自己的要求仍然和以前一样。要是让姐姐知道了她现在这样的想法,会不会夸她终于有点出息了呢?她又开始想着这些事情。
知道了幸村哥和柳学长都要来给她补习时,她心里除了高兴之外也暗暗下定决定,一定要再考个第一名出来。所以这个周末一大早她就醒了,麻烦栗原给她编两个辫子,她自从住院以来很久都没有编过头发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编起了头发之后看起来利落多了,她也发现自己的头发长了,刘海也长了,前几天头上一直缠着纱布她没什么感觉,现在感觉有点遮挡视线,她只好将额前的刘海别起来。温榆他们人还没来,她也不急,先拿出单词书等他们来。
在幸村和温榆到了之后不久,柳和切原也相继到了。温苒没想到切原也会来,其实温苒看到切原来她还挺高兴的,能有一个相处得很舒服的朋友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栗原给客人准备了点心和茶水,切原看着栗原端过来的点心就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今天副部长不在这,他不需要那么拘束。而且温前辈和柳前辈平时对他都很温和,幸村部长更是温柔的人,他在这里感到很放松。
“切原,你上一次考试的成绩是多少?”幸村突然发难。
“呃这个”切原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部长就是个很温柔的人,但是这么温柔的人突然问他,他反倒是有点怵,他只好看向旁边的柳前辈,因为他根本不记得自己考了多少名。
“我在问你,你看柳做什么?”幸村抱着手站在他面前,不怒自威。
“精市,赤也上一次考试是倒数50名,对比第一次考试算是进步了。”柳替他解释到。
“不是都已经给他补习过了吗?”
“这个问题,根据赤也的解释是他要参加班级里舞台剧的排练,所以学习的事情就先放一放。”
“这一次期末考就给你们一个小目标,切原的每一科成绩都达到及格。有问题吗?”幸村只是这么淡淡地说着,但是语气确实像是在威胁。
“是!部长。”切原突然像平时在部里一样回答幸村。
柳没有回应,他现在只想算算这个切原成绩没及格之后从幸村手底下逃脱的概率。
温榆也很头疼,切原总是“前辈、前辈”地喊他,他平时对他都很温和,但是唯独辅导他学习这件事情真的会让他忍不住发火。切原赤也的学习成绩,是整个网球部的事情。他现在在思考如何不对切原发火的情况下还能辅导他学习并且达成部长对他的期望。
温苒却看着幸村,感觉他跟平时很不一样,平时的幸村哥总是很温柔,温柔地对她笑,还会轻轻摸着她的头安抚她,但是今天他站在那边,好像一个发号施令的王,而手底下的人甘愿都臣服于他。这难道才是最真实的他吗?温苒这么想着,她好像需要一些时间去真正了解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