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就出院了。]
比划完之后她拉着他的衣角,眼巴巴地看着他,想要蒙混过关。
幸村看出来了,这是在跟自己撒娇吗?她说得也没错,她明天就出院了,之后再也没有办法天天看到她了。但是她刚刚竟然这么久不回自己消息,他还担心得下楼来看,她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明天出院的话,那你下次什么时候过来呢?”这次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暗示她,而是直接了当地问清楚,这一次,他需要一个确切的时间。
[下个周末爸爸会接我去藤原教授那边,看完医生我就过来。]
他又问到:“我记得你说过你父亲安排的那个医生是治疗你的失语症的,那之后你是不是就可以说话了?”
温苒点了点头,不仅如此,她看着幸村,她还想要亲口对他说喜欢。
所以可以请你等等我吗?
再等等我吧,我很快就追上你了。
“可是你刚刚没有回复我的消息,我担心了很久啊。”他略作遗憾地表示,那个样子好像温苒是个负心汉一样。
温苒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又没有哄过男人,她怎么会知道该怎么办。
[那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她看到幸村弯了弯嘴角,摸着她的头说道:“等你开口说话之后,要第一个跟我说话。”
就这么简单吗?这么简单的事情当然没问题啊,她点了点头。看来哄男人还是挺简单的。
后来幸村的父母从家里来看他,告诉他有个教授团队联系上了他们,说对格林巴利综合征一直很有研究,已经有好几例成功的病例。
这个团队希望能够帮到他,并且表示如果治疗成功的话,希望他能够作为一个典型病例为他们的团队作宣传。
幸村夫妇过来问问他的想法,因为一旦彻底决定开始治疗的话,化疗和手术都得提上日程,之后还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复建,对于他所热爱的网球生涯来说无疑是致命的。幸村看着这个医疗团队的宣传册,他需要考虑一下,现在距离关东大赛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网球部的事情。
从东京的医院会来之后,幸村夫妇在家门口遇到了温苒。
“苒桑,你好。”幸村太太跟她打完招呼之后突然想到儿子之前跟自己说过,温苒的耳朵也在治疗的事情。她想起自己之前看的那本手语书,对着她做了一个[你好]的手语,幸村先生看着妻子的动作,也跟着她做了一模一样的手语。
温苒看着他们,突然觉得眼睛酸酸的,她已经可以听见了,幸村哥是忘了跟叔叔阿姨说吗?
[我、可以、听见了]
她特意放慢速度做的手语,不知道他们夫妇能不能理解,她还想要拿出纸笔写下来,但是幸村先生问她:“你是说,你,听得见了,是吗?”
温苒点了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苒桑。”幸村太太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拉过她的手就想往家里带:“去我们家玩吧,精市虽然在医院,但是芽衣在家啊,家里还有很多点心的”
幸村先生看到温苒手上还拿着小提琴盒,他猜想温苒可能要去练小提琴,赶紧拉住自家老婆:“老婆,她应该是要去练小提琴的。对吧,苒桑?”
温苒笑了笑点点头。
“啊,是这样啊。”幸村太太看到她手里提的小提琴盒,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手:“那下次一定要来我们家玩噢。”
温苒笑了笑,幸村太太真的是个很热情的人,不过她确实需要去练琴了,在医院住了两个星期她又有些手生了。
为了今年的比赛,她需要更努力才行,而且她答应了幸村会演奏给他听。
回到了学校的温苒像平时一样过着平常的生活,但是没有幸村精市的日子,她真的很不习惯。早上出门路过他家门口的时候不能看到他的身影,没有他跟自己说的“早上好”,她总是感觉到很失落。
温榆也看出了她的失落,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一大早就苦着个脸真不像你。”
温苒看了他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好想跟幸村哥一起上学。]
温榆也明白,他到现在也不太习惯没有幸村黑他的日子,他总感觉少些什么。网球部没有幸村,也安静了不少。
他揉完了她的头发之后,又理了理她的头发:“幸村在医院,他正在努力回来。”
她知道,但是即使是知道,心里的落寞也不会少半分。
不知道爸爸那边有没有把找医生的事情安排好,待会发个信息问问好了。
这几天她也忙着做很多事情,要补上之前落下的功课,还要写文学作品鉴赏部的报告,还有每天晚上都要去练琴,闲下来的时候还要把那条围巾织好,不知道能不能在情人节之前织好。
刚刚在写鉴赏文章的分析报告的温苒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她向平时一样看了一眼对面的幸村家,他房间的灯没有开,怎么可能会开着呢,他现在肯定在医院啊。
他好像已经住院三周了吧,这个周末去东京的时候就可以见到他了。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更有干劲去写文学报告了,三条部长要是看到她这么努力地写报告一定感动的眼泪都会流下来。
写完报告的温苒去洗了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她今天做了很多事情,白天忙着补笔记和作业,放学之后直接去了琴房练琴,就连从琴房回来之后她还在写文学报告。
终于忙完了今天该做的事情之后她终于在床上躺了下来。她看了眼手机,有来自幸村精市的信息。
【幸村精市:苒,这个周末我们去约会吧。】
看到这条信息的她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为什么他不按常理出牌,不是说好了是情人节去美术馆吗?她围巾也还没有织好,而且她都还没开始做发声训练还不会说话呢,这样岂不是要被他抢先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