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脸色煞白,她有些僵硬的看着戚柏言,她低低的问:“柏言,你在赶我走吗?昨晚我也没想过会变成这样闹得人尽皆知,如果我早知道是这样我也不会愿意让你去的。”
戚柏言沉默不语,脸色淡薄冷漠。
沈悠然看着这样子的他心里彻底没底了,但有些话却也不能再继续说,只能按照他说的拿上自己带来的便当盒,然后轻声道:“阿言,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你是因为昨晚接我的事情上了热搜不高兴了,我马上就发声明澄清我们没关系只是朋友,至于那些捕风捉影的记者我也会发出律师函,我这样做,你会不会高兴一点?”
戚柏言深深沉沉的眼眸盯着她,面色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他一直没说话,但眼神的不悦清楚呈现着让人相看不见都难。
沈悠然抿着唇,她觉得自己说了这么多都得不到一丝的回应,内心的冲动也有些控制不住了。
她问:“阿言,你为什么都不说话?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不打算离婚了让我以后离你远点?”
“悠然,你怎么变得一点儿都不自信了?”戚柏言微蹙着眉,言语淡漠道。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沈悠然蓦然没了声。
这无疑变相再告诉她没有简初有自信,更爱胡思乱想。
沈悠然想解释,但最终又怕惹他更不悦,所以最终什么都没说了。
从办公室出来,她在门口碰见了姚岑。
她脸色微僵,眼眶也是泛着红意,她道:“姚秘书,今天热搜的事情阿言是不是很生气?”
姚岑是一个很会懂得察言寡色的人,沈悠然既然是来送午饭就不应该这么快就出来了,想必是午饭没送出去,跟戚总还发生了不愉快,并且还是其中单方面的不愉快。
姚岑微微昂首,淡淡的应道:“沈小姐,戚总的想法我也不能去揣测,如果您有什么想知道的还是直接问戚总吧。”
沈悠然虽有不悦,但也没有发作,只是点了点头就先离开了。
目送沈悠然进了电梯,姚岑这才敲开了办公室的门进去。
姚岑将沈悠然刚刚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了戚柏言,他没什么明显的反应,也没有要提这件事的意思。
沉默了一会儿后才淡淡的开口:“把今晚的应酬推掉,我自己开车回去。”
姚岑微微一愣,然后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
“对了,我让你查的那件事有什么结果了吗?”
戚柏言面色低沉的问道。
“没什么明显的进展,来往的人也都是平时熟悉的,除此之外没有太可疑的人。”
“继续盯着,不能放过任何有接触的人。”
他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眼底如同沉浸多年的古谭让人看不见底,有些戏已经彻底拉开序幕,演员们也会一个个走进屏幕前,恐怕不久之后就会出现一场硬战了。
简初一直忙到下午三点左右才回到公司。
午饭也是跟骁骁在外面随便解决的,大概是发烧后遗症,她感觉才稍微做了点儿事情就累得不行。
看她一脸疲倦,小脸也透露着苍白,楚牧和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初初,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不行,刚刚跟万总监讨论了内饰的缺点,我要马上修改出来明天拿过去给他看。”
“不着急,活儿是干不完的,你先躺沙发休息一下,等会儿我叫醒你,好不好?”
楚牧和说完,直接抽走了她的笔记本,然后坚持让她去沙发躺下休息。
简初也没矫情,她不为了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宝宝,所以没在拒绝。
她这一觉睡了许久,楚牧和也一直没喊醒她,直到临下班前,他才轻手轻脚的打开办公室的门进去。
太阳落山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射下来,女人躺在沙发上还睡得很沉,她睫毛微卷,白皙的脸蛋没有任何瑕疵,水嫩的唇瓣轻轻合着,好像在等人采摘。
楚牧和居高临下站在那儿目不转睛的看着,眼眸越来越深,喉结滚了滚。
眼前的人他喜欢了多年,从一开始想要跟她在一起到后来的只要她开心幸福就好,但她跟戚柏言结婚之后明眼可见的变了,变得不爱笑,变得不像她自己,他很心疼,更希望她跟戚柏言离婚,跟戚家断了所有关系和往来。
他俯下身半蹲在沙发旁,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想要去触碰她的脸蛋,但又怕她会忽然醒过来在即将碰到的时候停下了。
他舍不得就这样叫醒她,慢慢凑过去想要亲一亲她的唇角,可就鼻尖快要碰上她的鼻尖时,忽然一股凉风从侧面袭来他的衣领从后面被揪住整个人往后一拽:“你在做什么?”
男人嗓音低沉冷冽却压制着语调的质问,那双深邃的黑眸狠狠盯着楚牧和,俊美冷漠的脸丝毫不见平日的矜贵和斯文,只剩下一片凌厉的狠意。
楚牧和勾唇淡笑:“你不是看见了?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楚牧和的话落下,迎面而来的是重重的一拳,拳风凌厉快速,根本来不及躲闪。
戚柏言揪着他的衣领,攥着他从办公室出来,随即又是一拳,眉宇间浮现着一层浓稠的阴鸷,毫不收敛的张扬散发出来。
楚牧和全程都没有还手,他被打倒在地,戚柏言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眼眸泛着冷意和愠怒,狭长幽深的眼眸是湛湛的杀气:“楚牧和,你给我离她远点儿,她是什么身份你心知肚明,倘若你再敢有下一次,我不介意用点手段让你消失。”
“戚家让人消失的手段又不是第一次发生,我当然会相信。”
楚牧和薄唇泛着轻薄的笑,虽然浑身充满了狼狈,但丝毫不减他俊美儒雅的英俊。
戚柏言微微蹙着眉,没有深究他话里的意思,只是冷声警告:“不要以为你跟她是朋友我就不敢对你做什么,你心里那些龌龊的心思给我藏好点儿,我怕她知道会脏了她的眼睛和耳朵。”
“戚总,你以什么身份对我说这些?”楚牧和仰着头,嘴角的轻笑始终浮现着,他低低的道:“丈夫么?好像除了这层关系你跟初初之间还不如我和她的情分深,毕竟她爱的人又不是你,就算你们是夫妻又如何?”